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大叔没好气的说道。
刘青山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从蛇皮袋里拿出一根很大的山药。
这山药跟昨天晚上家里吃的山药是同一棵，也就是昨天下午挖的山药里最大的一棵。
他拿着山药对老太太说道：“奶奶，这些摆在蛇皮袋上的山药都是长得相对比力悦目的，真不能自制，但是，我手里这根山药长得不够悦目，东扭西歪的，另有虫眼，卖是肯定卖不掉了，就送你吧。”
“送我？”老太太怀疑的看着刘青山，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这小伙子的山药还卖二十块钱一斤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要钱了？
老太太不明白，可众人心里却突然敞亮了。
这小子，算是没看错他。
地上的山药是不能自制，那是用来卖给普通人的，如果撕开了降价的口子，后面就很难卖出价钱了。
但是，山药不能降价，不代表不能送啊。
“奶奶，您就拿着吧，这山药长得这么丑，肯定是卖不出去了，到时候卖不掉的话，我还得花力气带回去呢，您拿着吧。”说着，刘青山就把手中的山药装入塑料袋里，塞入老太太手中。
老太太拎着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并没有走开。她想了想，便抬起略微有些动容的老脸，看着眼前年轻且略带些许稚嫩的面孔，微微笑道：“孩子，我知道你是美意，可是，你挖这些工具也不容易，你这山药我要了，但是，我只有这么多钱，你看够不？”
她从兜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一股脑全塞入刘青山手中。
那都是一块五块的零钱，加起来预计也就二十块钱左右。
刘青山看了看手里的钱，又抬头看着衣着尽管廉价，却十分整洁的老太太，笑了：“够了，奶奶，够了，不仅够了，还多了呢，我这山药是次品，值不了这么多钱，您给十块就行了。”
说着，就数出十张一块钱，把剩下的钱又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却不伸手：“我拎着的这根山药，预计得有四五斤呢，怎么就要十块钱？”
“奶奶，我不是跟您说了嘛，这跟山药长得欠悦目，另有虫眼，刮皮的时候很麻烦的，原来我就计划送您算了，您非要给钱的话，给十块钱就行了。”
“这——”老太太照旧很犹豫。
刘青山见状，佯装生气：“奶奶，您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就把山药还给我得了，到时候卖不掉，我扔了就是，免得您嫌弃。”
“啊？”老太太看着面色有些生气的小伙子，赶忙解释道，“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觉得你也不容易，我不能占你这么大的自制啊。”
优雅的人，哪怕为生活所困，哪怕被岁月折磨，也始终都市保持着优雅。
优雅，认真与年龄无关。
这会儿，在众人心中，不仅仅是刘青山的形象越发高峻，就连这老太太的形象，也似乎披着一道光。
你说，得是什么样的缘分，才气让一个如此优雅的老太，遇上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小老板？
一个要白送，一个非得给钱。
呵呵，这样的事，怕是连戏文上也少见。
卖菜的大叔劝道：“大娘，给你你就拿着吧，你要是来买我的青菜，十块钱都能买一大袋了，可现在十块钱才买一根山药，他不亏的，您拿着吧。”
“是啊，他不亏，您把钱拿回去。”其他小贩也劝道。
老太太看着这些外貌虽各有特色，可笑容却一致温柔的小贩们，笑了笑，把钱接了回来。
目送老太太离去，一众小贩都不由得感伤起来。
“得有八十多岁了吧，还这么有节气，真是少见啊。”
“是啊，我家那老头子整天就知道问我要钱去推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卖菜的大叔看着似乎啥事也没发生的刘青山，忍不住拍了一掌他的肩膀：“可以啊小子，四五斤的山药，而且照旧那么粗的野山药，才卖了十块钱，居然一点都不心疼。”
刘青山坐在小板凳上，扭头看着身侧的大叔，随着笑道：“这有什么美意疼的，不就是一根山药嘛，挖就有了。”
“好小子，说得可真轻松。要是刚刚那根山药按你的价钱卖出去的话，得差不多一百块钱呢。你真不心疼？”
“真不心疼。”
昨天挖那棵山药王，或许也就花了十来分钟，有什么美意疼的。
“好样的。”大叔竖起了大拇指。
可这时，刚刚还在劈面男子那儿挑选山药的人一下子全都涌到了刘青山这里。
“老板，你这里另有没有自制的山药？”一个男人率先走来问道。
一个女人也笑呵呵的问：“是不是两块钱一斤？我要十斤。”
而另外一小我私家，则直接从地上的山药中拿起一根长有虫眼的山药问刘青山：“这种带虫眼的是不是都能自制卖？”
想必，这些人刚刚是都瞧见了那老太太十块钱买了一大根四五斤山药的事情了，所以就想着也赶忙过来占个自制。
刘青山头大了：“不是，全部二十块钱一斤。”
“刚刚不是才卖两三块钱一斤嘛？”
“是啊，刚刚我都看到了，那老太太拿了好大一根山药，才给你十块钱。”
“就是，你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刚刚卖那么自制，怎么我们一来，你就抬价钱了？难怪你这山药没人买。”
这话让刘青山不兴奋了：“我自己的山药，只要不违法，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你要买就买，不买就别说话。”
“算了，走吧，让他留着自己吃。”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凉爽话，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又全都回到了劈面的山药摊前挑选山药。
“老板，我要三斤。”劈面的山药摊前传来一声大叫。
“帮我称五斤。”另一小我私家随着高声说道。
没一会儿，其他人也随着高声说话，似乎似乎生怕刘青山听不到，就不能心里难受似的。
唉，刘青山颇为无奈！这年头，卖真工具真难啊！
见人都走光了，大叔蹲在一旁慰藉刘青山：“没事，小伙子，这些人太可恶了，不买你的山药就算了，还说凉爽话，就让他们亏损去吧。”
刘青山倒是释然的笑了笑：“嗨，这些人就是无知而已，谈不上可恶，要说可恶，照旧那个卖赝品的人可恶。”
可不是嘛。贪自制是人的天性，如果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人们虽然更乐意买自制的工具。就算换做他刘青山，恐怕也是这样。
所以，那些人谈不上可恶，要说可恶，就是那个滥竽凑数弄虚作假的人可恶。
可是，刘青山也只能干瞪眼看着，对于这种人完全无计可施。
究竟人家也没过来招惹你，你总不能胡乱找个说辞就上去掀翻人家的摊子吧。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默默张望。
不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夜路走多了，总要遇见聂小倩的。
就在劈面那男人卖山药卖得极其火热的时候，一辆车子的泛起，瞬间吓得刘青山提心吊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