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颤颤巍巍地摘下眼镜，脸上的条条皱纹都似乎跳跃着激动：“威克先生，您需要资助吗？”
“不。”我想起来影戏中“约翰·威克”简直就像是个扫把星，所有资助过他的人全都非死即残，连忙又强调了一遍，“不，不用，谢谢。”
说着，我扶着墙便要想措施从阳台离开，那被我的手掌撑住的墙面壁纸上，也留下了一块肮脏的血污。
外面，数不清的帮派成员正从悬梯上飞驰下楼，沿着小路寻找入口，像潮水一般涌进这栋修建。
“没关系的，威克先生。”老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已经不再为‘高台桌’事情了，所以资助您，他们也不会处罚我——我现在为中国的一个微信民众号服务，每天就卖力给他们拍一些简朴的枪械介绍视频，又或者是带他们组织来旅游的人旅行一下靶场，薪水相当丰盛。不外，需要提醒的是，正因为如此，我也就无法为您提供种种限制级武器，究竟，现在我要开始遵守‘地表世界’的规则了。”
我回过头，看到老人又是期待，又是自负的冲我摊了下手，感受哭笑不得——他一定想不到他面前的这个“约翰·威克”躯壳里藏着的竟然是一其中国人的灵魂！
“好吧……他们是怎么允许你离开的？”
“我已经足够老了，而且就只是一个枪匠，既不接触秘密，也不加入外勤……没准，他们是怕我哪天死在岗位上煞风物？哈哈！——那么现在，威克先生，需要资助吗？”
我模仿起《疾速追杀》第三部中，“约翰·威克”玩的那个《黑客帝国》梗，自信的笑了笑，沉声回道：“Guns. Lots of guns！”
造型精美的电梯在“咔咔”的缆绳释放声中平稳下降。我的血不停浸出衬衫，滴落在洁净的大理石地砖上。
“……不需要缝合一下吗？”老人见我对自己的伤势如此不在意，用一种“不知道该不应说”的心情，尴尬地向我问道。
“哦！谢谢！现在还不需要，只是些皮外伤，无关紧要。待会儿另有几场硬仗，现在缝伤口会影响我的行动。”
老人立即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但从他泰然自若的神态中，我倒感受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多了不起的事情，似乎他年轻时干的事儿更夸张。
说话间，一座古朴气派的书房“自下而上”泛起在我的眼前。
老人轻松地推开电梯的栅栏门，驼着背在前方引路，就像一个干了一辈子的保管员似的习以为常。
他走到一个高峻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厚厚的书，就像是在等着什么，转身说道：“很兴奋听说您一直偏爱德国货，我想，我这里有许多不错的工具可以满足您的胃口。”
“额……不……”
我看着面前极重的书架缓慢展开，露出一间与书房气势派头截然相反的密室。雪白的ＬＥＤ灯光将这间密室照得宛如影戏中的史前文明遗迹。
我耸耸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对老人歉仄道：“……其实，就手枪而言，我现在最喜欢的是ＣＺ７５。捷克的手枪……真的做的精髓……”——究竟，我不是真正的“约翰·威克”。
“额……也好，横竖我也不是很喜欢Ｈ＆Ｋ，中国人都管他们叫‘黑坑’，说他们又黑又坑。”
我随着老人走进密室，在种种枪架前停下。他拿出一个精美的塑料包装盒，摆在底下通了灯管的磨砂玻璃柜台上，打开，里面是一支漂亮的CZ Shadow 2竞技手枪。
四周的枪架上有许多二战时期德制的ＭＰ４０、ＳｔＧ４４、ＭＧ３４，在老人放下书去拿枪盒时，我瞄了一眼封面上的书名——《泥泞中的老虎》。
“很歉仄，我这里ＣＺ家的产物，就只有这样的‘靶场玩具’了——那些中国人什么也不懂，见哪种枪长得漂亮、价钱贵，就觉得哪种枪厉害，再加上ＣＺ７５和那些革新型版本在他们那儿确实不能算什么常见的型号，所以……就只有这种了。”
老人摊摊手，把包装盒推向我，介绍道：“这把枪由于设计用途就是拿来打角逐的，所以接纳全金属底把，重量略大一些，重心位置也有点偏向枪管——这都是为了操控性，打起来更稳——而且为了让扳机手感更顺滑，他们取消了击针保险，扳机行程也设置的比力短。这样的枪拿来做日常勤务用途，一般人我是不会推荐的，究竟不宁静，挂在腰上也会感受很重。不外，如果是威克先生您的话，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从盒子里挑出拥有湛蓝色握把护片的玄色手枪和一副银白色的弹匣，双手持枪，对空比划着种种行动来寻找手感。
说实话，尽管这把枪已经脱离了战斗手枪的领域，但是原版ＣＺ７５的基础究竟摆在那里，再加上为了竞技而优化的人机功效，用起来确实很舒服，拿在手里也没有感受出比一般的聚合物底把手枪重几多，唯一的问题，就是手指位置的防滑纹有点硌手，总体照旧令我很满意的。
“哦对了！威克先生，ＣＺ７５系列一直有一个问题，我想您应该也已经有所了解了——那就是他们用来支撑枪管开闭锁偏转的空仓挂机杆太细，一把枪打上５０００发左右的数以后，这个零件就一定会断，千万要注意。”老人扶着柜台，头虽然低着，但眼睛却向上瞄着我，微微颔首，似乎在说“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是在开玩笑”。
我颔首称是，把枪放在柜台上：“再给我推荐个压轴的吧？凶残一点。”
“嗯——我想，既然我们已经抛弃Ｈ＆Ｋ公司了，那就爽性做的更彻底一点。”
老人从枪架中取下一支线条硬朗、结构紧凑的冲锋枪：“Ｂ＆Ｔ公司最新出炉的ＡＰＣ１０冲锋枪，使用台甫鼎鼎的１０ｍｍＡｕｔｏ手枪弹，枪口动能达９６０焦耳，比常以大威力自居的．４５ＡＣＰ手枪弹动能还要横跨一截，是‘大洞党’的巅峰之作。”
我拿起枪，抽出伸缩枪托，架在肩上又做了几个战术行动。耳边老人的声音继续介绍道：
“瑞士货一向以制造优良著称。这把枪的机匣和发射机做的就像镜面一样，既配合的严丝合缝，运作起来又无比顺畅，外貌处置惩罚工艺极好，而且得益于后置的液压缓冲装置，后座也十分柔和——不外，可惜的是，受限于执法规则，我只能向您提供半自动版本的‘冲锋枪’，这把枪与那些步枪一样（指向枪架上的种种ＡＲ１５），全都无法进行全自动射击。”
我端着枪放松下来：“没关系，只要有美味的餐后甜点，这些都不是问题。”
“甜点？”
老人扁扁嘴，眉毛一扬，抬手甩开垂得手背的袖子，然后掀起上衣的后摆，从腰间抽出一柄刀身狭长到极致的格斗刀，在手上一转，将刀柄递给我：“戈博Ｍａｒｋ２，双刃全刃刀型、４２０ＨＣ钢材，３０．１厘米。希望您喜欢。”
５分钟后，种种装具、武器穿着完毕的我来到房门口进行最后的检查。
老人站在酒柜前为自己倒了半杯葡萄酒，冲我举杯致意道：“祝您好运，威克先生。”
我替冲锋枪装好弹匣、上膛，又拉开一半枪栓检查状态，扭头看了老人一眼，衷心谢谢道：“多谢！”然后扣上一副电子降噪耳机便端着枪踏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