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师兄总能闹出些意料之外的事故,所有人都已经见责不怪,一个门生把张初领到房间,二话不说,自觉退出门口。
张初关上门,熟悉了下情况,检察没人偷窥后,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混元金身,仔细阅读起来。
上面介绍混元金身一共有九层,但是张初翻到最后也才看到五层,如果不是师叔越奴有所隐瞒,那就是这功法自己就不齐全。想来原因应该是后者,究竟那么厉害的功法,有点残缺也是正常。
张初看得有点皱眉。
凭据秘籍所说,能练混元金身功者稀,一城未必能有一人可练,主要原因在于这功法的修炼门槛太高。
混元金身功的第一层为毒噬身,以千百毒药洗练身躯,换掉旧皮肉,练成万毒不浸,韧性十足的后天毒噬身。
混元金身功的门槛就在此处。
以毒药洗练身躯需要掌握一个平衡,既不能把人给毒死了,又不能使毒药毫无作用。就在这个平衡间,使人日日夜夜蒙受洗练身躯之苦,能坚持到最后者寥寥。
第二层为木神身,以万千青木精华练体,恢复躯体被毁生机,练出一具生机勃勃的后天木神体。
第三层为金玉身,吸取玉质精华,革新皮膜及肉体,练成者皮肤亮如白玉,普通刀剑不行伤。
第一、第二层,一毁一筑,乃是基础,到这第三层才开始革新身躯。
第四层为金铁身,分三步以差异的神兵利器锻炼身躯,有成者神兵利器难伤。
第1步以随身携带的神兵利器的无形锋锐刺激身躯。
第2步,硬抗神兵利器,以有型锋锐锻体。
第3步,罗致神兵利器的蕴藏的精铁之气,铸造脏腑、经脉。
第五层为焰火身,以差异火焰,如锻铁般铸造身躯,锻炼出一具无惧火焰的焰火身。
到这个阶段,已经逐步剔除身体内的杂质。
如果说从一到四层为从无到有的添加阶段,那么从第五层开始,已经是淬炼杂质的淘汰阶段,减到最后会练出怎么样的一具躯体出来?恐怕已经是神话中存在的工具了。
这工具不是普通武学,只是……
张初想着第一层混元金身就头皮发麻,这功法的门槛未免太高了,这种手段有几小我私家能受得了?
越想越是忧愁,这具身体不知道有没有熬过第一层,如果没有,那他还得从第一层开始修炼?不外应该是练成了,否则越奴应该把准备好的毒药一齐给他才对……
头脑里的杂念越多,张初索性关了秘籍:“不知道这秘籍有没有问题……”
从获得的信息来看,师叔越奴不会害他,但初来乍到的张初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在这种对陌生世界的天然的疏离与格格不入中,他对任何人都难免下意识的怀疑与抵触,究竟这不是玩游戏,一旦疏忽就没有第二次时机。
“不外,这秘籍应该是真的吧?”张初翻来覆去将秘籍看了几遍,其实以他的见识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看着自己秘籍上的字迹没有被改动过,思来想去,照旧决定先试试……
不仅因为好奇与对实力的迫切要求,更重要的是因为对武学的憧憬。
前世,他对武学就颇多憧憬,而现今在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这些工具,他怎么能不发生兴奋?这种控制不住的兴奋甚至压过了他在这种局势下的不安。
一人,一刀,横行江湖,行侠仗义,逍遥自在,不令人憧憬吗?
凭据秘籍所说,张初盘膝坐在床上,双眼半开半闭,脑中观想混元如一的开天之前的混沌之状。
“混元如一,不垢不净;无有相互,不增不减……”
小腹下逐渐发烧……
“有了,好舒服……似乎没问题!”新奇的体验下,张初杂念丛生,忍不住睁开了双眼,那股热气似乎无根之源,逐渐散去。
“再来。”张初盘膝静心,“混元如一……”
混元真气从小腹冒出,通向四肢百骸,周身经脉……
脑子里响起虚幻的流动声,张初感受自己的身躯似乎发生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感受自己充满了力量,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咦,这是……”张初惊异地睁开眼,动了动自己的双臂,双眼可及的地方似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透明白光,“这是第三层金玉身,差池……没到晶莹如玉的尺度,玉色黯淡,最多算是初入第三层……”
这也足够让张初惊异了。
秘籍纪录,练成第一层少者需要五年,多者十余年。
第二层少者十年,多者或二十年,或三十年,更有甚者,有人终身无法习练乐成。
至于其上的第三层、第四层虽然没有明确说明需要几多时间,但是至少不会少于第二层所需要的时间。
更大的可能是需要的时间太多,上面欠美意思说明,怕攻击练功人的信心。
可是这具身体浑浑噩噩,全凭外界刺激和真气自然流动,居然二十左右就练成了第三层?
