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情侣

　　我是一个正常的精神病，也许很矛盾，但因为“正常”两个字我被特批可以在院内自由运动。我可以踏足其他“病友”的禁区。今天是六月十四号，我进到医院的第三天。其他风物都被我逛的差不多了，唯独没有来正门的候诊大厅。

　　因为眼看着出去的大门却始终无法跨出那一步。那种看着希望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受是很不爽的。

　　但我照旧没忍住，走向了那个让几多人充满希望又充满失望的地方。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得不到却还要远远的看着，明明知道没有希望却又不敢完全失望。

　　这里不是一般的宽敞，中间一个大大的环形咨询台，可是却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小护士，一个玩手机另一个在打瞌睡。我也欠好打扰人家，就自顾自的走到柱形升降梯前。虽然平时来着看病的人不多，但并不能小看这家医院的规模。

　　大厅的密封玻璃是在第八层制作的，而且第八层之上二十层之多。升降梯前是一个环形的自动流水池，水池内的水按正三圈逆三圈的纪律匀速回流着。

　　一块高达四层楼的透明玻璃耸立在升降梯前紧靠水池。玻璃周围有假的花卉藤蔓装饰。池内的水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力量从一侧紧贴玻璃爬上去又从另一侧倾泻而下。奇怪的是水落到二层的时候又紧紧地贴回到玻璃上。

　　“有意思。”我看着那似乎自由却又有所束缚的水。这不就是此时的我吗？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当我要回去时，余光看到了水池内的鱼。我以为只会有平时常见的金鱼。但我错了，我看到了两条很是特此外鱼。

　　那两个小家伙貌似并不合群，而且它俩也是各据一角。这两条鱼的鱼须都很长，一条颜色像蔚蓝的海，另一条像轻柔的白雪。乍一看都市令人不由得缩一下脖子。但注视久了，却让人感受到一种温柔。

　　金鱼没少见，但这么特此外鱼照旧头一次见。所以我计划在多呆一会。虽然肯定不是鉴赏，以我的性子一定会和它们近距离接触一下的。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另有远处神游太虚的两个护士，我知道我的时机来了。

　　“嘿嘿，老天爷都给我时机啊。”我撸起袖子走近水池跳上其中的假山上。还别说我这身蓝条条的病号服和这水里的鱼还挺配。我越靠近那条蓝色的鱼我的脚步越慢，生怕一不小心把它给吓跑。可厥后我发现我的担忧是多余的。那位鱼爷基础就没理我，我的脸都快贴到水面了。可它照旧一点反映都没有。

　　难道是条死鱼？不能啊，适才还吐泡泡着，我看的真真的。我把手伸进了水里，在我的手指碰到鱼脊背上的鳍时。那条鱼突然扭动了一下身体。

　　“唰~”

　　“嘶~”

　　这照旧鱼吗？这就是把刀啊。“靠，这么倒霉，还挺疼。”我迅速把手收了回来放在嘴里吮吸着。但水中照旧绽开了我的血花。随着水波变得越来越大。

　　在我的血荡开的同时另一个角落里的鱼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向我这边游来。和蓝鱼一起在血花下加速着呼吸。我原来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可池子里的金鱼像发了疯一样成群聚集到水池中心形成一个漩涡。

　　这时那两条不合群的鱼突然跃到漩涡中心，水和金鱼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冻。惊得我往退却了一步却忘了自己还在假山上。心想完了我的屁股要遭殃了。眼前的奇景也比不上我屁股的安危。我已经闭上眼做好了准备，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同学，没事吧？”一道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

　　“谢谢啊，院长？”抬起头我看到抚着我的竟然是月影。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小我私家，或许是他主治精神病的原因？总之看到他心里很不舒服。话说回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看到什么了？”月影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能说吗，说了他会信吗？我可不想一直在这个鬼地方呆着。“啊？什么也看到，我原来想看金鱼却不小心滑了一跤，欠美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傻笑着挠挠头。然后用余光看向水池，我努力控制自己没露出太惊讶的心情。冰没了，那两条怪鱼没了。

　　难道我真成神经病了？我现在心里乱的很，加上前一阵自己的体现和怪梦。我真的慌了，我只想快点回到病房睡上一觉，然后醒来发现什么都没发生。“月院长，我先去休息了。”我拖着极重的步子往病房的偏向走。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竟然行了个抱拳礼。

　　月影推了推眼镜，果真是你，只可惜虽然比当年强了不少，但这血脉觉醒连一半都不到啊。月影摊开另一只手，露出一块玉佩。是两条首尾相接的鱼，半边蔚蓝、半边雪白。此时雪白色鱼的头已经酿成了血红色，血丝像飞翔的头发一样，努力向四周扩散可不管怎么挣扎，延伸到侧鳍的地方终是停了下来。

　　“奇怪，怎么和族内的纪录纷歧样呢？这玄玉的玄鱼按说吸收到血脉应该两条一起变的，眼睛，鱼身，鱼尾。为什么只变了其中的一条呢。”虽然心存疑惑，月影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收起了玉佩。计划着怎么让玉佩觉醒一半，因为只有这样才气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时间一天天的已往，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洛大班长来的是越来越勤了，虽然是以学习的名义。政治学和古近代史是我们的专业课，我比力喜欢历史虽然我看到种种大记事年表就头疼。政史不分居，可我真想无情的把它们俩拆散，可惜我没那能力。

　　“喂，姓武的，我和你说几多次了，这是要考的。你能不能用用你那个快要停跳的心。”洛小薇手里拿着笔一边指着我一边像老教授一样教训我。我想要不是碍于我身上这件病号服，她会绝不犹豫的把笔朝我扔过来。

　　“我的巨细姐，你看看这是哪，我原来感受都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你再这么逼我，我怕是要再多呆一阵子了。”我把头用被子蒙了起来。

　　“啪~”

　　“啊！谋杀了！我说你，你还想不想嫁人了，就你这脾气如果世界上只剩你一个女人，所有男人得排着队跳黄河！”我掀开被子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本精装的练习册。还好这婆娘没发狂拿那本世界政史砸我。那可真是够厚啊。

　　就在洛小薇想要进行下一轮进攻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呦，没打扰你们小情侣吧。”护士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