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教会里的马尔多

　　帝国历175年，夏，五月18号。

　　这天，帝都难得在夏季下起了小雨，和熙的微风中点点雨滴落在肌肤上，给经历了连日炎热的人们带来了丝丝清凉。

　　庄园，昏暗的房间里，白奕从床上醒来，穿着好衣服，洗漱一番后，走下楼，来到餐桌旁。

　　“早上好啊，白奕。”

　　早早醒来的奎利安拿着面包在餐桌上啃食着，看见白奕后，他十分兴奋地打了个招呼。

　　“早。”

　　白奕伸手接过仆人递来的面包，这也算是每天的早餐标配了。

　　“怎么了？治安员的事情欠好做？”

　　奎利安脸上流露出眷注的神色，他注意到白奕的脸色似乎有些差，说起话来也略显疲惫，便推测着询问道。

　　“其实还好，泛起了一些问题。”

　　白奕咀嚼着把面包咽下肚里，才开口回覆奎利安，他想到自己还没跟奎利安说昨天的事情，于是又把凶杀案跟奎利安讲了一遍。

　　“治安员的事情好艰难啊！”

　　奎利安满是叹息地看着白奕，他不由得庆幸自己被部署到在家里做一些扫除卫生之类的佣人的事情。

　　“我先走了。”

　　白奕将面包的最后一块放进嘴里，跟奎利安离别后步行前往治安署。

　　推开治安署的大门，白奕便发现所有人都来齐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下意识地望了眼墙上的时钟。

　　“别看啦，现在才八点，你没迟到。”

　　围坐成圈的众人中，沙瓦尔摘下头上的帽子，十分不耐地抬手抓了抓头发，脸色很认真地对白奕提醒道：

　　“不外你记得，以后要是有什么案件的话，就要提早点来。”

　　“好的。”

　　白奕满是歉意地回覆道，在沙瓦尔的指示下，走到众人身旁加入了讨论。

　　“昨天去造访女仆的是谁来着？”沙瓦尔开口询问。

　　“似乎是阿尔恩？阿尔恩说下情况。”秃顶斯卡思索片刻后回覆。

　　“女仆说被害者最后前往的场所是教堂，目的是为了见一小我私家，被害者在教堂和那小我私家单独相处了近一个小时。”阿尔恩回忆着昨晚对女仆的质询。

　　“那小我私家是谁？现在在哪？他和被害者做了些什么？都给我去查出来。”沙瓦尔开始发号施令。

　　“那个，我想先去视察一下旅馆老板的尸体。”白奕脸色平静地请求。

　　白奕的话刚刚说完，原来还在收拾整装的众人齐齐愣住，他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件案子有两个入手点。

　　一个是女仆口中、嫌疑最大的、和二号被害者有最后接触的那小我私家，从这方面入手，虽然能找到监犯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起码能够有所进展：

　　好比二号被害者到底去教堂做什么，之后她又去了什么地方，因为二号被害者的死亡现场并不是遇害现场，只要按着这方面找，未必不能找到遇害时的目击者。

　　另一个则是旅馆，旅馆老板死于旅馆，因为死后的面容惊恐，可以判定为遇害现场是死亡现场。

　　但是旅馆里人数众多，加上是半夜遇袭，规模实在是太大了，基本上旅馆里的每小我私家都有嫌疑，凶手甚至可能是从外地来的旅客，半夜杀人之后第二天就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走了。

　　杀人动机方面更能体现问题，生活在平民区的旅馆老板为人善良，基本没有对头，生活在贵族区的贵族小姐基本只在上流圈子出没，也没有对头，俩人生活没有交集，在排除了仇杀之后，只有可能是凶手随机作案了。（以上分析可以省略，因为都是我瞎编的(??ω??)y）

　　“现在女仆提供的线索是一个突破口，你真简直定要去视察旅馆那边？”

　　沙瓦尔用着质疑的眼神注视着白奕，他已经开始思考只考虑战斗力就把白奕招进来是不是太马虎了点，尽管他有公爵给的推荐信。

　　气氛逐渐极重到压抑，众人站立在原地，看着白奕与沙瓦尔坚持，感受自己都快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先从教会那边开始吧。”

　　就在沙瓦尔自己也快要撑不住计划同意白奕的请求时，白奕抢先开口退让了。

　　围观的三人因此大大地松了口气，究竟是同事，他们也不希望因为一些意见不合的小事情就闹得不行开交。

　　几人出发来到教会，先是询问了一番之后，确认了女仆口中的那位在哪，接着就是直接找上门来。

　　“你好，请问是马尔多先生吗？”

