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弦松低头看了眼手表,快10点了,他站起来说:“夜了,我先送你回去,再和静边已往那边。”
陆惟真没吭声,陈弦松去洗了把脸,走回院子里,就见陆惟真一人站在树下,照旧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
陈弦松轻轻叹了口气,说:“过来。”
陆惟真低着头走已往。旁边就有两把椅子,陈弦松坐下,陆惟真刚要在边上坐下,手臂被一拉,人就落到了他怀里。
时隔三天,第二次这样亲密,陆惟真依然有全身触电的感受。
陈弦松原来也没想占她自制,只是看到她适才那个模样,下意识就这么做了。陆惟真挣扎着要站起,可陈弦松既然做了,就不愿放,低声说:“就抱一会儿。”
陆惟真脸又热了,别过头不看他。
两小我私家的心跳都很快,两小我私家都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问:“这几天事情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心的事?”
“没有,都挺好的。”
“那怎么总是噘着嘴?”他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一拨。
“才没有。”
他低低笑了,过了一会儿,认真地说:“别担忧,我不会有事,那工具不是我的对手。”
“我才没有担忧你。”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陆惟真的脸就靠在了他胸口,清晰闻到属于他的气息。于是她有刹那的迷惘。她想把头抬起来,不要这么近的靠着,结果他又给她按回来。
“陈弦松。”陆惟真说,“我一直想问你,林静边说,你只身许多年,一直没有女朋友。为什么……允许和我在一起?我这小我私家,虽然不算差,可也没什么大的才干。我觉得……你也找获得更漂亮的,更精彩的。”
“什么叫做越发漂亮精彩的?”他说,“不会有。”
饶是陆惟真心事重重,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听陈弦松说:“那些都不重要,你是个很是温暖的人。”
“温暖?”她有些茫然。
他却并不计划深谈,转而问道:“你呢?为什么……就瞧上我了?”言语里已带了丝笑意。
陆惟真的心里有什么在静静流淌,又静静渗没下去。她说:“我不知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好,慢慢就喜欢了。”
陈弦松低头吻她。
这是个很是平静的吻。
水墨般晕开的夜空,随风摇曳的树影,昏黄缱绻的灯光,一张老旧的木椅。
他一心一意抱着她,吻得温柔备至,吻得全心全意。
过了一会儿,陈弦松松开她,眼眸沉得像海,像是要望到她的灵魂深处去。陆惟真突然觉得受不住这样一双眼,更是鬼摸脑壳般开口:“你说过,我们是先试试。那现在,我想离开,照旧可以自由离开,对吗?”
他神色一震,盯着她,没说话。陆惟真突然意识到,他脸上徐徐散发出的冷意。
她心里咯噔一下。
“我从来,说话算话。”他慢慢地说。
一时间,陆惟真竟辨不出他是在开玩笑,照旧真的计划遵守允许,随时可以放手。于是她也半真半假地说:“那我走了啊。”飞快想要起身。谁知双腿刚离开他一点,就感受到一股全所未有的鼎力大举重重袭来,她一下子又被扯得摔了回来,他的手臂硬得像铁,怀抱是那样的热,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了她的后脑,按住不动,于是陆惟真只得在他胸口抬头,半是委屈半是惆怅地望着他。
他整小我私家沉敛得像一汪深潭,没有笑。
陆惟真又试图挣了一下,这回爽性纹丝不能动。
“捉妖师不是说话算话吗?”陆惟真轻声说。
他照旧不吭声,只是整小我私家,都硬得像块烙铁,缄默沉静把她烙在一起。陆惟真轻轻捶了两下他的胸口,不动了。半阵后,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流了出来。
陈弦松也是在许久的缄默沉静后,察觉胸襟的湿润,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嗓音另有点哑:“哭什么?还想走?”
陆惟真哽咽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那以后就别开这种玩笑。”他说,轻轻抹去她的眼泪,说,“别哭,是不是吓到了?我只是不想听你提那个。”
陆惟真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两人间的气氛似乎有刹那的凝滞。
陆惟真努力笑笑,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这么晚,我要回家。”
他没应声。陆惟真想站起来,照旧动不了。她推他的手臂:“你松手啊。”却被他轻而易举用单手捉住双手,而他低头看着她,眼眸似乎藏着无数正在坠落正在扑灭的星,他说:“陆惟真,在我心里,试用期已经结束了。”
陆惟真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半点不能动,嘴里似乎是机械着说:“哦,好,结束就结束。哎,真的好晚了,我要回去了。”脸却被他捏住,迫着面对,禁绝逃避。他的脸靠得很近,从没有男人和她如此近过。他低声说:“你呢?可以了吗?”
陆惟真如何答得出一个字,只胡乱点颔首。陈弦松见她面红耳赤、神色昏乱,却只当她是平常那样的怕羞紧张,在她颔首的一刹那,就一把将人给抱紧了。
“那就说定了。”陈弦松笑了一下,“我没有恋爱经验,但是对你,我会冲着结婚去。一定好好待你,拿出这条命待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看着我做,每天,每月,每年看着我做。”
陆惟真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说:“你别说了。”
陈弦松心想她原来也有这么爱掉眼泪的时候,被壁虎男胁迫,被朱鹤林欺负,都没见这坚强的女人掉一滴泪,今天却频频红了眼眶。他的心就是似乎冬日雪地里,静静融化了的一条溪水。他抱紧她,轻轻拍着,哄着,也有些懊恼适才一听她说要离开,就来了脾气,吓着了她。心中暗想,既对她许诺,今后一定要越发克制自己,不受半点委屈,就是不受半点委屈。
怀抱着娇柔的女孩,陈弦松抬头,望向头顶天空。尽管今晚夜色昏沉,尽管最近的妖都越来越不循分,尽管对于和她的未来,心里莫名另有隐隐不安。可抬头所见,却是他认为今生最美的夜色。今后之后,他不是一小我私家了。他想,他有陆惟真了,独属于他的好女孩。以后,未来,说不定他们就会结婚。这个世界上,他们两小我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