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辞来到人魔界限,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客栈,屏辞换了身行头,身着一袭蓝色纱裙,木簪随意地挽着青丝,褪去昨日的浓妆,面容清秀,散发着超脱世俗般的仙气。光是站在人群中,就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找你们老板娘来。”屏辞径直走到柜台。
“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您且先坐下吃些茶水。”小厮也是认得屏辞的,立马上楼去。
坐下后,屏辞环视四周,许久未来并无变化。
“你们可听说了,这魔界冥王苏醒了!”旁桌的魔族人士讨论作声。
“怎么会?这冥王自那次神魔大战后,都甜睡了上千年了。”
“不会错的,冥王四位使徒在这几天都从各自领地赶回了魔界。还能有什么事能将使徒一并召回呢。”
“那这厉王能同意?这魔界统治权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手里,如今冥王醒了,看来世道又要变上一变了。”
那些魔族人听着纷纷摇着头。
“这厉王在任期间,实行明政,冥王虽善战,但手下民众却是苦不堪言啊。”
“这可未必,厉王只能说是软弱,偏是这些年天族对我们魔界的摄政越发得寸进尺。照旧冥王坚决,定不会如此委曲求全。”
屏辞幼时曾听过魔界的冥王大人,只知那冥王天生紫色异瞳,他的一手月刹圆刃使得神出鬼没,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他们不再说下去,一同起身结账,走出客栈。
她在一旁听得入迷,倒有点想叫住他们,再细细问上一番。
这时,身后有人喊屏辞的名字,屏辞转头看,是老板娘。
女子从楼梯走下来,身着一袭淡黄色摸胸,外披绿色纱衣,举止多娇媚,身姿窈窕,一双绣鞋在纱裙中若隐若现,脚腕环了一串铃铛,每走一步都陪同着清脆响声。青丝及腰,额前细碎的刘海刚至眉梢,一支镶着绿宝石木簪在走动间随波光流动,手上带着乳白色的玉镯,随意摆弄着一把团扇。
“屏辞,好不容易来我这里,怎么还左顾右盼的,只想着出去啊。”女子款款走下来,朝屏辞微笑。
“我的好姐姐,怎么会呢!”屏辞一把抱住她,“只是我刚刚听到了些有趣的事,想再多听一耳朵而已。”
老板娘名叫疏影,是屏辞的表姐,相貌妩媚,个性坚强,虽是一介女子,偏要独自闯荡,到人界开了间客栈,生意也算不错。
“什么有趣的事,说给姐姐听听。”疏影边说着,边挽着屏辞的手向楼上走去。
“是冥王。”
疏影身体顿了顿,莞尔一笑道:“那我可知道些,正巧我刚闲下来,上楼我说与辞儿听,可好?”
“认真?我要听!”屏辞加速脚步。
屏辞想听故事,自然是着急的,没几步就走进厢房,然后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疏影,说道:“表姐快些!”
“好好好。”疏影摆手遣散了一众小厮。
“不外这之前,你还没告诉姐姐,你怎么出来了?我可听说你的那些个鲁莽之事了。”
“表姐,我只是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这有什么错?”屏辞盘起腿,“况且表姐你不也到如今都没有嫁,一直都在等着那位郎君回来找你嘛。”
“贫嘴。”疏影眉眼一垂,拿起水杯喝了口:“我是等一不归人。你呢?”
“我…”
“你那位哥哥只在梦里,可未曾泛起过。傻女人!”
屏辞不作声,怎么今日人人都在说她的梦郎,抿抿嘴道:“不说这个了,横竖都出来了,我总会找到他的,照旧先说冥王吧。”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疏影也是习惯了屏辞的性子,只得顺着她,浅笑道:“这脾气,自小不平管教,我可真是拗不外你。”
“那还不是遂了姐姐自由散漫的性子,我可也算是姐姐一手带大的女娃儿。”屏辞撅噘嘴,一脸自得道。
疏影也不计划与她争辩,只将扇子放到桌上,正色唤道:“辞儿。”
屏辞一下瘪了气,自知原本就是自己做错了事,再者姐姐的威严就摆在那儿,耍嘴皮子也就点到为止,但疏影向来是心软的,于是屏辞低声道:“好姐姐,姐姐常教导我,我自然是会听话的。啊呀,咱们不说这个了成吗?就讲冥王可好。”
疏影无奈叹气了口气,道:“下不为例。”
屏辞猛颔首表决心。
“这冥王是小我私家物,他名叫洛允,以前照旧魔界罕族令郎的时候就不循分,四处惹事,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不外人还算仗义,也结交了不少兄弟,也就是厥后的四大使徒,东风、南雨、西雪、北月,东南西北各为‘暗影’、‘血煞流星’、‘法蛇’、‘白月书生’,他们和冥王是过命的友爱,战场上一起舔过刀子的。但他母亲家势力单薄,不受其时魔王的痛爱,怎么算,这王位也不会落在他手里。但任谁也没有想到,他在成年后一年起兵反了他的父亲,紧接着以叱咤风云的架势,将魔界各族统一,三界为之震惊。”
弑父登位,是个狠角色。
“他此举为何?”
“不知”疏影撇撇嘴,“也没有人知道,横竖其时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然后呢?”
“冥王给自己的使徒分配到东南西北四城,现在厉王继任后依旧是让他们统领,独留自己的左右使徒在旁。”疏影停顿了一下。
“冥王继任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了从前先魔王的旧部,连带着他们的家人,整整三万人一夜间就没了,六神无主。”
屏辞瞪大眼睛,嘴巴迟迟没有合上,虽听闻冥王残暴,未曾想竟连昔日属下都要杀害。
“厥后神魔发动战争,打了整整五天五夜。据说到厥后只剩上任天帝和冥王二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打架历程,只知道最后神魔两界两败俱伤,双刚刚相互妥协。”
屏辞一手扶着脑袋,听得认真,嘴里念叨着:“原来是这样。”
“我记得,你照旧在那日出生的呢。”
似乎是啊。
疏影不再说下去,转头唤来丫鬟,付托她们上些糕点,又转头对屏辞说,“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天色已晚,先吃些工具垫垫肚子,然后就在这儿歇下。”
屏辞闪烁着眼眸,嘴角上扬,笑道:“照旧表姐懂我。”说完还揉了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