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秦荣身后的张虎,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他瞪着眼睛看了一眼秦荣,却什么都没有说。
秦荣干笑了两声,“杨老弟,你在说什么笑话?什么花肥不花肥的,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是拥翠山庄的能调动外地银子的令符。你快交出来吧。只要你肯将那到工具交给我,以后我们照旧好兄弟,而且,到时候我还会有厚礼相赠。”
厚礼?杨慕雄心中冷笑,这个男人,恐怕不仅要在自己的胸口上插上两刀,照旧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
看秦荣脸上的笑容,又不像是在试探。
整个山庄的消息,他确认自己封锁得很好,可是为什么那消息会走漏出去?是自己太大意了吗?那个符印的事情,上一次就算是在秦荣的面前,他也只是含糊地提了一下,绝对不行能有人知道内情的。
可现在如果告诉他,那符印没在自己身上,恐怕杨雄就不行能在世走出去。他感受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
难道杨斌真的叛了?有资格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但杨斌算是一个。现在整个山庄之内,只有他知道那个符印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杨慕雄感受像是一盆凉水浇到了头上。
怎么可能?那小子是疯了吗?居然将这消息卖了出去?为什么?他怎么会知道秦荣?
他的心头不由得又是一惊,既然自己能把手伸到张虎的身上,他们自然也会对杨斌下手。说不定那个小喜——那个小喜也是他们之前早就部署好的。美人计?连环套?怪不得那小子大早上就不在家,难道是送信去了?
如此一来,自己就真的成了孤苦伶仃。
杨慕雄感受自己的后背在一个劲儿的发凉,他摇了摇头道,“那工具简直在我身上,不外,我还没有想好,是把它直接给你呢,照旧把他交给主人。”
这下秦荣的脸色猛然间又变了,他冷哼了一声,“怎么?现在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应该知道,在这里应该是谁说了算。你莫名其妙地提前行动,破坏了主人的百年大计,现在又想故意说这些话,是逼我对你下手吗?我说过了,如果你识相的话,说不定今后我们还会有共事的时候,到时候我们还会是朋友。”
“你当我是草包?”杨慕雄冷哼了一声,“
杨慕雄一言不发,既然秦荣已经撕下了脸上的伪装,那他就没有假惺惺演戏的须要了。他叉着腿坐在那里,抬头看了他一眼,“所以呢?你这么着急想要把我赶尽杀绝,究竟是什么原因?上头,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消息?”
秦荣也大大方方地在一旁落座。他红光满面,很显然如果不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他绝对不会兴奋成这个样子。
见他不开口。杨慕雄冷哼了一声,“秦大人,主人当初有令,虽然你我是上下级,但是各司其职,如果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我是可以越级上书的。”
秦荣冷哼了一声,“果真念书人,鬼心眼儿就是多。好吧。事到如今,说给你听也没有什么。你既念书,那就应该听说过太昊陵吧?”
“这个自然听说过。”杨慕雄的嘴角多了一抹淡得险些看不见的笑容,“太昊伏羲氏,三皇五帝之首,传说中他是主宰太阳之神,故而称太昊。死后就葬于淮阳郡,世人称太昊伏羲陵。”
秦荣点了颔首,“没错没错,我探询来的消息也是这些。你可知道,那陵墓建于什么时候?”
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提到这些?杨慕雄先是一愣,他以为秦荣是在考自己,慢悠悠叹道,“据说此陵早在春秋时期已有,汉代以前建有祠。每年春天都市有祭祀的仪式。太宗于贞观四年颁令,禁止黎民在四周放牧,五代时又禁民在四周打柴耕作。我朝太宗时置守陵户,每三年一祭,而且还会钦派官员前去祭祀。”
“早已经改成一年一祭了,而且每年都是由天子亲自派人前去,据说今年派去的,照旧一位宗室。”秦荣的脸上多了一抹令人难以琢磨的心情,“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嘿嘿——我们的大事,可就要成了。”
杨慕雄愣了一下,不外对朝中的局势,尤其是这些礼仪,他向来没有关注过,自然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些,跟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这关系可大了?”秦荣的脸上多了一丝绝不掩饰的自得,“依我看,你还真是念书读傻了,三年一祭,改为一年一祭,又派了宗室的某位王子前去祭拜,你就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只是祭祀三皇五帝,天子又何须在这个时候大费周章?”
杨慕雄没有答话,他觉得秦荣基础就是在胡搅蛮缠,所以他也不计划理会。
“在那里泛起了我们要找的一样工具。”秦荣慢条斯理地开口了,“听说在那里,泛起了玉璧。就是我们正要找的那枚玉璧。”
“怎么可能?”杨慕雄冷冷望着秦荣,“怎么可能会藏在那种地方?那地方太过显眼了吧?你确定那不是他们使的障眼法?上一次我还记得有人欢天喜,以为自己找到了玉璧,结果一眼就被人看出来,那是玉环。”
这帮从来都不愿好好念书的粗陋之人。杨慕雄的心中不由得冷笑,只知道一大块玉,中间有孔的就是玉璧,却忘了玉瑗、玉环也都是中间有孔,所以才会闹出那样的笑话。听说其时主人冷笑了几声,问他可知那工具究竟是什么?
“虽然同为环形,但这工具边孔与孔径巨细相等,所以是玉环。若边宽大于孔径,才是玉璧,与玉璧相反的是玉瑗。”幸好其时军师在场,向那人解释道。
其时献宝的人脸色煞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其时军师从中周旋,只怕那个送上玉环的人,脑袋早就保不住了。
“你确定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工具?”杨慕雄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以为如果没有确定那是我们要找的工具,我会亲自登门吗?”秦荣的脸上带着几分自得道,“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一次来,我可不是想要跟你谈什么。”
说完这些,他从自己的腰里摸出来一块金色的令牌,冷哼了一声,“还不跪下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