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
如果上次李迪借包拯的事恶心自己只是小打小闹。
那这次挑唆高家,可就是实实在在的结仇了!
按说这李迪也是名垂千古的贤臣,何须要三番两次的针对自己和曹家呢?
可这个念头刚一生出,曹佾自己就否决了。
李迪不行能针对曹家!
究竟,他们曹家除了曹玮外,再无能人...
所以李迪针对的,重新到尾都是他曹佾!
可曹佾寻思了半天,都想不出原因,只好向吕夷简求教道:“恩师,我曹家如今并无猛将。
可是说对学生并无任何助力。
李相公为什么要三番两次针对我呢?”
“呵呵,果真是政府者迷旁观者清啊。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更况且到了我与李相公这样的位置!
你是老夫的门生。
以大娘娘那谨慎的性子,纵然你日后入朝为官,她也肯定不会将你部署在我的手下。
所以李相公才会屡次对你和曹家脱手。
为的只不外是想将你收入麾下而已。
究竟只有打掉你一身的鲜明,才气彻底将你收为己用。”
就是为了这个?
当曹佾在得知原因的那一刻,简直都想与李相公拼了!
想招揽他直说啊!
至于牵扯上整个曹家么?
要知道曹家能有今日的职位,可都是曹家众人赴汤蹈火拼杀出来的!
“恩师,李相公这么做,可有想过我曹家满门?”
吕夷简见曹佾说起了这个,笑着摇了摇头道:“李相公为人果决,对大宋的忠心无人怀疑。
但他的是非观太过鲜明,向来考究个‘非友即敌’!
这也是李相公为什么明明比我与王相年长,却只能做坐镇秘书监的原因。
哎,你生的晚了些...
当年的寇相比李相公愈甚。
要否则也不会将丁谓给逼成了那样。”
曹佾闻言,心中也是无限的感伤。
这大宋的文官狠起来,可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不外既然知道了是李迪有意打压自己,那要是不抨击回去,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扳倒李迪可能有些痴人说梦。
但李迪挑拨高家的事,做的可并不高明。
只要能引起刘娥的注意。
那都用不着他脱手,李相公也定会元气大伤。
预计是见曹佾许久都不说话,吕夷简皱眉道:“佾儿,你是想要抨击李相公?”
“恩师,如今出了高家这档子事,我与李相也算是彻底结怨了。
就算学生这次肯忍气吞声。
但梁子已经结下,想必李相公定会抨击学生吧?
学生觉得,与其日日预防倒不如主动出击!”
“呵,好大的口气!
李相公再怎么说也是历经三朝的老臣。
你如今连个功名都没有,拿什么和他斗!”
曹佾见吕夷简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道:“恩师,学生可没计划直接脱手!”
果真这话一出,瞬间引起了吕夷简的兴趣。
曹佾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继续道:“恩师,学生有三策!
一是利用今日之事,加深刘娥对李相的忌惮。
究竟,高老将军连官家的脸面都敢掉臂,却能轻易的听信李相公的建议。
要说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易,连学生自己都不相信。
二是学生明日想亲自去李府负荆请罪。
李相公既然喜欢来阴的,那学生就反其道而行。
背着荆条去李府门前跪着。
当着全汴梁黎民的面,求李相给学生一条生路。
至于这第三么,那就要看前两条的效果了。
李相本就有暗疾在身。
要是李相能怒急攻心,那他今后很可能就要一直在床上养着了。”
曹佾其实还可以将包拯的事抖落出来。
但这三条足以让李迪贬官或者流放了。
实在没有须要再拿包拯的前途做赌注。
“好战略!
可惜除了第一条外,其他两条不能用。”
曹佾闻言不由暗叹可惜。
他这三条战略可是环环相扣的,要是只用第一条,基础就整不死李迪。
“恩师,可否告诉学生原因?”
见曹佾这么问,吕夷简突然眯起了眼睛道:“佾儿,你应该也知道大娘娘活不久了吧?”
听到这话,曹佾濡染觉得如遭雷击。
看来刘娥的身体状况已经被朝臣们知晓了。
这样一来,为了稳定朝局,李迪确实不能失事!
“恩师,学生明白了...”
“明白就好!
官家对李迪的信任只在王相之下,此时就和他斗个鱼死网破实在不值。
等官家亲政之后,徐徐图之方是上策。”
曹佾知道这是吕夷简的托词。
要是失去了这个时机,想好扳倒李迪怕是千难万难了。
“恩师,你刚刚只说了王相与李相。
那您在官家心中是何等职位呢?”
见曹佾问起了这个,吕夷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夫的为官之道是燮理阴阳。
无论是大娘娘掌权也好,照旧官家掌权也罢,对我都没什么影响。
至于官家对为师的态度么,不说也罢。”
曹佾本以为吕夷简是和刘娥有一腿呢。
但听到‘燮理阴阳’四字后,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别看这四字说起来简朴。
但真要是将此当成为官之道,其中的艰辛又是何等的艰辛。
除了要好好辅佐君王外,还要和谐洽君臣之间的关系。
这要是换了他的话,怕是用不了两天就得被逼疯了!
“佾儿,是不是对为师很失望?”
曹佾现在对吕夷简那是满满的敬佩,见吕夷简自嘲,急遽躬身行礼道:“恩师大才!
学生读孟子,觉得那句‘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最为发人深省。
学生这时才真的知道,是自己错了。
明明可以在小事上受些委屈,以求得最大的利益。
但学生却意气用事,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机缘。
学生如若能步入朝堂,除了会继续恩师的‘燮理阴阳’外,也会将这‘枉尺直寻’记在心中。”
只见曹佾这话才刚一说完,一直端坐着的吕夷简就猛的站起了身子道:“收徒如此,夫复何求!
佾儿,从今往后你每日辰时需到老夫贵寓。
只要老夫有空,定会指导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