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乐成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吴小雅坐在俱乐部的办公室里翻着厚厚的财政报表，不住的颔首。
“不错，没有亏空。”
贝凯蒂在旁边增补道：“我们现在升上了甲级，俱乐部再次实现了增值。另外球场的整修进度很不错，看起来下个月就能交工了，赛季起投入使用没有任何问题。
吴小雅：“新球场揭幕的友谊赛部署好了吗？”
贝凯蒂：“都部署好了，昨天切尔西CEO格拉诺夫斯卡娅女士过来指导的时候，我已经跟她确认过了，之前商量好的和切尔西的友谊赛可以如期加入，至少会不少于三位一队主力首发出战。另外陈伯那边会再请几个英国和中国的娱乐明星过来助阵，那肯定会是一场盛大隆重的揭幕仪式。”
吴小雅：“泰勒，球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泰勒：“球员已经开始放假了，升入甲级后除了狂欢以外，有些队员的心态是有些庞大的，基本所有的球队升级后都市进行较大规模的换血，以便确保下个赛季不会又降回来。而我们的目标又是直指英冠的，所以不少球员都在考虑自己的未来，尤其是你接手球队以后，那些角逐时间不多的队员，一些人已经做好了离开伦敦的准备，不外现在具体的行动还不清楚，许多人只能满怀心事的去渡这个假期了。”
吴小雅：“我已经和切尔西那边谈好了，他们的梯队球员会优先考虑租借给我们，维奇奥的团队最近一直在跟踪这件事，我不想酿成任何权门的卫星队，所以这次不会大批量租借球员，我们需要更有实力更成熟的球员来征战英甲，我希望泰勒你可以尽快把你的要求搞清楚，现在和以前差异了，我们不需要精打细算，预算你也知道了，这些钱可不是再去做不入流交易的，维奇奥，说说你手里的目标吧。”
维奇奥：“因为泰勒还没有明确如何对阵容进行瘦身，所以我目前暂时罗列了比力长的概略适合我们的球员名单，其中有一些主要的名字，好比离别慕尼黑的里贝里、和热刺条约到期的略伦特、马德里竞技后卫胡安弗兰。”
吴小雅：“很是遗憾，我们身处英甲，竞争力和招呼力都太低了，现在还不是挥金如土的时候，所以我需要教练组和球探组一定配合好，争取两个转会窗之内打造出升级阵容，我们的目标绝对不会改变，那就是三年完成三级跳，一路冲到英超。只要我们进入了英冠，资金就有真正的用武之地了。”
泰勒：“虽然俱乐部已经是今非昔比，但是队伍中那些升级元勋，我很难直接清理掉。有时候球队需要变化需要换血，但有时候也需要维稳需要团结。”
吴小雅：“我没说要全部换掉，我是要让你想清楚，而且我很明白地告诉你，我不希望球队里另有任何不求上进，把升到甲级当成最大目标然后就此不思进取的球员，一旦你发现或者我发现有谁有这样的思想，我会立即卖掉他，卖不掉我就立刻解约，听懂了吗？”
散会后，泰勒和维奇奥边走边聊着，虽然吴小雅已经掌事有段时间了，但是她就像是普源的影子，和普源一样富于激情敢想敢做，维奇奥开玩笑说如果普源也找到了金主，那他肯定也会想着冲进英超，泰勒则觉得普源虽然看起来很强势，但其实外强中干，到了真正紧要关头他未必会有吴小雅冷静勇敢。
这个苏格兰大叔很看好吴小雅的治理经营能力，认为她能实现莱顿东方的梦想，维奇奥更江湖气一些，他一直把普源当成好哥们，吴小雅更职业和严肃，这一点让维奇奥有些别扭，而且他始终觉得普源的离开疑点重重，并非外貌上看起来那么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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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乐成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普源在约翰强帮他找的一间老旧公寓里，窝在脏兮兮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碗燕麦，看着小电视机里的新闻报道：博尔顿刚刚宣布通告，宣布球队目前已经正式进入托管状态。而凭据英格兰联赛委员会的划定，博尔顿将因此被处于扣除12个联赛积分的处罚，由于博尔顿已经在英冠中降级，此处罚将从他们下个赛季的英甲中开始执行，这意味他们将以负12离开始自己的英甲征程。博尔顿在本赛季深陷财政危机，赛季中一度泛起欠薪导致球员罢赛的情况。此前由于无力支付球员和事情人员的薪资，博尔顿甚至都没有踢完本赛季的英冠联赛，而最终排名英冠倒数第二的他们，也难逃降级的命运。
此时电话响起，普源放下碗，抹了抹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Baby”。
普源不自觉地坐正了，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科琳，是你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传来了普源熟悉的声音。
“是我……”
“额……你、你还好吗？”
“嗯，还好……”
