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那个恋慕虚荣的渣男(3)
叶母几人听了老郎中的话这才安下心来,脸上重新带了笑容。又对林景泽体现谢谢“多谢林小令郎啊,林小令郎真是有善心!”
林景泽微笑回应。
而小豆丁叶衡,看林景泽的目光完全是掩饰不住的炽热。
自打适才在房里知道了林景泽的名字,他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了。
虽然叶小豆丁觉得自己碍于君子之道已经很是矜持了,可是这目光看在林景泽眼里照旧让林景泽有些不明所以,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例如现在,迎着叶小豆丁热烈的眼神,林景泽就满身不自在,笑容都有些僵硬。
偏偏他又欠好问出口。
倒是叶思然发现了什么,温柔的问叶衡“阿衡可是知道林令郎?”
叶小豆丁终于忍不住了,什么之乎者也全部抛诸脑后,“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林令郎就是周先生说的那个林令郎!三年前乡试就中了解元的那个!!!真的超厉害!!!周先生说林令郎是我们县里近十年出的唯一一个解元了……”叶衡一说起林景泽的“辉煌事迹”来就双眼放光,停不下了。
眼里盈满骄傲,似乎不是林景泽中了解元,而是他自己中了解元似的。
他今年刚十岁,一直在村中私塾上学,教他念书的就是他口中的周先生。周先生已年过不惑,年轻时也加入过科举,只可惜才过了院试,乡试考了频频照旧没过。作为比举人低一级的秀才,周先生对这十里八乡唯一份的林景泽是推崇无比。
因此连带着叶衡看林景泽,那简直就是见到了天上的神仙。
林景泽听完了叶衡的吹嘘,就明白了叶衡那样看自己的原因。一边兴奋白白收服了叶思然的弟弟,一边又感应无奈。
然后……然后林景泽就发现叶母、叶思然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亮晶晶了。
“是贤弟说的周先生谬赞了,在下不外一介书生,连功名都还未考取,哪有那么厉害。”林景泽哭笑不得。
但纵然他解释了,这也挡不住叶衡这个“林吹”的狂热。
“才不是!林令郎就是无比厉害的!”小豆丁一本正经的解释,还招招手,一副“我不想再跟你争辩,我说的就是对的”的样子。
……
林景泽在叶家待了段时间,期待自己的衣服烤干了再给换回来。
在这段时间里,林景泽和叶衡就坐在正厅里讨论学问。两人从天文讲到地理又谈古今论朝政。虽然更多的时候都是林景泽说,叶衡专心的听。
叶思然就坐在帘后刺绣,一针又一针,却难免分心听前厅的高谈阔论。
“林年老真是勤学问啊!”叶衡简直是替叶思然说出了她最想要说出的话。
然而,她还没感伤完,就听见了前厅传来的笑声:声如珠玉、清朗温润。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所谓“声控”的看法,但是现在叶思然是真的体会到了林景泽笑声的魅力。
叶母恰要去前厅,瞥见自家女儿脸上的娇羞之色,一怔,然后莞尔一笑。
自家女儿年芳十五刚刚及笄,而林景泽正十六,是舞象之年。两人照旧很合适的。
林母点了颔首不禁想。
况且林景泽在这十里八乡早有“才子”之名,念书读的好的人,可不愁未来的出路!
只是自家贫弱,阿然这丫头又没读过书,林令郎该不会嫌弃自己女儿吧。可想到这里,林母又犹疑了下,叹了口气。
“林小令郎请用茶。”林母将茶水放在桌上后,频频张嘴又合上。想到女儿刚刚娇羞的笑容,终于忍不住了,万分直接的问道“林小令郎可有婚配?”
林景泽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而帘后的叶思然则是直接吓得针扎了手。
殷红的血珠缀在白皙的皮肤上,叶思然神色惊愕。可立马就红了脸。
“阿娘,阿娘怎么能问林令郎这种问题?!”她在心中暗道,一边羞恼的想要跑开,可到底舍不得,想要听听林景泽的回覆。
林景泽复又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来,神色郑重道“在下还未有婚配。”
于是叶母脸上就盈满了笑容。又隐晦的将林景泽从上到下审察了一遍,“那林令郎觉得小女如何?”