　　阿尔恩面带笑容地向身前的男人打招呼道，在他的身旁，白奕和秃顶斯卡正冷静地视察着男人的反映，以防对方突然暴起。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马尔多身穿信徒用的白色袍子，手里还捏着象征灼烁神的徽印，他脸上的平和让阿尔恩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请问你昨天一整天都在做什么呢？”阿尔恩追问道。

　　“在向我主祈祷。”马尔多在谈及祈祷的时候脸色显得有些兴奋。

　　“可以具体点吗？”阿尔恩显然不行能允许对方就这样乱来已往。

　　“额，老实说，除了用饭的时候，我基本都在向我主祈祷。”马尔多的回覆虽然听起来很不行思议，但是阿尔恩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真诚。

　　“那是否有人来找过你？”阿尔恩实验着诱导他往“死去的贵族小姐”的偏向说。

　　“有，有一个或许十五六岁的女孩来找过我，她经常会来找我，来请教我一些信仰方面的问题。”马尔多的回覆可谓是天衣无缝。

　　阿尔恩扭头看向两旁的白奕和斯卡，眼神交流一番之后，他对马尔多坦言道：

　　“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马尔多先生，您口中的那位女孩，她已经过世了。”

　　“怎么会！”

　　马尔多显然有些激动，他面露质疑地看着阿尔恩等人，厉声地斥责道：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说她死了？”

　　——看来不是他。

　　白奕和斯卡对视了一眼，俩人都没能从马尔多的体现中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们伸手拉住阿尔恩的右手，这是他们约定的灯号。

　　阿尔恩会意所在颔首，随即向不明所以的马尔多解释道：

　　“我们是治安署的成员，现在正在视察关于乌雷亚帕蒂·塔利亚布埃小姐被杀一案的凶手，请您接受我们的视察，谢谢配合。”

　　“这——”

　　马尔多一时间突然噎住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不外阿尔恩也显然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立即询问了几个问题，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离开了。

　　离开教会返回治安署的路上。

　　“看来线索是断咯。”

　　阿尔恩用着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但是白奕和斯卡都听得出来他在强装。

　　究竟基本可以认定为凶手的马尔多，通过他们的视察后发现不是真正的凶手，这难免让人感应有点沮丧。

　　“或许我们照旧应该从旅馆那边开始入手？”

　　斯卡抚摸着他的秃顶，认真思考了一番后向两人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这倒不能说错，只是那边真的没什么线索啊。”

　　阿尔恩显然有些顾及白奕的存在，对于斯卡的建议倒没怎么严厉反驳。

　　“确实，那边是没什么线索了，不外我觉得马尔多这边的线索可没有断。”

　　走在一旁的白奕听着俩人的对话，知道阿尔恩在考虑自己的感受后，便忍不住插话道。

　　“是吗？那边另有什么线索吗？”

　　斯卡和阿尔恩听到白奕的讲话后，不约而同地站住，好奇地看着白奕，摆出一副静听讲话的姿态。

　　“既然马尔多说他们相见攀谈一个小时之后就划分了，那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啊。”

　　“你是指？”斯卡并不能理解白奕所说的话。

　　“我们可以去视察乌雷亚帕蒂出教会之后的路线，就可以锁定遇袭所在，之后就是——”

　　“从遇袭所在和遇袭时间排查真凶！”阿尔恩十分激动地大叫，他仅仅只考虑了马尔多这个线索，却忘了他们还可以继续顺着被害者的行动去寻找凶手。

　　这其实只不外是十分简朴的事情，但是在极大的落差之下，阿尔恩和斯卡都没有心情继续找下去。

　　白奕知道在心情恢复平静之后，阿尔恩和斯卡也会想到这一点，只是没有他这个从一开始就对这条线索不报希望的人快而已。

　　说干就干，打起精神的阿尔恩和斯卡带上白奕快速回往教会。白奕虽然对此依旧不报有希望但照旧被俩人的坚持所触动了。

　　在一番询问之后，三人一路循着昨日上午那位名叫乌雷亚帕蒂·塔利亚布埃的巨细姐的行进轨迹，一步又一步的前进着，不停地询问着周围店肆关于是否有见到其身影，确认着自己追寻的偏向没有发生变化，费尽千辛万苦，花费了足足一个上午的时间。

　　时间转眼间来到了中午，随着逐渐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三人的心中已经略微有些极重。

　　“她居然是自己一小我私家走过来的吗？”

　　这是斯卡的叹息。

　　“那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是阿尔恩对其行为的疑惑和不解。

　　“也许我们还忽略了某些细节。”

　　这是白奕对俩人所说的话的解答。

　　三人的身前，是一条幽深阴暗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是那片熟悉的土墙，他们甚至还能想象出高达三米的土墙之下，横躺着一具没有头颅的年轻女尸体，地上暗红的血液泛起出溅射状。他们就这样顺着死者曾经的行进轨迹，来到了——

　　死者被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