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垫脚石

　　苏清月带着小怜到马房胡同时，刘妈妈已经等着了。

　　“女人！”刘妈妈看到她们过来，赶忙打招呼，又把她们带到了墙角处。

　　苏清月急切的问：“刘妈妈，我昨日交接的，可都问清了？”

　　刘妈妈回道：“问清楚了，一开始夫人还不愿说，只让奴婢撵女人走，让女人去投奔舅老爷！奴婢就说女人的性子夫人也知道，断不会听劝的，磨了半天夫人才见告奴婢！”

　　苏清月听到说她的性子，心里有一丝不适，还没来的及催刘妈妈说重点，小怜就听不下去了：“刘妈妈，您老快别扯这些了，女人问什么回什么就行了！”

　　刘妈妈自知失言，脸上有些尴尬，斜了小怜一眼：“你这小丫头！”接着就对苏清月说道：“第一件事，女人问的是五老爷，为何要帮老爷谋差事。夫人说五老爷帮老爷谋差事是假，拿老爷做往上爬的垫脚石才是真！”

　　苏清月问：“此话何意？”

　　刘妈妈忿忿的说道：“五老爷为了进吏部，攀上了吏部陈尚书，这攀上的法子，就是把老爷献出来，给陈尚书那不成器的儿子当捉刀手用。老爷在军器监明着是主簿管着杂事，实际上是替陈少监设计制作武器，造武器的劳绩，都是陈少监的！周正监年事已高，又病弱，已经向朝廷告老了。要不是出这档子事儿，这陈少监，靠着这些老爷替他赚来的劳绩，都升为正监了！”

　　“女人，他们太太过了，怎能如此对老爷！”小怜儿插了句嘴！

　　刘妈妈接道：“可不是，他们个个的都拿老爷当垫脚石利用，抢老爷的劳绩，出了事儿却把过错都推到老爷身上，真是太不要脸了！”

　　苏清月想起了午时“偷听”到捕快的话，怪不得说爹爹被当抢使，还被当顶包的。

　　苏清月继续问：“第二件事呢？”

　　刘妈妈回道：“哦哦，第二件事，女人问老爷最近有啥异常，这异常就是因适才说的第一件事儿，一开始老爷还认真以为是五老爷帮他，五老爷哄着他私下帮陈少监设计制作武器，跟上官搞好关系，未来好提拔他。

　　“过了几个月，老爷品出了味儿，这陈少监是个啥都不会的草包，天天点个卯就出去吃喝玩乐了，一应事儿都压在的老爷身上，老爷忙的早出晚归，最后新武器造出来，圣上夸奖，全算陈少监的了，连提都没提到老爷。”

　　苏清月打断道：“意思是说爹爹被蒙在鼓里，五叔基础没跟爹爹说实情？”

　　刘妈妈：“可不是，怕说了实情老爷不允许，先哄着老爷把事做了，他捞到利益，也就不管老爷事后会不会生气了。”

　　苏清月咬牙道：“欺人太甚！”以为五叔拿差事与爹爹做交流，却没想到，爹爹竟是完全不知情。

　　刘妈妈接着道：“老爷知道了，就找五老爷质问，五老爷就说，要不是这个由头，凭老爷自个，哪能当的了官，还拿整个家族，压着老爷不让辞官。老爷又气无奈，只好委屈求全，打那起，老爷就郁郁寡欢，经常借酒消愁，还常与夫人打骂，就在事发前几天，还与夫人吵了一架。”

　　小怜看刘妈妈越说越不像话了，出口打断：“刘妈妈，女人问的是老爷有什么异常，你怎么又......”

　　刘妈妈紧接着道：“这就是异常，往常兵部有人来检验新的武器，老爷都是陪同在侧，好做解说，可这次圣上亲临，陈少监却不让老爷进前，老爷想不明白，跟夫人提起，夫人就唠叨老爷，厥后就吵了起来。”

　　苏清月心想，此举恐怕是为了支开爹爹。

　　小怜看着女人发愣，问：“女人另有要问刘妈妈的么？”

　　“哦，没有了...，不…另有第三件事！”苏清月有些没反映过来。

　　刘妈妈稍想了一下，回道：“第三件事，哦哦，是关于夫人的身体，夫人的小日子，过了十多天了，还时常困倦。真有可能是有身，但是现在还早，看不出来，奴婢也没敢跟夫人提，怕夫人心境起落，反而影响了胎儿。”

　　苏清月颔首道：“刘妈妈，你做的很好，这段时日，阿娘的身体就交给你照顾了。”

　　“女人这是哪里的话，照顾夫人，那是奴婢分内的事儿。”刘妈妈听到女人的夸奖，有些激动，又有点欠美意思。

　　苏清月见告了她们的落脚处，交接刘妈妈有急事可去寻她。之后就离开走了。

　　带着小怜回去的路上，小怜提醒要买些粮食，还要买鸡蛋给孟家回礼，两人去粮店买了米面；这个时辰没有卖菜的了，没买到鸡蛋，便去买了一份糕点。

　　回到桂花巷，小怜儿把糕点给孟家大娘送了已往，听说小怜没买到菜，就又塞给小怜一把青菜。

　　小怜儿做晚食的时候，孟予也回来做食了，苏清月没着急问结果，等两家都吃完饭，才请孟予去屋里详询。

　　三人围着茶几落座，没买茶叶，小怜儿就给他们各自倒了一盏白水。

　　苏清月问：“孟兄，可探询到了萧潋云的行踪？”

　　孟予回道：“探询到了，明日点朱阁的花魁过生辰，就是他长年包下的洛溪女人，明日辰时办生辰夜宴，他必会去捧场。苏兄若想见他，明日可到点朱阁。”

　　苏清月颔首道：“好，明日我去见他一见......只是我从未踏足烟花之地，不知其中的规则，还请孟兄明日陪我同去。”

　　孟予楞了一下，略尴尬道：“非我不愿陪同，只是在下也未曾去过，怕是不能帮到苏兄。”

　　苏清月皱眉道：“这……那孟兄……”话还没说完，又听孟予道：

　　“倒是有个做帮闲的同行，常去青楼，明日我向他探询一二吧。”

　　苏清月道：“那再好不外了。事成之后，必送上佣金。”

　　孟予道：“苏兄客气了，此事不急，只是明日进青楼，可要多备些银两，听说那种地方可是销金窟，多备些银两才好服务。”

　　苏清月认同道：“孟兄所言在理，我记下了。”

　　两人约定明日最晚酉时前，孟予将探询到的情况见告苏清月，之后孟予便回去了。

　　苏清月又在茶几上摊开一张纸，拿笔写上今日听到的所有消息。

　　边写边嘀咕：“一是午间听到的，逃走的要害之人——韩伶生，要想法子抓到此人。二是今日看到郭嬷嬷的儿子当母亲的妆奁，等父亲脱罪后，必查惩他。三是明日找到萧潋云，拿手中的筹码与他交易。”

　　“可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是否可靠？风小叔说他的弟弟十分聪慧，念书、武艺皆精彩，只是性子有些跳脱、顽劣，常干一些打行侠仗义、行侠仗义之事；可这样的事迹不正显明他品德高义么！但已往了这么多年，他经历了大变故，性情想必也有所改变，那品行是否有变了呢？”

　　想起关于他的传言，另有明日要去的烟花之地，苏清月心中纠结。

　　苏清月晃了晃头：“唉，想这么多做何，不找他不找萧家还能找谁？该想想如何能搭上他才是！”

　　苏清月一直在想，小怜劝她早些休息，才去洗漱。可洗漱后躺在床上也在想，快天亮了才睡着，以至于第二日都起迟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