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篮球宝物
下午，赵总又把我叫到办公室。
“小张，咱们台里今年想举办篮球赛，我想搞的更正式一些，弄个啦啦队，听说你在学校，是文艺部的，这些工具应该难不倒你吧？”
我眼珠滴溜一转，心想这活儿要是接下来，不得断了半条老命吗？就公司这些个女人们，平常连上个楼梯都累得差点儿跪下叫妈，更别说拉拉队这种跳舞的活儿了，准保没人愿意，于是，干笑了两声，很委婉的对赵总说：“您可别开玩笑了，我能力有限啊。”
“年轻人，要积极向上一些，敢于体现，不要说那么多了，我相信你能办妥。”赵总的语气容不得半点拒绝。
“那个，赵总，我……”
“另有什么问题么？”我明白看到赵总眼中那种“你要是不干就死定了”的神情，默默的点了颔首，为了不体现得太怂，还兴起勇气，高声说：“决不让领导失望！”
“耳朵没聋，听得见，快去办吧。”赵总挥了挥手。
我颔首哈腰的退出赵总办公室，古代的婢女都是这种退场方式，其实我的更狗腿一些。
回到办公室，我的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不停的走来走去，亚奇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翘起二郎腿，端起咖啡，眼睛随着我的移动来来回回的，终于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妞，有啥事儿想不通的？给爷说说，让爷乐呵乐呵。”
“爷，当家的要卖奴家去当舞姬，你管是不管？”
“当家的今天是不是没有戴眼镜？你这样的也能当舞姬么？”
“谁说不是呢？愁死奴家了，该如何是好？”
“不用怕。”
我眼睛泛起了星光，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爷是要替奴家出头？”
“不不不，爷会默默的给你加油的。”亚奇一副节哀顺变的心情。
“刘亚奇啊，刘亚奇，我一直以为只有瘟神那样的才会当汉奸，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厘革命了？”
“呵呵，赵总到底让你干嘛去啊？”
“当篮球宝物儿。”
亚奇一口咖啡差点儿喷出来，“就你？！篮球宝物儿？”
我一听她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赵总选上我，证明他有眼光！”
亚奇连连颔首，“对对对，是是是，赵总预计就是看上你这种胸大无脑的良好品质。小宝物儿，一路走好。”亚奇说着给了我一个飞吻。
我做了一个要吐了的心情，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座位，开始联系拉拉队员。
忙活到下班，终于把所有人员敲定。整个历程简直惨不忍睹，完全不出所料，十个里面九个拒绝，最后只好拿出杀手锏，靠着领导的威力，找来了几个。我伸伸懒腰，冲着亚奇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终于要下班啦，累死人了。”
亚奇回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最近你的活都归我啦，你好好当你的宝物儿吧，晚上的那档，我替你主持。”
“这样欠好吧，我没事儿啊，应当宝物当宝物，该主持主持，不影响。”
“赵总下指示啦，你就乖乖听话吧。”
“那我岂不是感受不到别人的悲凉人生了？生活又给了我一记铁拳。”
“怎么有人这么失常呢？”一个不悦耳的声音传来，不是瘟神是谁？
“人说话，猪打岔。”我恶狠狠的看了瘟神一眼。
“大姐，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干嘛一晤面就掐架？”
“那是因为有人总是在不正确的时间，不正确的所在，干不正确的事，说不正确的话！”
“那请问这位大姐，什么时间是正确的时间？什么所在是正确的所在？我应该怎么做才正确？怎么说才对？”
“欠美意思，这位瘟神，无论什么时间，什么所在，你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不正确，最好的措施就是，有多远滚多远，谢谢。”
“唉，就这样的，居然还要去当篮球宝物儿，场上还能打球么？不得吐倒一片？”
“损吧，你使劲儿损，我还告诉你了，姑奶奶就是要当篮球宝物儿，你等着瞧吧。”
“哎，为场馆的坚韧度担忧，为球员的人身宁静担忧，为观众的眼睛担忧啊，从现在开始，吃素，祈福。”
“哈，哈，哈，我不气，您自己玩儿去吧。”我一边说着，转身拿起包，一边拉着亚奇走到瘟神面前，“麻烦让让。”我挑衅的看了一眼瘟神，推开他，走了出去。
“妞，别在公司这样，好歹是咱们头儿，这样欠好。”亚奇在我耳边说着。
“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债没还，这辈子这小子是来讨债的？”
“谁知道？你俩就跟冤家一样，不外这样也挺有意思的，至少没那么无聊了。”
“我的妈啊，你是受虐狂么？我宁可安平静静的，每天被这样气一顿，至少少活十年。”
“你这样的，活太久也没意思，早死早投胎。”
“刘亚奇，我怎么觉得你跟他是一伙的呢？”
“天地良心，我一颗红心向着你好欠好？”
“够姐们儿。”我一把搂住亚奇的肩，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在夕阳的余晖下。
晚上回抵家，我开始种种搜索跳啦啦操的视频，“神啊，救救我吧，我都几多年没跳过舞了。”我的内心在呐喊。最后一次跳舞，应该是大二的迎新晚会上，我跟一个小帅哥，来了一段唱跳演出，隐约记得是《恋爱达人》，为了排好那段舞，我白昼练，晚上练，不用饭，不睡觉的，差点没把老腰练折，终于算是有了成效，没想到时隔多年，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要来当宝物儿，这不是迫良为娼么？差池，这话欠好听，应该是……好吧，词穷。
我看着视频里的女人们，跳的一个比一个带劲儿，最要害的是腰细腿长，再想想自己，觉得领导派我去当篮球宝物，目的只有一个，报当日吐了他一身的仇，江湖险恶啊，啧啧啧。
我随着视频练了一晚上，终于学会了一个舞蹈，也算是小有收获，不管了，再跳下去，预计得废了，照旧跟我的床来个亲密的拥抱吧。
第二天早上，刚到台里，就跟赵总撞了个对头。刚要溜，就被赵总堵住了。
“赵总早！”这一声含糖量绝对四个加号。
“嗯，啦啦操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
“好，抓紧时间啊，时间紧迫，保质保量。”
“是，绝不辜负领导重托。”我行注目礼，送走了赵总。
“这马屁拍的。”瘟神不知什么时候泛起在我身边。
“年老，你怎么阴魂不散呢？吓死我了。”我惊魂未定。
“张扬，好歹我也是你的头儿吧？以后见了我，也好好体现，别一口一个瘟神的。”
“你啊？”我干笑了两声“这辈子都别想！”我推开瘟神，走回办公室。
下午，我约好所有的啦啦队员到排练室，这是我第一次跟她们近距离接触，来到台里这么久，运动规模有限，女人们一个比一个漂亮，这让我更觉得自己被整了。这群姐们儿倒是很合拍，没多久就闹成一片，其中有一个叫欧阳丽的，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受，这行事作风跟我不是一个死样子吗？笑起来哈哈哈哈的，嘴张得要多大有多大，不外，平静起来，又属于萌妹子系列，总结起来就是静若处子动若疯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