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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安彼安此女双生

第八章 为何是我

此安彼安此女双生 玛琪珰珰 7939 2020-04-28 20:00:00

  日

  陆戈在蓝吧初见琪儿后,天天晚上守在那里,坐在同一个位置,目光逡巡着她的身影,盼望着能再次见到他心中的那颗小星球。不久,她真的泛起了,而且这颗小星球开始发作了,变得顽劣,变得妖冶。他的朋友告诉他,这个女孩经常出没在差异的夜场,玩得很疯,胆子很大,结交了许多人,也冒犯了许多人。她的名字叫安琪儿。

  起初陆戈会帮她解决泛起在她身边的一切麻烦,厥后发现,她就是个狡猾的小妖精,能够自己转败为功。他更在意、更痛爱她了,但没有讲明。琪儿也因此认识了陆戈,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陆戈面前,琪儿一点戒备都没有,她喜欢谁,会跟他说,她讨厌谁,会跟他说,纵然她喜欢的人是陆戈讨厌的,她讨厌的人是陆戈喜欢的。陆戈就依着这颗小星球转动的节律,心甘情愿地围着她转,他可以跟她喜欢的人成为朋友,跟他讨厌的成为对头,纵然她喜欢的人是他讨厌的,他讨厌的人是她喜欢的。

  可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总有戳破的一天,方式对了他们的关系或许会更近一步,方式错了则酿成现在一样。很可惜,陆戈的方式错了。

  那天琪儿的心情很糟,糟到没有心情去找陆戈吐槽。陆戈也很忙,应付着家族给他部署的相亲派对。一结束,他就马不停蹄地去找琪儿。司机将他送到时,他已经醉了七八分。琪儿见到同样心情糟糕的陆戈,两人相互倾诉、慰藉。

  那本应是个温馨和谐的局面,或许发生化学反映,擦出浪漫的火花。但事实是,陆戈的爱蓄积地太久也太满,像凶猛的洪流一样迸发出来,他粗暴地把琪儿拖进了房间。尽管琪儿幸运地制止了可怕的事情发生,但陆戈今后成为她心中一个随时会炸毁她小星球的可怕的炸弹。

  同样,雷霆珺的爱也像般汹涌的海浪一样翻腾而来,把不会游泳的瑾儿瞬间给淹没了,让她无法呼吸,但雷霆珺今后成为了她的氧气。

  瑟卫摄影棚的拍摄日程结束了,瑾儿的病也康复了,雷霆珺依然每天早上准时泛起在她家楼下接她上班。他的跑车在旧式小区里特别扎眼,难免会引起邻居们的议论,瑾儿每次都拒绝上车,但他都我行我素每天来报道,把跑车开成骆驼般的速度,随着瑾儿的电动车,送她到达瑟卫大楼门口才离开。不外,经过医院事件,雷霆珺学乖了,随身戴着遮面三宝,帽子、墨镜和口罩。

  厥后,瑾儿投降了,不抗拒了。无声无息中,她和雷霆珺在一起了。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会摘开口罩,翘起嘴巴,吻向瑾儿,而她总是扭过头去,这似乎成为了两人的小游戏。

  瑾儿问过雷霆珺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为什么喜欢她。他故作神秘不说,她就不再问了。对于突如其来的恋爱,瑾儿除了手足无措的接受,只有小心翼翼的守护。她生怕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心情、一个行动会让对方生厌,而失去来自另一个独立的无关联的生命个体的爱。

  有了这份爱的动力,瑾儿在瑟卫事情得越来越驾轻就熟。只是在雷氏时程芥交待给她的一项任务迟迟没有取得进展,那就是将一份文件亲手交给瑟卫总经理,可这个总经理一直没有泛起过,她又怎么能见到他呢?每周如实向程芥汇报后,程芥也没有责问,只说继续跟进。

  距瑟卫珠宝设计周年展举行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瑾儿却越来越闲了。这天她在自己的位置上绘图,趁李科然从房间里出来倒咖啡的时候,瑾儿忙不迭地问道:“有什么我可以资助的吗?”