叶母打小身体欠好,一直受到怙恃的痛爱,因此她也这样一直痛爱着自己的一双子女。从不让他们干累活。
这个性格柔弱的妇人只有在事关自己孩子时才会变得坚强斗胆起来,就譬如现在。
虽然她的发问显得很是冒昧,可若是因此她的女儿能够拥有一段好姻缘的话,那也无妨。
林景泽是真的结巴了,虽然吧,凭据任务他最终肯定是要娶叶思然的。可他没想到叶母会直接问出来。
这个生长快的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叶,叶女人……叶女人很好。”
竖着耳朵躲在帘后听的叶思然这下不仅是红了脸,还红了耳朵红了脖子。
而林景泽嘛,身为一个从小谨遵君子之道的念书人,也是很自然的红了脸。
幺幺零:“哇!宿主大大好纯情啊!!!脸红辽!!!”
林景泽:“……”(恼羞成怒继续红脸)
叶母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答案,笑的更开心了,“林小令郎救了妾身官人,就即是是救了妾身全家。家中无甚银两,粮食也因大雨毫无收成,因此对于令郎的救命之恩是无以为报,唯有小女年岁正好,与令郎正相配。林小令郎看如何?”
听在林景泽的耳中就是“我家没什么可酬金你的,所以就把女儿许配给你,你看怎么样”。
林景泽“小,小生明白了,择日,择日就差人去造访……媒人。”
幺幺零:“哈哈哈哈哈……”
林景泽:“……”(继续恼羞成怒继续红脸)
林母瞧着眼前的俊朗书生红云飞了满脸,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点了颔首,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语罢,带着笑意离开了。路过卷帘,对叶思然投去一个笑容。
叶思然本就红的不行的脸险些酿成大番茄,顺带冒烟的那种。
在叶家用过午饭,又待了半个时辰,林景泽这才去找那刘瞎子。
原来算命只是个借口,可既然已经到了刘家村,算它一算也无妨。
叶衡争着要给林景泽带路。叶母也就随着他去了。
一大一小走在泥泞的田间路上,叶衡看离家有段距离了,忍不住拉了拉林景泽的衣角。“叶年老,”
“嗯?”林景泽低头看叶衡。
“叶年老真的会娶姊姊吗?”叶衡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盯着林景泽。
林景泽应了是,却有些走神。
依稀记得原剧情里,叶衡也如是问过原身,原身也是颔首说是。
可原剧情中的叶衡终究是没有见到姊姊嫁给原身的样子就去世了,就连叶思然,理想了许多次嫁给原身的模样,可最终照旧满心绝望。
林景泽敛了敛眸,迎上叶衡的目光,语气郑重无比,“我会娶你姊姊的。”
“嗯嗯!”叶衡拉住了林景泽的手,眯着眼睛笑。笑容感人不已。
也许这一切确实生长的很快,可在古代,怙恃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全部。这并不需要即将婚配的男女双方有过多接触又对对方有多了解。
披上红盖头,新娘的一颗心自然就会落到红线那头的人身上。
一眼万年,一见倾心,在这样把男女大防看成礼义的时代,确实很容易就能发生。
而林景泽于叶思然约莫是。
……
走了不多时,就眼见了那算命先生家。家门口有棵无比粗壮的柳树,看年份至少也有六十年。
走近,却发现屋檐下就坐着那算命先生。他满头鹤发,可看的出来精神仍很好。着一身灰袍,手中拄着根手杖,睁着的双眼一片污浊。
待得二人也走到檐下,刘瞎子杵着手杖就敲了敲地,“阿衡好孩子,很久不见了啊。”
“近日大雨,未便出门,所以就没来看望先生。”叶衡敬重的对刘瞎子作揖。
林景泽就站在一旁,听见刘瞎子直直道出叶衡,心下虽惊奇,面上却没体现出来。
而刘瞎子跟叶衡打完招呼,就扭头看向了林景泽,捋了捋胡子,开口道“小先生其实并无什么可算吧。”
是疑问的句式,可语气却肯定无比。
林景泽听闻,也敬重着作揖,“先生心似明镜。”
刘瞎子于是哈哈大笑,手中拄着的手杖也不要了,直拍起手来。“小先生是人中龙凤,未来不行限量,今对我一乡野村夫如此敬重,是老叟之幸啊。”
林景泽心有所感,正色道“未来尚且渺远,宴清只珍重现在。先生如此说,未免太过言重。”
刘瞎子听闻,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而一旁的叶衡瞅瞅刘瞎子又瞅瞅林景泽,满脸茫然。
“小先生来老叟这里没什么可算的,但老叟却有一事想要告诉小先生。”
林景泽脸上露出了好奇的心情。
“小先生凑近来。”刘瞎子对林景泽招了招手,于是林景泽向前靠去。
听得刘瞎子一句话,林景泽有些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
“小先生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刘瞎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