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太阳,轮廓异常明白。如同一个犷悍的君主一般,一泛起群星便要俯首,任由他肆意的散发自己的光线普照大地。
潘古感受着自己的大腿部传来的热量,这热量促使他清醒。
潘古不情愿的翻动了一下身体,用右手揉搓了一下眼睛,顺便扣了扣眼角的眼屎。
张着大嘴,双眼紧闭,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大哈欠。
“看来该起床了!”,潘古一边伸懒腰一边说道。
昨天辛苦的劳动使他的身体异常的酸痛,似乎被十几个大汉轮番用重锤击打一样。
但是他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睡懒觉,不能有一刻多余的停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死神赛跑,和生存赛跑。
旋即,潘古拿着两块成人拳头巨细的黑曜石不停地撞击起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潘古的撞击并不是漫无目的,而是在下一次撞击前脑袋中就早已经有了计划。
此时的潘古如同个工程师或者是个艺术家,在精心的打造属于自己的作品。
他打造的物品叫做阿舍利手斧,是一种一端较薄较尖,另一端较厚较宽,呈泪滴形状的手斧。是人类的第一种尺度化加工的重型工具。也是直立人石器加工的最高技术结晶。
书上面关于它的制作历程很详细,类似手把手教学。
然而,真正实施起来却没那么容易。黑曜石异常的尖锐,堪比手术用的外科刀。敲击后露出的石刃,轻易的划破了潘古的皮肤,殷红色的鲜血顺着手掌滴滴答答的狂流。
潘古只好一边打造石斧,一边用舌头舔着手指消毒,吱吱哇哇的叫个不停。
约莫两个小时后,潘古才将阿舍利手斧勉强造好,和书中的尺度样子,简直没法比。不外也聊胜于无,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情再去打造另一个阿舍利手斧了。
然后他把阿舍利手斧,用腰带紧绑在木棍上,建成了一个浅易的矛。
潘古用了甩了甩矛,发现阿舍利手斧并未飞出,满意的点了颔首。这种感受有点类似于自己做菜,无论好吃和难吃,几多都市带点主旅行环,感受自己弄得还行。此时的潘古,就是这样。
潘古转过身子看了看,这个自己待了一夜的临时据点,没有一丝眷恋开始了新的征程。
其实,实话实说,也是有点眷恋的。好比他很是想拿那些烧完的灰烬,装在一个直筒里面,方便下次用火。可惜的是,没有工具,只好作罢。
今天主要的任务虽然是找水,水是生命之源,没有水一切都很难开展。
潘古向昨天一样,沿着动物踩出的路径小心翼翼的前进。
突然,一只家猫巨细的野兔吸引了潘古的注意。
这只兔子绝不像家兔一样温驯,尖锐似钢刀般的两个大板牙,以及在日光照射下发出银灰色金属光线的毛发都标志着它不俗的攻击力。
说实在话,潘古并不想和这只兔子,进行生死屠杀。但是没措施,潘古的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直叫。相比于那些像小山,汽车一样的巨兽这只猫一样巨细的兔子,无疑是最佳的捕猎工具。
从宁静性来讲虽然是将矛飞射出去最宁静,但是潘古照旧放弃了这种要领。
原因也很简朴,因为他没有经验,不能保证一击必中。而一旦射击不中,自己就没有任何依靠了。还不如靠近攻击,进行生死一搏,这样乐成率更大些。
潘古屏住呼吸,如同一塑雕像一般,双腿紧紧的钉在地面上,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期待着野兔的靠近。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野兔悠闲的吃草,丝毫没感受危险的来临。不知道是因为它们的生活过于优越没碰到过人类的捕猎,照旧这种兔子天生神经大条,竟然自己朝潘古的偏向靠拢过来了。
越来越近,五米,四米,三米。潘古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能再犹豫了!
潘古动用了全身的力量,一根长矛如同蛟龙出海一般,猛的蹿出,狠狠的扎在了野兔的身上,银灰色的毛发瞬间染上了斑斑血迹。
野兔自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长矛吓了一跳。瞬间,原本乌黑的眼珠变得猩红,不退反进,朝潘古袭来。
潘古一看,连忙抽出长矛,继续扎去。
这兔子速度极快,之前没有预防才被潘古得手,如今多了警惕怎能得手?
外加长矛在这种短距离并未便利,潘古一下也没刺到,反而是那野兔距离越来越近,都快要跳到潘古的脸上了!
潘古吓得手忙脚乱,将长矛一扔,转身便逃。
那野兔怎肯放过潘古,自然紧追不舍。潘古一个不注意被草地中的岩石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弄得灰尘飞扬。
而此时野兔也恰好跳到了潘古的背上,潘古感伤着野兔的略带温度的脚掌。慌得急遽翻身,拿起身边的石头就朝野兔的头部猛击,兔子一个不慎竟被石头击中。
此时的潘古毫掉臂什么章法,就是一顿王八砸,砸的野兔脑浆迸裂,鲜血四流。
这还没完,潘古此时完全丧失了理智,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体力和情绪,一下又一下的猛砸,硬生生的把兔肉酿成了兔肉酱。
除了那银灰色毛皮还能勉强看出它是个兔子,其余的工具真是一点兔样都没有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潘古终于从那种非理智状态缓了过来。
他看着那摊碎肉,先是一通大笑,咯咯的,很是渗人,像极了老港片里面的女鬼。
然后又是一通大哭,哭的面目狰狞,五官凝聚,眼泪和鼻涕交织在一起,从脸上止不住的流。
边哭还边说一些稀奇离奇不成体系的语言,“艹,他妈的我造了什么孽啊!我他妈遵纪守法,爱祖国,爱人民还爱鲜艳的红领巾,我怎么就他妈沦为这样了啊!”
“艹……,艹……,艹……”,总之从天到地,从天空到大海,想起什么骂什么,怎么埋汰怎么来,什么文明啊,素质啊,礼貌啊,这一刻通通扫进了火葬场,烧的是一干二净。
直到哭的哽咽,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潘古才终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