“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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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咖啡馆里，泰勒和维奇奥还在继续着适才的话题，维奇奥觉得普源的离开疑点重重，首先是普源离开的时机并不正常，既不是俱乐部生死生死的关头也不是俱乐部功成名就的时刻，就是这么一个正在冲甲而且势头很好的历程中突然宣布俱乐部易主；其次他卖掉俱乐部的理由也很奇怪，不管是官方说的普源资金断流无力运营照旧其他消息说普源就是为了卖掉换钱回国养老，都是围绕钱字，可是维奇奥和普源的相处中，他认为这其中国男人并不是贪图小利的人性而且以他的经营能力完全不会走到破产边缘，究竟俱乐部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人被拖欠人为；最后一个疑问，就是维奇奥搞不懂普源为何不告而别，官方宣布之后就完全消失了似乎人间蒸发一样。
泰勒没有解释清楚这一切，但是关于他卖掉俱乐部的理由，泰勒认为可能并不全是因为钱，他觉得普源在冲甲历程中压力太大，身心俱疲这才退出，泰勒自始至终都在说，普源的心理素质不够强硬，临阵畏缩是很有可能的，这从去年保级决定战的时候普源不敢在场督战，就可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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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和维奇奥又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咖啡馆，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科琳就走了进来。
她比和普源约定的时间刻意晚了十分钟，可是没想到普源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等着她。科琳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咖啡。
科琳刷着手机，时间又过了二十分钟，她心里有点焦躁，抬起头看了眼门口，才发现普源已经站在了那里，四处张望着，他头发已经从精干的短发酿成了凌乱的长发，脸上还留着胡子，穿着一身西装，就像一个精心妆扮之后的流浪汉。
科琳向他招了招手，普源看到了她，笑了笑赶忙走了过来。
普源向科琳解释自己迟到是因为交通堵塞太严重，情急之下只好下了出租车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科琳回了句没有关系，两人相互看着，一时无话。
普源指了指科琳，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你把马尾剪掉了？”
“是啊，剪掉了。”
“马尾很悦目啊，为什么减掉呢？”
科琳摸了摸自己的短发。
“总被人叫‘马尾女人’，有些厌烦了，换个发型，换个心情。”
普源点了颔首，喝了口咖啡。
“那……你现在在忙些什么呢？”
“有人想赞助萨瓦斯教授，在伦敦市区开一间画室，我正幸亏这边方便一些，所以现在就帮着教授打理这间画室。”
“哦，那很不错，画画也是你感兴趣的事情，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还好，平时也不忙，有许多闲暇时间，”科琳看着普源，指了指他的嘴巴，“你怎么蓄起髯毛了？头发也长了。”
普源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
“平时有些懒散，没怎么打理……”
“你最近还好吗？”科琳看着眼前颓废的普源，有些忏悔这么问，“我是说，你最近在做什么呢？”
“我……”普源慢慢抬起头，苦笑了一下，“科琳，我想先去下洗手间。”
普源来到洗手间，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这确实是一张无精打采沧桑许多的脸。普源摸着胡子，他不是不想刮，而是科琳今天约他太突然，临时准备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甚至刮胡刀都找不到丢在了哪里，这一脑袋乱糟糟的长发也来不及剪，急遽忙忙洗了洗头，就跑出门去。
普源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离开洗手间之前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和衣领部门，确认吊牌是藏在里面的。
他今天迟到不是因为塞车，而是跑到了一家华人开的服装店，费劲口舌才租来这么一身新西装。
现在的普源，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