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节王枣的日子
五年来,王枣生活在两重天中!
这个农民的子女,这朵带刺的野花尽情尽意地掉臂一切地绽放,如此鲜艳活脱。
她是拾到张姐的医疗卡,冒充张姐入院治手臂伤的。而张姐与胖子已经识破了她,但张姐与胖子认为那是缘份,没有责备她。并反过来救济她。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张姐与胖子接纳她进入了这个都市,这个都市容纳了她,培养了她,锻炼了她,成就了她。
诸位,你听过李自成领导农民入城的故事么?那农民军是怎样在几十天的日子里洗劫了这个都市,后又怎样逃离这个都市。
咱们的王枣决不做那样农民军,她要在这城中扎根开花结果,她做到了。也许是张姐教育她做到的。
她的小崽已七岁了,像那竹笋一般一节拼一节地直往上窜。长成掩饰不住的“小武松”一样。
胖子绝不会盘算这些,只认为是气壮神旺的母亲、营养富厚的牛奶、甜味直足的饮料使他的小崽长得如此完美。
夏甲四十岁生日,王枣全家去了夏家坪替夏甲祝寿,夏三全家也去了。夏三在铁路叉口偏右,《夏家祠堂》偏左的山拗里建成一别墅。也做完工酒,一商量,两桩酒席合在一起做,气氛热烈。
那夏家坪的狮子队、唱歌队,唢呐队演出了节目。达达与简诺以《小篷车》为名进行演出唱。达达唱了那首拿手的费翔唱的《家乡的云》及自编的《夏家坪人》,简儿用美声唱法唱了《女人善变》和《今夜无法入眠》。
王枣是有面子的,有小崽给她的底气,胖子也比力绅士。那五毛曾扬言胖子是不敢来夏甲坪的,如今也闭了口,躲在旁边羡慕嫉妒地看着那一家子。那夏甲的徒弟们曾合计将小崽抢回来给师傅的,如今也转变了态度。
那些村嫂婶奶,见了小崽那模样,嘴巴喳喳啧啧。
“乡亲们,在这伟大的时代里,你们落队啦。嘴巴喳喳有那边?”王枣在心底里回覆她们的。
在这五年里,王枣也替夏甲找了几回打工嫂,均未乐成,慢慢地王枣改变了主意。
王枣比夏甲小,男人四十后不如妇女。王枣有能力把农村都市全占有。
这世道只认三教九流,再也不去认那三纲五常。
你去责备那《白鹿原》的田小娥么?你还去纠缠那潘金莲么?这与田小娥差异,这与潘金莲纷歧样。王枣与夏甲是伉俪,曾鹿车共挽过。她可以不离婚,她为什么要离婚?王枣爱夏甲的英威英气,夏甲爱王枣的爽快大方像棉花一样的使人舒坦。
“啊哟,我的武松,你杀西门庆可以,就别去找潘金莲的麻烦了,潘金莲也是有苦难言……啊哟,我的武松,你使我彻底垮了……我对不起你吗?你对得起我吗?
我们在寻找灼烁的出路。我们获得这些必须放下哪些?”
“啊,我的鹰,我的虎。我的甲处,我的佳味。你使我获得无穷无尽的美味。那原始般的,不装腔作势的,粗拙狂野的,大自然般的狂风暴雨的。雷打火烧的,像雄狮般。”
“但你也没有胖子给我那般的细腻,绅士般的装腔作势……更没有胖子怙恃亲许诺给我的若干家产。我的公公婆婆将要分配他们的工业给下一辈,我纵容胖子去与他哥哥、妹妹叫板,为的是我们有小崽这个资本。”
“那哥哥妹妹拉下了面子,果真提出要小崽去做什么‘DNA’的。”
“啊哟,我的天,我的地。这世界为什么出个什么妈妈的‘DNA’喂。”
“哎哟哟,这使我好做难,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是在推测?”
“哎哟哟,我的甲处,我的佳味。我的胖子,其实你不胖。为什么反面平共处,和气生财?”
“哎哟哟,我的甲哥,我的胖兄,我绝不会放弃你,更不会不理谁?这其中的原理不言自明。你去看看那动物与植物。那多情草向来是牵七勾八的,那草原的雄狮为争交配权舍得抛弃性命,那才是方显英雄本色。”
“哎哟哟,没有什么可忧愁的,咱们都来唱起两首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歌中。”
〈其一)
夏家坪
夏家坪
地下有金银
地上陨石成堆
池塘鱼儿跳
林中野鸡飞
离开夏家坪
你会吃大亏
不怕你不嫁夏家坪
就怕你忏悔
不怕你不归
就怕你失去时机
生活是条河
河水不倒流
生为夏家坪人
死为夏家坪鬼
夏家坪
夏家坪
谁说夏家坪不行
我会与他拼老命
(其二)
让我在这工具城安个家
这工具城随处美丽如画
我要在这工具城扎个根
谁说我这不行?那不行
我要去学……学……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