光点徐徐升起,照亮了四周石壁,最后在简独秀三人所站立的平台上徐徐停住。
简独秀定睛寓目,却见这光点是一个小巧的玉佩,玉佩呈蓝绿之色,晶莹剔透,泛着幽幽的绿光。
“我且问你三个问题,你据实回覆,这玉佩是儒家圣物,能照破虚妄。如何回覆,你自己掂量。”
玉佩之上的绿光大涨,却是玉佩正中心的一个小小的“心”字在放出乳白色的光线,这字外面笼罩着一层翡翠色的玉石,所以光线才会呈蓝绿之色。
简独秀放出一丝细若游龙的灵气,纠缠在这玉佩之上,想探查一下这玉佩的功效,但意料之中的反弹并未传来,相反,他的灵力就有如鱼归大海一般,在这玉佩之内不停游动。
“请。”
他回覆得痛快,下面那道声音也不加掩饰,第一个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下面声音问道:“你适才所说的话,可有任何虚假?”
简独秀面无惧色,答道:“并无虚假。”
简独秀答完之后,玉佩之上光线如常,毫无变化。
“好!”那道声音之中传来一丝惊喜,“虽然如此,我却还要问你第二个问题。”
“天下苍生,与周天子相比,究竟孰轻孰重?”
简独秀一怔,没想到第二个问题是这个,他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天下苍生为重。”
高和政面色微动,黑暗点了颔首。
众人看着玉佩,半晌之后,却见玉佩和第一次一样,毫无异状。
“好!好!好!”
下面那道声音发出赞叹,一连三声好,一声比一声深重,让简独秀隐隐生出一股莫名的归属感来。
“是我等看走眼了,兄弟胸怀坦荡,心怀苍生,果真是志同道合之人。”
“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兄弟前来这英雄大会,究竟所为何事?”
这前两个问题简独秀能回覆上来,是因为他心中早有答案,但这第三个问题他却有些不明所以。
究竟他被方天华硬拉着过来的,若是说自己只是好奇,随处走走,那就显得太过怠慢朋友。
不外他却也无需说谎,立即把自己的情况讲了出来。
一连三个问题答出,玉佩之上那个心字都毫无变化,证明了简独秀话语的真实。
“兄弟心直口快,不要怪我们戒心重,究竟你虽然救了陈先生,但我们终究不知道你的底细。”
“我们所做这件事关系重大,与天下万民的命运息息相关,所以容不得半点马虎。还望兄弟海涵。”
三个问题答完之后,玉佩便飘向了下方,飞到了一个玄色山洞之中。
简独秀有些好奇,这些人像蚂蚁一眼聚在山洞,神神秘秘,不知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虽然这些人身上并无邪念,但那些误入歧途,却心地善良的,也是大有人在,不排除这些人受到了欺骗的可能。
他原以为这英雄大会类似于交锋大会,但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十分诡异的宗教行为。
一时间,他又有些想不通,既然这地方如此神秘,为何高和政可以带自己进来?为何高府之中的假山通往这山洞,四周石壁山的英雄好汉都来知那边,这些问题他一一思量,都仍是满头雾水。
他问道:“高兄弟,这溶洞如何进来,若是通过王府门前的检验就能进入,那未免有鱼目混珠之人。”
高和政笑道:“兄弟忌惮的是,这英雄大会,加入的人数十分牢固,每年只有少少数人能加入进来,纵然如此,还需获得老成员的推荐,又需要层层考核,才只能算是英雄大会的半个成员。”
“不瞒兄弟,我们做这件事情与当今天子所尊崇的理念大为相悖,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黑暗进行。”
“在王府之上,却是开办了一个交锋大会,由我的兄弟代为执掌。不外这地上的大会只是为了掩人线人,真正能够加入这大会的,都是些老成员。”
“像是方天华的父亲,多年前即是我们大会的一名主事,如今因为一些原因,退居幕后,便派了他前来。”
简独秀侧目看了看方天华,只见后者听了这话之后,似乎十分不屑,撇过了头去。
简独秀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他又问道:“却不知这大会连续了几多年?”
高和政笑笑,答道:“我加入这大会已有三十多年,但在我之前,方老兄已经在担任主事多年,在方老兄之前另有几人,我就不知道了。”
“那高兄可知这大会的开办者是谁?”
“这,这我还真的不知。大会举办时间极其不牢固,有时半年举办两次,有时五年却也办不上一次。大伙闲聊时间少少,也无上下级之分。”
简独秀有些惊奇,又问:“那却又如何联络相互?如何知道这大会确切开始时间呢?”
高和政答道:“我们相互之间靠一种特殊信号联络,虽然有时候成员没收到信号,但大会却也照开不误。所以往往每次大会都有数人缺席,只有住在江东四周的人才气每次都遇上。”
既无提倡者,也无法相互联络,只靠着成员的自觉性加入,想必每次大会能来的人不多。
简独秀又问:“高兄,那这大会到底为何而开?”
高和政神秘的笑笑:“兄弟莫急,等到天黑之时,大会马上就会开始。”
简独秀算算时间,在山洞内虽然不知道时间,但是一路延长下来,现在也差不多接近黄昏之时。
他站在原地,默默期待,洞内陷入了一片深邃的缄默沉静,四下无声,只有头顶陡峭的石柱上发出微微的光线。
正在这时,却见头顶的石柱之上,幽暗的光线开始逐渐膨胀,随后千万道石柱的光线逐渐汇聚到正中心那根最大,最粗的石柱之上。
无数光线汇聚而去,只见那石柱之上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庞大光线,这光线耀眼醒目,就如同夜空中骤然泛起的太阳一般。
光线一闪而过,随后马上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