那么,他现在神智清明,修炼起来不是更快?
“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左右看了看,张初拔出随身佩刀,向左臂上一砍。
“噗”的一声,刀锋如中败革,砍中的地方皮肤一凹,马上恢回复状,上面只留下一条白痕。
“不错,不错,果真普通的刀剑难伤,”张月朔时越发兴奋,“这金玉身似乎有点厉害……”
张初惊奇地拿着刀在身上各处都试了一下,果真没有砍出任何伤口,虽然他用力不大,但这究竟是锋锐的长刀,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满足了他对武功的所有想象。
“我也不是毫无自保之力,任人宰割的嘛……”虽然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相比怎么样,张初却对自己生出几分信心。
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位师叔只丢给他两本秘籍,没有其它什么指点。
放下刀,张初看向那本刀法秘籍:“既然防御有了,现在只缺少一门攻击性的刀法了!”
……
“这刀法大开大合,走刚猛的路子,果真适合硬功……”片刻,张初放下五虎断门刀秘籍,手痒难耐,可惜房间太过狭窄,只能大致比划比划。
“似乎也不难……果真,我过目成诵的本事没丢。”长刀在张初的掌间转动,他有种预感,他似乎已经能够圆润地劈出这套刀法。
“肯定是错觉,刀法怎么可能这么好练?我上辈子就没什么运动基因,齐步走都能走出同边手……”
“咚咚咚。”
“谁?”张月朔愣,放下秘籍,打开门,看见门外那张笑呵呵的老脸,很是惊奇,“章青师弟,所来何事?”
“没什么大事。”张青眯眼看着张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大师兄白昼伤心太过,气血倒涌,昏厥了片刻时间,师弟特地炼制了一些安神丸,所以送一些过来给大师兄,这药此外效果没有,安神养意的效果倒是不错,大师兄吃了晚上可以睡得牢固些。”
“哦?倒是多谢章师弟了。”张初接过瓷瓶,脸露笑意,伸手一引,“章师弟进来说话。”
“打扰大师兄了。”章青提着手杖进了屋子,“唉,倒是大师兄太客气,同门之间,何须说什么谢字?我等以前也没少承大师兄之力,自当互帮相助,只可惜,师父一去,有些人心思就杂了。”
自动忽略了前面奉承的话,他一个智商几岁的孩童不捣乱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相助?
脑子一转,张初就明白事说的是吴有为,桌上也没有茶,他有些尴尬地给章青倒了杯白水,不痛不痒说道:“章师弟所言甚是,同门当相助,也当相互体谅,现在师父刚去,我等只有团结一致,才气渡过这一劫。”
“大师兄,和以前果真是纷歧样了,要不是亲眼看见大师兄醒来,恐怕不少人都……唉,要是师父还在世,不知如何兴奋……”章青手指摩挲着水杯,盯着张初的目光有些怪异,说到这里,他仰头喝净杯子里的水,话音一转,“大师兄是否知道吴有为师弟的来历?”
“不知。”张初摇头,他只知道章青与吴有为这些人都是带艺投师,但是投师之前的来历确实一无所知。
章青放下水杯,右手抚须,语气唏嘘道:“当年,吴有为师弟满身是血躺在山下,照旧我第一个看见吴师弟,将吴师弟引进了山,却不想为山门引来了一场麻烦。”
“当夜,山下方渠城的大族吴氏便追上山,言称吴师弟是该族远支之人,又称其人凶狂贪婪,向主脉求取武学不成,便杀了主脉数人,夺取主脉嫡系才气修炼的武学。”
“其时师父也有些矛盾,不知是不是应该将吴师弟交出去,吴师弟见师父仁慈,立即行大礼膜拜,解释说强抢嫡系武学是贪婪作祟,现在愿改,也愿意拜入师父门下。”
“其时门派人数稀少,师父又见吴师弟武学天赋不错,自学的一手奔雷拳已经有了几分火候,于是便打发了吴氏,收留了吴师弟。”
“所以门派与山下吴氏素来有些差池头,大师兄日后下了山,还得多注意注意才是……”说到这里,章青突然停住,默然半晌,一拍脑门,“唉,瞧我这脑子,认真是老了,想说些什么,事惠临头,却又突然忘了,大师兄不要嫌我烦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