  李科然呆滞的眼神穿过眼镜片聚焦到瑾儿身上,回覆道:“没有,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瑾儿晃了晃脑袋说道:“可我没有自己的事情啊。”。

  李科然的眼睛瞄向瑾儿的绘图本上,挤弄着眉毛说道:“不是吧,我看你挺忙的。”

  瑾儿收起本子走到李科然跟前问:“为什么不派事情给我?”

  李科然慰藉式地摸摸瑾儿的头发说:“不是不派给你,是目前没有你的事情。要不你去此外部门看看。瑾儿乖。”

  瑾儿没有怀疑这个理由的充实性,点颔首,顺从地说了声:“好。”

  李科然点颔首,端着他的咖啡又钻进了房间。

  这时,瑾儿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雷霆珺打来的,她捧着手机接听了电话。

  “在干什么?”电话那头,雷霆珺用一贯冷冰冰的语气问道,想必他周围有许多别人。

  “没干什么。准备去此外部门看看有什么能干的事情。”瑾儿没有在意他语气地冷暖,乖乖地回覆他的问题。

  “是吗?也难怪。不外我现在走得腿都快断了。”周年展的T台秀正在瑟卫大楼三楼宴会厅进行彩排。

  “什么也难怪?”瑾儿正迷惑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对这方面触觉比力敏锐。

  “什么?我没说啊。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给你打电话,你不体贴下我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欠好。”瑾儿听出雷霆珺生气了,急遽致歉。

  “你过来找我?”雷霆珺本意不是想听到瑾儿致歉,他有些心疼,痛恨自己为什么对她发脾气。他不再管周围的人会不会听到,以耐心的、温和的口吻询问道。

  瑾儿虽然很想飞驰已往找雷霆珺,看看他走T台的样子,但她不能已往。因为她担忧她和雷霆珺的关系会被发现,而且现在是事情时间,她应该听从李科然的建议去其他部门资助。雷霆珺的休息时间有限,她没措施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于是委婉拒绝道:“我就不外去了,已往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听到廖峥文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吓得她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后觉雷霆珺应该会误会她,所以又发了条信息已往:我听见廖助找你,就挂了。你有时间就休息吧,不用给我打电话。我没事。你辛苦啦。

  信息没有回音。瑾儿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到筹谋部。她料想这个时候筹谋部的事情一定最繁重。

  正在客厅办公的果果听见敲门,没有问明原由就打开了门,接着坐回沙发上对着条记本电脑,把瑾儿当成了透明人。虽然,瑾儿没这么想。在她的认知里,自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打扰到别人的人。

  “易经理,请问您这里有需要我资助的吗?”瑾儿站在她侧边,低着头问道。因为果果是坐在沙发上的,而她站着,两人的高度存在差距。

  “没有耶。”果果没有抬头回覆道。她穿着宽大的体恤衫,上面印着一串外文字符,手指也在键盘上哒哒哒地打着一连串字符。

  “好,那我去行政部问问。”瑾儿转身要走,同时果果合上电脑,突然站起身来要走,她的速度极快,两人恰好撞在一起。

  瑾儿连忙退后一步,让果果先走。

  果果扑哧笑了,说道:“你先,我还要关门呢。”

  瑾儿也笑了,不是为表达情绪,只是因为别人笑了。

  她那副无害的心情,让果果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哦,对了,你也别去行政部啦,那里也不会需要你资助的。”

  瑾儿没有问为什么。

  倒是果果又问道:“要不你跟我去秀场?”

