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善牵着的骡子比一般的骡子高半头，或许是因为它把头仰得高高的缘故，似乎再说：“我不是骡子，我是马，是马！”晋夜思欣赏地抚摸着它的毛发。栗色的皮毛卓尔不群，肌肉丰满，膘肥体壮。许善也摸了摸它，道：“他叫阿栗，是只公骡子。但可精贵了，有小麦就不吃麦麸，有胡萝卜就灿猩怼麦，你又不是马······”阿栗猛地把头抬得更高了，似乎在争辩，在抗议。晋夜思情不自禁微笑地看着许善和阿栗这和谐幸福的一幕。
许善告诉他：他的母亲来自东方，被羽士追杀，一路逃到这里，虽然已忏悔了罪过，想要重回正轨，但已成魔的她仍被修仙之士视为眼中钉，十分落魄。最后被这里的人们收留，也嫁给了一户好人家，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在几年前，幸福的去世了。许善长大后，也在这里安身立命，耕作着一片三亩农田。虽然有着魔的血缘，但心已化成人，淳朴善良且快乐。
这一天他同许善一起在田地里劳作插秧，喂鸡。晌午，左邻右舍骑着驴，分享自己丰盛的午餐，只见自己的老邻居和一个相貌清秀的小羽士在水田中弯腰屈膝地春耕，甚是惊奇，招呼来一群看热闹的村民。那几个女人听有帅哥也闻声赶来，一看是昨晚的小羽士更是喜出望外，卷起衣袖，绝不犹豫踩入泥田一起忙碌起来。下午又邀晋夜思两位上山采茶，茶园茶香四溢，东风掠面，似乎能滋养人心。
越日，晋夜思被请去镇上一个学堂授课，从四书五经讲到了文人趣事，“老师”款款而来，学生静静倾听，勤学的村民接踵而至，俯窗静听。晋夜思与学堂先生一直泛论到三更时分。
翌日早晨，他吃到了乡亲们亲手包的饺子，与他们一一离别，心中感伤：真是一座温暖的小城！乡邻们陆续离开，许善从马厩牵出阿栗，道：“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但是阿栗纷歧样，他是一只特殊的骡子，请晋令郎带他走，他属于更辽阔的天地。”他边说边把缰绳递向晋夜思。阿栗用鼻子轻轻蹭了蹭许善的后脑勺，向前迈出一小步。主人你真好！
晋夜思接过缰绳，背好行囊，向许善郑重地行了一礼，敬美好的人间！
午后，他牵着阿栗回到了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