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木船理论》与数码相机

　　“我的家族就是罗马帝国的预言师后裔。西罗马帝国末期，他們在派系斗争中落败，举族迁移到不列颠尼亚省。直到十世纪初，这边也发作了派系动乱，家族继续北迁，逃到苏格兰王国。”

　　马哈拉特放下茶杯，扭头望向南方，淡淡道：“我在十二岁那年觉醒了预言师血脉，直到十五岁那年，突然有一名强大的巫师把我接走，说我能成为拨开迷雾的人。”

　　陈斌问道：“那人是谁？”

　　“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

　　这出乎意料的回覆，让陈斌也愣了一瞬，不解道：“是她把你变为魂器的？”

　　“不是，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他是为了救我。”马哈拉特把目光落到陈斌身上，平静地说道：“我追随拉文克劳女士学会了许多魔法，并学会了控制预言的能力。我第一个可控的预言就是窥探魔法世界的未来，预见非魔法使用者在整个欧洲屠杀着巫师。由于我的魔力并不强，无法看清事发经过，所以不停地消耗着寿命探知未来，终于在24岁那年把生命耗尽，进入离留阶段。”

　　顿了顿，她往陈斌和自己的杯子也续上红茶，继续说道：“拉文克劳女士把她的挚友斯莱特林先生带到庄园里，然而他也只能用秘法延长我的一点点生命。不外，他想起在苏格兰高地的某个大湖四周，有一个广为人知的遗迹。他在那里曾感受到一种和我很是相似的魔法颠簸，所以料想遗迹或许对缓解我的病情有所资助。”

　　陈斌望向城堡下方的湖泊，推测道：“遗迹就在霍格沃茨城堡的下面？”

　　“嗯。”马哈拉特也扭头望向湖边，温柔地说道：“地底深处有一个巨型墓穴，墓穴中心有一条死去的巨龙。它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种类，个头是一般火龙的四至五倍，而且心脏还在跳动。它的肉身已经死去，但有一种不知明的上古魔法维持着它的心脏不死。每一次搏动，就会冲出强大的魔力，我在两位魔法大师的掩护下也被压得喘不外气，而且他们也只能在墓穴里停留几分钟，再待下去就会耗光他们的魔力。”

　　“这种颠簸与我的魔力很是接近，彷佛就像是同源似的。拉文克劳女士和斯莱特林先生回到地面。最终，他和拉文克劳女士发现这是一个失去焦点意识的上古魂器。在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之时，斯莱特林先生给了我选择：安然通过死亡开始另一场冒险，或是与这个心脏融合，成为魂器。”

　　陈斌突然问道：“谁死了？”

　　马哈拉特愣了愣神，摇头道：“不用任何人牺牲，是我死了。”

　　“不明白吗？”她看到陈斌不信的眼神，解释道：“活人要骗过骗过虚空才需要鲜活的灵魂作为魂器的施法质料。但是，我正常死亡时保留了完整的灵魂，只需将自身转换成影象和人格的虚像，再与魔力源连接就能成为魂器。”

　　陈斌发现自己进了思维误区了。

　　魂器的技术是没有正邪之分，也不是必须牺牲生灵，一切也是看施法的用途。

　　他接着推测道：“即是说，差点无头的尼克这些幽灵也不是灵魂，而是带着生前影象和人格的虚体？”

　　马哈拉特颔首道：“是的，所有逝世的灵魂也不行以待在原来的世界，需要穿越虚空成为另一个世界的新生命。”

　　“那么，虚体和灵魂有什么划分？”陈斌被她的话绕糊涂了，追问道：“尼克也有生前的情感和影象，宾斯教授也能学习死后的知识，这基础就和灵魂无异。”

　　“宾斯就是在建校那时第一批招聘的教授，简直继续学习着。嗯……这很难比力……怎说好呢？”马哈拉特歪着脑袋苦思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灵魂能够在另一个世界重生，但虚体却不能，只能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无法自行消亡，也触摸不到这世界的任何工具。”

　　“没有其他划分吗？”陈斌照旧不明白她的解释。

　　“你认为虚像即是灵魂吗？”马哈拉特反问道。

　　“不知道。”

　　看到陈斌困惑的心情，马哈拉特思考了片刻，苦笑道：“用你们的思维来打个比方，用超高像素的数码相机拍下蒙罗丽莎的微笑，那么储存在电脑里的幅画照旧不是原来的画像？你可以在实物上涂上新的颜料，同样也可以在电脑里涂上新的颜料，每一个细节也一模一样，但它是蒙罗丽莎的微笑吗？”

　　“呃..”陈斌无言了，这基础就不是魔法问题，而是哲学问题。

　　“明白了吗？”马哈拉特读懂了陈斌的心情，继续苦笑道：“这是已属?哲学，我们无法界说什么才是原来的灵魂。这就像你的影象里就有一段《木船理论》：一艘航行中的木船，把船体的零件换了一遍，这照旧不是原来的那一艘船？”

　　陈斌闻言立即汗毛倒竖，焦急道：“等等，你能阅读我的影象？”

　　马哈拉特脸上一红，扭头望向远方，低声问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

　　“等等，凯特琳娜现在怎样？”陈斌突然问道。

　　“我很好啊，一直在听着。”马哈拉特突然扭头望向陈斌，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

　　“我的家乡在哪里？”陈斌用汉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