  瑾儿很开心果果提出带她一起去事情,便爽快地允许了。

  雷霆珺让她去,她没理由允许;果果让她去,她没理由不允许。瑾儿隐隐担忧雷霆珺看到她出尔反尔随着果果泛起在秀场会不会不开心。

  宴会厅布景已经提前完工,据说,是由瑟卫总经理亲自操刀设计的。他不仅对珠宝设计精益求精,也对舞美设计吹毛求疵,不要求华美堂皇,但力求对瑟卫品牌气势派头的完美泛起。所以整个宴会厅看起来不华美但高尚,不辉煌但优美,不拜金但创新。

  瑾儿随着果果走进来,正逢雷霆珺在T台上排演。他虽然穿着很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但掩盖不了身高一米九的名模气质。他帅气走步,徐徐靠近瑾儿,扬起微笑,眼睛看向她,冲她使了个眼色,最后POSE转身。瑾儿着迷在他的笑容中,一个问题不油在心中盘旋: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是我的男朋友。

  一旁的果果也看得如痴如醉,并将雷霆珺那个神秘眼神误认为是向自己发射的。待雷霆珺下台休息时,她跑已往回以一个大大的拥抱。瑾儿权当这是个勉励的拥抱,不放在心上,但雷霆珺一脸嫌弃地将果果推开,转身跟一旁的模特说话,令果果十分尴尬。

  “他就是这样的。”果果报以一笑。

  “恩恩,对谁都冷冰冰的。”瑾儿迎合果果,缓解她的尴尬。

  这句话飘到了雷霆珺的耳朵里。其实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冒充跟别人聊天,留意着瑾儿这边的消息。听到那句话后他侧过脸,瞧了瑾儿一眼。这一眼有点明目张胆,果果和瑾儿都看到了。

  果果忙把瑾儿拉到化妆室,说道:“你说话注意点。”她有点责怪瑾儿,计划甩掉她这个麻烦,又说道:“我去事情了,你就在这里资助,别随处乱跑。”

  瑾儿应予。

  化妆师们都是女生,由于模特们都在走位,所以她们现在都不忙,围成一团讨论着什么。瑾儿走近她们的圈子,打个招呼。

  “嗨。有什么我可以资助的吗?”瑾儿声音太小,讨论声太大,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本人比照片上的还帅!”

  “是啊,是啊。不仅帅,简直是妖艳啊。”

  “怎么能用妖艳这个词形容我男神呢。”

  “你没看到他的眼睛吗?太迷人了。”

  瑾儿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再看他们手中人手一份雷霆珺的写真,上面另有雷霆珺的亲笔签名。这时总算有人注意到她。

  “你是?”一个妆扮时尚的女孩问道。

  “我是安瑾儿,是瑟卫的设计助理。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资助的。”

  化妆师都是外聘的,不了解瑟卫的人事,他们只知道瑟卫设计师李科然,并不知道,也没见过他有个助理。

  “李总的助理?你有事情证件吗?”一个看上去像是她们的上级,年纪稍长的女生问。最近总有人假扮事情人员混进来追星,所以她警惕起来。

  瑾儿的事情牌放在办公室了没带来。她以前不会这么不小心的,都是被李科然给带坏的,他自己不喜欢戴,还总笑话瑾儿戴着事情牌的样子,像在“求包养”。

  她解释道:“那个,我落在办公室了。我给李总打个电话吧!这样就可以证明我是瑟卫员工了。”

  这时,雷霆珺和廖峥文推门进来。雷霆珺已换上了走秀的服装,准备进行带妆彩排。

  “不用了。她确实是瑟卫的员工。”廖峥文说道。

  不外现在已没有人在意瑾儿是不是瑟卫的员工了,雷霆珺的到来让她们一个个惊喜不已。雷霆珺没有说话,冷若冰霜,在化妆师的热情招待下走进他的小我私家化妆间。

  廖峥文将其他人都挡在了门外,只留那个年纪稍长的化妆师在里面。

  “真羡慕璇姐,可以帮雷霆珺化妆。”

  “我们要好好干,总有一天可以当事情室的首席化妆师。”

  正在化妆师们长吁短叹之时,其他换好衣服的模特陆续走了进来。瑾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跟在一个化妆师旁边打下手。

  过了一会儿,雷霆珺化妆间的门打开,里面的化妆师探出半个身子对外面喊道:“安瑾儿,你进来资助。”

