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得知自己能念书的琳姐儿欣喜若狂,连连向赵楚楚致谢,之后八岁的小女孩偷偷躲在屋内抹眼泪,喜极而泣。
这段时间,赵楚楚在县城做工,也探询了私塾的情况。
县城里有三家私塾,两家的先生是秀才,一家的先生是个老童生。
老童生考了许多年都没能中秀才,忽而放弃开私塾当了先生。
赵楚楚不计划让琳姐儿去老童生那,老童生那学生多,可去那的多数不是为了科举,是为了学几个字,会算术,当账房先生。
两个秀才,张秀才年轻,才二十来岁,是最近新进的秀才,计划三年后考举人。
另一位李秀才,三十来岁,考了频频举人没中后,如今放弃了,开起了私塾。
两位秀才的风评都不错,只是李秀才比力严厉些。
一家人商量了下,决定让琳姐儿到李秀才的私塾就读。
盘算主意,赵楚楚领着琳姐儿往李秀才家去。
那是县城里一处雅致的宅子,不算大,却也不小,敲了门,说明来意后,门口的管家领着他们进去。
两人来到堂屋期待李秀才。
琳姐弟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规行矩步的,很是灵巧,面上瞧着倒是镇定。
“没关系张,要相信自己。”赵楚楚摸了摸她的头。
要不是远哥儿告诉她,琳姐儿心里越紧张,面上会越镇定,她可能就要被琳姐儿骗已往了。
琳姐儿点了颔首。
没多久,堂屋外走进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青色儒袍的女人。
她容貌美丽清雅,举止间却有种淡然的气质,如同雪山上盛开的冰莲,女子温润如玉,赵楚楚一眼看已往,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眼前的李秀才不仅长得好,照旧一个胸有沟壑的人。
“你即是要来求学的人?”相互认识了一番后,李秀才不动声色审察琳姐儿。
“张修琳见过先生。”琳姐弟朝李秀才作揖,态度敬重。
李秀才悄悄点了颔首,“我考验你一番,若是你能让我满意,就可以留下。”
“是。”
赵楚楚暂退一旁,这边,李秀才开始询问琳姐儿的基本。
是否会认字,认了几多字,是否会背三百千,让她背诵了一遍,又领着她到书房,就地让她写字。
琳姐儿是从乔夫郎那学的。
两个多月的时候,她将三百千都背熟了,也认了不少字,只是论写字,照旧不行。
乔夫郎家有笔墨纸砚,可琳姐儿知道这工具很珍贵,即便乔夫郎让她用,她都婉拒。
之后是远哥儿给她做了一个沙盘,她用沙盘在练字。
两个多月的时间,从来没拿过毛笔的小女孩握着笔时,既紧张又兴奋。
因为从来没用过毛笔,她连握笔的姿势都不正确,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
看着明显很丑的字,琳姐儿的心微微发凉,直觉自己可能要被李秀才嫌弃了。
李秀才面色平静,并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写字。
“可以了,就到这里吧。”李秀才淡淡开口。
琳姐儿小心翼翼搁下笔,站在李秀才面前,规行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