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更不会看着女子女婿结婚那么多年了，不差人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过得怎么样。
陈伟林和林氏吵的这一架，倒是让陈十二掌握了许多有用的新信息。
当晚，陈伟林没有回林氏的屋子休息，而是又睡在了书房。
书房里，陈伟林仍旧对着那副画作发着呆，想象着当初和聂氏在一起的美好，这空档，房门被敲响了。
“老爷，您歇了吗？”门外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
陈伟林皱着眉头收起画轴问：“谁啊。”
门外的人说：“是我，烟儿，我给您打了盆水洗把脸。”
陈伟林舒了口气：“进来吧。”
烟儿端着一个铜盆进来了，铜盆里浸着一方帕子，水面上还飘着几片黄黄红红的花瓣儿，煞是悦目。
陈伟林见着铜盆里的花瓣儿，痞笑着问烟儿：“怎么，捯饬花花卉草，捯饬到爷的洗脸水里了？”
烟儿是从前伺候聂氏的丫鬟，聂氏死了之后伺候了两年陈伟林，却在林氏进门后被赶去了花房种花除草。
陈府的大丫鬟原先有四个，划分是伺候过聂氏的烟儿，伺候陈十二的碧儿，伺候陈馥郁的露儿和衣饰林氏的香怜，除了香怜是林氏带过来的陪嫁丫鬟之外，其他三个都是陈府买来的丫鬟。
其中数烟儿生的最悦目，又有几分肖似聂氏，因此被林氏嫉恨，打发了出去。
烟儿今儿穿着一身粉色短褂，外面搭着一件酱紫褙子，下身穿着和上身断卦同色的长裤，不知道是不是衣裳小了的原因，这一身与普通丫鬟无异的妆扮穿在烟儿身上却格外引人注目，掐腰收臀的，身段儿漂亮。
陈伟林克制的看着烟儿，眼神却老是忍不住往烟儿身上飘，烟儿像是不知道一般在书房里忙在世，素手纤纤，捏着帕子拧干，又递给了陈伟林。
差异于调养恰当的林氏，烟儿的手倒更像是当年聂氏的手，骨节明白，有一些小茧子，却白的透明，连带着几个小茧子也显得十分可爱。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陈伟林接过烟儿手里的帕子，装木作样的擦了擦脸，却看见站在一边的烟儿，低着头露出一截后脖颈儿，光洁如玉的颈项有一层细细的绒毛，烛光透过来，给烟儿的后颈染上了一层光晕，看着格外诱人。
陈伟林清了清嗓子，把帕子递了出去：“烟儿啊，今儿怎么是你来伺候啊，旺福呢？”旺福是平时跟在陈伟林身边伺候的小厮。
烟儿俯首帖耳：“回老爷的话，旺福今儿回家给老娘看病去了，让我给他顶替一晚上。”
陈伟林点了颔首，看烟儿接过了帕子就准备出去，陈伟林忙说道：“烟儿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吧？”
烟儿点了颔首，不说话。
陈伟林自讨没趣的蹭了蹭鼻梁，想着林氏那头母老虎，取消了旖旎的念头：“行了，你下去吧，旺福回来了让他来伺候我。”烟儿端着铜盆就出去了。
鸿蒙下午在吴彦霖的生日会上吃撑了，跑出来散散步，路过陈伟林的书房门口，正巧碰见烟儿出来，鸿蒙停顿了两秒，反映过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回了房间，忽闪着翅膀大叫小叫：“宿主大大，宿主大大，不得了了，你猜猜我看见什么了？”
房间里的陈十二正在数着自己妆台屉子里有几多大洋，心不在焉的赞同：“嗯，有什么不得了的啊。”
鸿蒙咽了口唾沫：“我看见，看见有个丫鬟妆扮的女人从你爹书房里走出来了！”
“嗯？！”这事儿引起了陈十二的兴趣：“此话认真？”
鸿蒙撩着自己的鸟毛，一脸的自得：“那是肯定，我还能看走眼不成。”
“那这就奇怪了，林氏犷悍，禁绝陈伟林身边有丫鬟伺候，这个丫鬟是怎么混到陈伟林书房去的？”陈十二自言自语。
鸿蒙又开始得瑟了：“想知道吗？想知道就问我呀。”
陈十二二话不说一枕头拍已往，鸿蒙被枕头带到了地上，委屈的看着陈十二：“宿主大大，君子动口不动手，干嘛打人啊。”
“打你都是轻的！”陈十二把数好的大洋收了起来：“既然知道不早说，等什么呢？”
鸿蒙无法反驳，只能揉着自己的鸟头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听有丫鬟议论，说烟儿赶得巧，旺福今儿晚上回去看老娘了，就把伺候老爷的差事交给了正好遇见的烟儿，要是被老爷看中了抬个姨太太做做，那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霎那间，陈十二觉得自己的任督二脉被买通了，一个念头忽闪而过：“我记得这个烟儿是我亲娘生前身边的丫鬟，厥后林氏来了把她从我爹身边赶走了，这个烟儿比我大个七八岁吧。”
鸿蒙疑惑：“那又怎么样，林氏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容忍的下那么漂亮的一个丫鬟啊。”
“是啊，小妈的性格怎么会容忍下烟儿，那烟儿又是怎么这么赶巧碰上了要回家的旺福的呢？”陈十二喃喃自语。
鸿蒙立即就反映过来了，挣扎着飞回了床上，凑到了陈十二身边说：“你是觉得今晚上不是巧合，而是烟儿预谋已久的？”
陈十二翻了个白眼：“那肯定啊，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说此外，旺福就不畏惧冒犯我小妈？要知道，这陈府虽然是我爹的，但是府里下人的来去都是小妈说了算。”
鸿蒙觉得陈十二说的有原理，如果是巧合，那之前怎么就没泛起过呢？怎么就遇上了林氏和陈伟林打骂的晚上，旺福恰好要回家看老娘，烟儿又恰好遇见旺福接了这差事呢。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烟儿自己刻意部署的，要否则就是买通了旺福，要否则就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得了今晚上的时机。
同时，又有一个疑问浮上了陈十二的心头，陈伟林会因为一个丫鬟长得好就动心吗？
这晚，陈十二带着疑惑入睡了，计划着第二天去找一趟烟儿，打探打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二天一早，陈十二就收拾着出了房间门，在去找烟儿之前，看见院儿里站着的碧儿问了一嘴：“碧儿，你知道烟儿现在在哪儿干活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