  廖峥文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化妆间里就剩化妆师和雷霆珺两小我私家。这会儿瑾儿走进来,像个不速之客,化妆师看她的眼神跟戴了刀片似的。尽管化妆师一再强调李总已经跟她确认过妆容设计,不会有错,但雷霆珺坚持要求设计助理安瑾儿进来资助。

  化妆历程中,瑾儿全神贯注地视察着化妆师在雷霆珺脸上描描画画,雷霆珺则透过镜子绝不避忌地凝视着一旁的瑾儿。化妆师自然很快就发现了,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瑾儿觉察后对此很是尴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目光闪烁。

  “可以了。”雷霆珺说道。

  化妆师停下手中的粉刷,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雷霆珺用他摄人心魄般的眼睛看了化妆师一眼,微笑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化妆师这才领悟了些什么,她用惊异的眼神看着瑾儿,直到门合上。

  瑾儿一副急切想要解释,但又解释不出什么的样子看着化妆师离开。

  “你的脸都挤作一团了。”雷霆珺带着妆容,笑地越发魅惑了。

  瑾儿很想埋怨雷霆珺几句,但只叹了口气,看着他的妆容,她突然记起雷霆珺曾说的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那天他也化了类似的妆容,不外晕染开了。

  “你想骂我就骂吧。”雷霆珺站起来,把脸靠近瑾儿的脸。

  瑾儿退却。最后被逼到墙边才蹦一句:“你疯了!”

  雷霆珺松开对瑾儿的困绕,他怪异地笑着,坐在了化妆台上。

  “我骂你,你还笑。”雷霆珺的笑太奇怪了,瑾儿不理解他在干什么。

  “对,我就喜欢你骂我,”雷霆珺的笑容由怪异变得欢快,接着说道,“你呀,就是把自己崩的太紧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是很好吗?”

  瑾儿心想:雷霆珺是不想我太拘谨吗?但我能不拘谨吗?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依靠的我,哪怕一刻的放松让别人或自己受到伤害,那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这时,有双臂膀把瑾儿的身体围绕,一个温暖的声音在她耳畔奏鸣:“瑾儿,我希望你能自由的在世。”

  瑾儿抬起头看到了雷霆珺恳切的眼睛,这一刻她才真实的感受到,有另一颗心正在向自己靠近。她打开心扉,回应着雷霆珺的拥抱,接纳着他的力量时,有人推开了门。

  廖峥文、李科然、化妆师看到这一幕。“你们~”一个受到惊吓但又克制的声音响起。

  廖峥文赶忙关上了门。房间里的空气或许沉静了三秒钟。

  瑾儿推开雷霆珺的怀抱,但雷霆珺的一只手臂依然粘着她的肩膀,面对着各人。他云淡风轻地指责廖峥文:“谁允许你不敲门就进来。”

  但不容廖峥文开口说话,他紧接着问道:“科然,这妆容有问题吗?”

  李科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望向雷霆珺和瑾儿两小我私家,又转移视线到雷霆珺的妆容,说道:“我来就是想更改下眼影的颜色。”

  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李科然示意化妆师改妆,叫瑾儿去外面资助。雷霆珺与李科然对视了一眼,没有阻挡,捏了捏瑾儿手便松开了,让化妆师化妆。瑾儿抿了抿嘴唇,红着脸逃了出去。而廖峥文面色发青,欲随着瑾儿出去,但被雷霆珺发现,拦住了。

  夜

  不知何以,琪儿近几天的心情特别好,她暗喜自己的自愈技术升级不少。她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夜灯划过,漫天的“流萤”结对飞翔,形成一条条交织成行的金色飘带。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打断她的夜游,手机屏幕显示:“琪儿?”

  琪儿不喜欢用打字的方式聊来聊去,更喜欢简朴直接的打电话,她长按号码回拨已往,兴味索然的问道:“谁找我?”

