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年马上脸色大变,他一拳就向夏听书打去,嘴里还叫道:“我让你乱说八道。”
夏听书心里的火蹭蹭往上涨,这王八蛋居然想打她!
这是想欺负她人变小了吗?!
夏听书迎向他的拳头一掌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冲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紫衣少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哎哎直叫。
二世祖惧于她的战斗力也不敢上前,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围观的众人都躲远了些,生怕被台风扫到。
——娘唉!原来这位高人小女人不光只是嘴上不饶人,这手上功夫也不遑多让。
——瞧把那比她又高又壮的少年打的,都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了。
——真狠!
片面的殴打很快结束,夏听书拽住紫衣少年的前襟没撒手。
她单手把桌子上的钱胡乱的塞到怀里,留了一些给旁边的羽士。
究竟是借了人家的土地嘛,总要体现体现。
她抬头看了羽士一眼,突的顿住,然后仔细的瞧了瞧他的面相。
片刻之后,夏听书快速把剩下的钱塞进羽士怀中,开口对羽士道:“你家有血光之灾,马上回去。”
说完拽着紫衣少年扬长而去。
羽士愣了愣,算命摊子也不收了,抱着钱拔腿往家奔。
他可是重新到尾见识了夏听书的本事,此时他心急如焚。
夏听书拽着紫衣少年来到一处高门高门阔斧之地。
大门的上方挂着“武威将军府”的字样。
大门紧闭,夏听书左手拽着鼻青脸肿的紫衣少年,右手鼎力大举叫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一条缝的时候,夏听书砰的一脚把高峻厚重的木门从外向里踹开。
拽着紫衣少年就闯了进去。
守门小厮愣了一秒,赶忙上前拦人,被夏听书又是一脚踹翻在地。
夏听书在没人领路的情况下,连停顿都没有的直奔厅堂。
一路遇上不少的府兵护院,都被她揍了回去。
武威将军沈群山和他的夫人获得消息,都赶了过来。
来到厅堂看到一个黑瘦小女人拽着一个脸上青紫,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站在厅堂里。
见沈群山到来,夏听书一把甩开紫衣少年,使他倒在沈群山面前。
紫衣少年委屈的叫了一声“爹”。
沈群山这才看清被打的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就是他的小儿子沈崇明。
要说这沈群山也是小我私家物,自己儿子被打的都认不出来了,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激动的为自己的儿子找夏听书算账讨公正,而是先问清楚了原由。
听了夏听书和紫衣少年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沈群山心里那个郁闷啊。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的不能再蠢的儿子。
你说你想个什么措施不行,非得选这么个既没用又不占理的措施。
被人狠揍了顿不说,还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小丫头看似不起眼,可是能一路从大门闯到厅堂的人能是平常之辈吗?
要知道他沈群山可是武将,府里侍卫的功夫比一般的高门府邸的护卫都要好些。
虽然他也没怎么相信夏听书说的话,并不是他不相信风水玄术,而是因为夏听书的形象也……太差了!
长相咱先不提,就说这穿着,哪有高人穿这种洗的都要退色的衣服的?
另有这年龄,也太小了,你就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习玄术,也不见的有多强。
在他看来夏听书顶多就是功夫有些天赋异禀的粗鲁的江湖中人,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骗点儿小钱花而已。
儿子再蠢也是要善后的,谁让是他亲儿子呢,沈群山想到这里,对夏听书道:“这位女人,你无故编排小女会婚姻不幸,犬子出于护姐心切这才与你有争执。”
“依本将军看,咱们双方各有对错,不如这件事就此了结,你看如何?”
沈群山先发制人,虽是问句,但语气强硬,还隐隐放出威压。
夏听书原来是想上门要点儿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现在听沈群山的意思是连算卦的钱都不给了,这她可不能忍。
“姓沈的,你这是想赖账?”夏听书语气危险。
一个区区二品大员的威压就想吓住她夏听书?——做梦!
“女人怎能如此说呢?”