  自上次琪儿的号码被一个陌生人接通后,启穆一度绝望。因为他除了这个手机号,没有她其他任何联系方式。频频约会她都不允许他接送,说怕影响抵家人。

  失联后,启穆这才发现,他们仅凭感受走在了一起,相互间还存在许多未知。他多次派人去她常去的地方寻找,获得的回复总是“没有见到”。这天,他无可如何,心存侥幸的给那个一直没舍得删除的失效号码发了条短信,竟幸运地获得了久此外琪儿的回音。

  “你在哪儿?”启穆战战兢兢地问道。

  轻柔似水的男声似乎从遥远的山谷中传来,在琪儿的心中回响。她又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号码,似曾相识,原来是她删了的启穆的号码。

  “出租车上。”琪儿如实回覆,声音冷静得似乎对方不是那个曾让她失落的人。也对,她的生气、伤心都随风飘散了,他只是个她认识的人而已。

  “去哪儿?”琪儿的回覆让启穆变得焦灼,忖量如猛兽般追赶着他必须立刻见到她,但他猛烈的情感没有在语气中流露出来,对话仍然像朋友间的问候般轻松、随意。

  “还没想好。”琪儿如实回覆道。

  “瑞德咖啡厅见。”启穆觉得琪儿是想要逼疯他。虽然他很想继续被琪儿捉弄,但时间不允许,他反客为主约定晤面所在。

  可琪儿拒绝道:“我不喝咖啡。”尽管这也是事实,但她似乎并没有体会到他迫切想见到她的心情。

  启穆完败,他无奈道:“听话。”

  这一刻,琪儿隐约感受他话语里的凄然和祈迫,她不禁推测启穆想对她说什么,正式的分手?婆妈的解释?她懒得细问,便说:“那好吧。”

  启穆果真听到电话那头琪儿喊道:师傅,去瑞德咖啡。他放心下来,确幸她没有骗他,她真的在出租车上,而且很快就能见到她。其实他多虑了,琪儿从不轻易说谎,即便她说谎,别人也不会知道,除非她故意。

  “美女,你终于有要去的地方啦,我们都瞎逛一个小时了。”出租车司机憋了一路,这时莫名兴奋起来,又说道,“我们开出租的,就是要将客人宁静送达他想去的地方。”听到搭客说了个目的地,他心里总算有了着落。

  “什么瞎逛,我在旅行呢,你懂什么。”琪儿为自己的无聊反驳道。

  “旅行?你在一个地方来回的旅行?”司机师傅见一路闷不吭声的搭客开了金口,总要聊上几句。

  “没错,我就有这喜好。”横竖也没有旅行的心情了,琪儿和司机师傅怼起来。只不外她忘了她还没有挂断电话,启穆正听着她和司机师傅的对话。

  他被逗乐了,心里记下了,她喜欢坐出租车“旅行”。启穆的司机兼秘书见老板笑了,却在为他担忧。

  瑞德咖啡厅位于鲤城瑞德街瑞德私人会所的二楼,那是一幢英伦气势派头修建,距今已有上百年历史,前身是一家报馆,文化秘闻深厚,装修庄严典雅,常年只放古典音乐。大厅内设有十桌左右的雅座,每桌旁站着一名专属服务生,他们统一的玄色制式衬衫和深紫色领结,连笑容和行动都一个模式。客人们衣着名贵,举止优雅,细语言谈,心情张弛有度。

  里面平静拘谨的气氛让琪儿不太喜欢,她T恤衫和牛仔裙的着装也显得不适时宜,但她的不适时宜是在别人看来,她浑然不觉。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只要没有发生实质伤害,她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这世上人太多,为了维持秩序,往往约束也太多,一些无谓的枷锁能免则免,给自己的留点儿自主的空间。

  由于启穆提前进行了预约,前台服务生问了琪儿名字便将她指领到包间门口。包间位于咖啡厅深处的一个拐角,镌刻枫叶图案的深色木门外两边各站立一名服务生。有那么一瞬间,琪儿有种要被压进去审问的错觉。

  服务生为她开了门,她见到了启穆。他已站起,向她走了过来。

  琪儿没有悲怆,没有外交,没有扭捏,掠过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手撑在桌面上,脸托在手掌上,盯着启穆,忽而厉目,忽而皱眉,看得启穆忐忑不安,轻咳一声。

  其实琪儿其时的心理运动是: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没出过门吗?照旧擦了什么奇效防晒霜?怎么白了些?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被虐待了吗?照旧吃了什么急速减肥药?怎么瘦了些?皮肤更细腻了,轮廓更清晰了,更俊秀了,真讨厌。

  “你在看什么?”启穆坐在了琪儿劈面的沙发上,含情脉脉地问道。

  “你啊。”琪儿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

  “我的意思是------先点单,看看想吃什么点心。”启穆想在解释消失的理由之前,顾左右而言他缓冲一下。但这个意图被琪儿打断,她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忙的。”

  启穆知道她的忙也许只是坐出租车旅行,但他也迫不及待地向琪儿表达自己心意:“对不起,琪儿,前段时间没有跟你联系,但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握向琪儿的手,但琪儿迅速抽回。

  “这就是你的解释?也太抽象了吧!”她生气道。

  “我保证没有下次。我们以后再也不离开了。”启穆走到琪儿的身边,再次握住她的手。她这次没能挣脱开,因为他握得更用力了。

  被琪儿放下的情感,循着来时的路线重新回到她的心房,但她的手确实被捏疼了:“启穆,放开。”她撅起嘴,又说道,“你消失后,我们就算自动分手了。我要你重新追我,差池,你似乎没有追过我吧!”想到这茬儿,她就不宁愿宁可,这回总算找到时机了。

  “好,只要你不再生我气。”启穆坐在琪儿的身边,边说边拿起菜单让琪儿点单。

  琪儿看一会菜单,抬头问启穆:“你为什么消失?”

  启穆犹疑了一会儿,缄默沉静不答。

  琪儿翻一页菜单,又抬头,盯着启穆问:“为什么?”

  启穆照旧缄默沉静不答。他微笑着,眼中带着温柔、伤心、隐忍。

  这样重复,直到菜单的最后一页。

  “不点了,这里没我想吃的。”琪儿站起来。她有些愠怒,对于启穆的缄默沉静。

  她琢磨着,之前她总以为启穆只是个追着客户谈生意的小白领,但联系他的衣着、举止和收支场所等种种来看,他似乎没那么简朴。

  对于琪儿的重复无常启穆适应中习惯了,他走向琪儿,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身,低头亲昵地询问道:“你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启穆身上的味道照旧那个味道,只是有段时间没有与他接触,琪儿对他身体的温度和触感有些陌生,有些触动,想到自己曾与他在一个床上共眠,觉得有些不行思议。他们的情感实际上并没有深厚的积淀,她怀疑仅仅是一点好感在支撑着,恐怕很容易就会崩塌。

  在他们走出房间后,坐在包间四周一张雅座上的男子拿起外套跟了上来,紧随其后。琪儿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个头比启穆矮些,长得很结实,头发剃得很短,侧面隐约还剃着Z型图案。他也很快地看了琪儿一眼,又垂下了眼眸。

  琪儿问:“他是?”

  启穆答:“典欧。”

  出了咖啡厅,典欧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启穆的身上,说道:“外面凉。”启穆颔首体现谢谢。琪儿疑问,怎么会凉?典欧和她穿着都是短袖。启穆穿着长袖衬衫不说,还要穿外套?

  一辆车徐徐驶来,开车的服务生将车钥匙交给典欧,典欧给了他小费。

  随后,他将后座车门打开,毕恭毕敬地请启穆上车。琪儿于是知道,典欧不是启穆的朋友。

  启穆一直牵着琪儿的手,先将琪儿送上车,再自己上车。

  典欧问:“去哪里?”

  启穆望向琪儿。

  琪儿说:“纽扣街。”

  典欧犹豫。启穆问:“怎么了?”

  他再看一旁笑盈盈的琪儿,又问她:“怎么笑得那么奇怪?”

  琪儿一秒变正经说:“没什么。”

  启穆啼笑皆非,对典欧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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