“究竟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谁也无从验证,要不等小女结婚以后再说?”沈群山点水不漏。
他照旧挺欣赏夏听书的,小小年纪比他这不成器的小儿子可强多了。
但是让他拿钱给打了他儿子的人,他怎么可能宁愿宁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儿子。
夏听书见沈群山盘算主意赖账,原来就不多的耐心也耗尽了。
“沈大人如此深明大义,真是让本女人内疚。”
“这样吧,第一次晤面,本女人就留点儿晤面礼给您吧。”
说完不等沈群山反映过来,就快速向紫衣少年袭去。
这次她是真下了狠手,打的那少年想昏又昏不了,简直生不如死。
沈群山大惊,没想这女人如此混,忙上去阻拦。
可是夏听书却是身法诡异的拽着那少年躲开。
她也不打沈群山,专捡他疼爱的儿子下手,也不把他弄死,就是当着沈群山的面把他儿子揍的血流不止,让他这当父亲的抓心的着急难受。
沈群山是真急眼了,心里担忧自己儿子会不会被打死?
他拿夏听书又没措施,正准备叫人的时候,一道妇人的焦急之声传来:“慢着。”
说着只见一个端庄柔美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年轻的粉衣女子和那个被夏听书宰了五十两银子的二世祖,从外面急步入内。
这妇人正是沈群山的发妻周暖,粉衣女子是她的女儿,也就是紫衣少年的姐姐沈晴。
周氏原来正在和女儿讨论妆奁的事,获得消息说小儿子被人打了,就和女儿急遽赶来大厅,但半路却被二世祖截住了。
二世祖和紫衣少年也就是沈群山的小儿子沈崇明关系不错。
因为两人都是纨绔子弟。
今天带的银子也是想请沈崇明用饭的,但被夏听书抢去了,到了饭点儿没钱用饭,他就向沈崇明大吐苦水,编排夏听书的不是。
他的本意也就是想发发牢骚,他可不傻,夏听书说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是一句不差,这么个脾气欠好的能人,他可不敢再凑上去找虐。
他是不敢,可架不住他吐苦水的工具混啊,沈崇明听到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欺负了,纨绔子弟的脾气就上来了。
二世祖一个没拦住他就挨了揍。
二世祖一路随着夏听书两人来到沈崇明的家,进门就碰到了和他一样往厅堂赶的周氏和沈晴。
二世祖看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不敢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氏。
周氏一听,就觉出差池了。
周氏信佛,对风水玄术很是相信。
夏听书能把二世祖的过往算的如此清楚,可见是有真本事的。
她身为沈群山的发妻,最了解沈群山的为人。
别看他身为武将,外表长的粗狂,看起来没什么心机。
但内里却是个小心谨慎,多疑又善谋的,要否则也不能仅仅凭着战功就被封为正二品将军。
虽然不是说沈群山有多坏,至少他对妻子子女就不错。
可听二世祖的意思,高人的脾气可欠好,这两人要是撞一块儿,儿子又被打伤了,那结果……
周氏有点儿不敢想,加速脚步来到厅堂,就见到那让她惊惧的一幕。
她缓了缓情绪,拦住沈群山对夏听书万分敬重道:“大师,我家老爷和小儿无理了,万望大师大人大量,饶他们这一回。”
“妾身在这里替他们赔罪了。”说着还福身行了一礼。
沈晴也随着自己的母亲行礼致歉。
夏听书看这母女俩不错,气也消了泰半,停下了手中的行动,把被她打的半死不活的沈崇明丢到地上。
周氏忙命人把他抬下去找府医医治。
周氏又命人拿了五百两银票给夏听书,让夏听书对她的感观又好了几分。
“听大师说小女的亲事会给她带来不幸,可否麻烦大师详说?”周氏把话题转到她现在最担忧的事情上。
她女儿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夏听书所说属实,那就必须尽快做应对。
沈晴也是紧张万分的等着夏听书接下来的话。
夏听书挑眉,差异于沈群山父子,她对周氏母女的印象很好,所以也乐意提醒她们。
夏听书把目光瞄准神情忐忑的沈晴道:“沈小姐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人的用心吗?”
沈晴有些犹豫的摇头。
“不,沈小姐你怀疑过,而且不止一次。”夏听书戳破她的假话。
“我想沈小姐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会扪心自问,真的有人会和自己如此契合吗?”
沈晴惊讶的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怎么知道自己所想。
“他知你所想,忧你所忧,解你所惑,愈甚于救你于水火。”
“在沈小姐的心中,他就像上天专门给沈小姐订制的一样,完美的无可挑剔。”
无视沈晴的受惊眼神,夏听书话锋一转道:“我现在就可以解沈小姐之惑。”
“没-有,这-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夏听书一字一顿加重语气道。
沈晴盯着夏听书宛若深潭的眸子,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所有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
她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