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洺最后照旧离开了医院,在他远远地隔着病房的玻璃望了一眼司枍之后,自己一小我私家,走出了医院的大楼。
背影孑立,路灯拉长他的影子,又显得凄凉了几分。
空无一人的街道,只剩下他乱了节奏的脚步声。
顾洺知道,他最终照旧输给自已的自以为是。
————
司枍的命虽然说是救了回来,却躺在病床上昏厥了整整三天,就像个活死人一样,只剩下呼吸了。
闪耀在前几个月的时候就帮江一淮报名了一档选秀综艺,因为他自己基础就好,而且另有之前加入过何一霖生日会的人气基础,所以很快就被选上了。
综艺准备下个月开始录制,所以他这几天都在准备练习歌曲和舞蹈。
虽说有如此大的训练量,江一淮照旧依旧坚持每天都来看望司枍,拉着她的手坐床边,徐徐讲给她最近发生的事情。
医生说,多跟病人讲讲话有可能会让她更快醒过来。
医生说,司枍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之所以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因为她不想醒过来而已。
她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怨念了。
今天是她昏厥的第四天,江一淮照旧如往常一般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行动温柔地理了理她的头发,轻声说:“头发都挡眼睛了呢,你再不起来我就拿着铰剪把你的刘海都剪光。”
他的话语虽然带着威胁,但语气亲昵温柔,听起来让人揪心。
“我今天也一整天都在练习,没什么特此外。”
“秦肖然被她爷爷强制关在家里养病,不外没关系,她照旧很惦念你的。”
“昨天筱小也来看过你,她说她觉得很歉仄,虽然是让我转告给你,可是啊,她真的哭的很伤心呢。”
“你就快一点醒过来吧,嗯?只要你醒过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轻轻亲吻了她的手背,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带着太多的眷恋和不舍。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嗓子撕裂的像是走在沙漠里几天没有喝过水一样。
明明期盼了那么久司枍可以醒过来,可当她真正讲话的时候,江一淮却愣在了原地,什么反映都没有。
司枍察觉到了那边没有消息,便徐徐睁开眼睛,适应着对她来说很耀眼的灯光,看向床边的江一淮,看着他的轮廓一点点从模糊变得清晰。
“怎么了?”她轻声说,“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都市做的吗?”
“首先,我真的十分希望你不要剪掉我的头发。”她的嗓子似乎还没措施适应一下子讲这么多话,说每一个字都像是老式的唱片机里卡带时的发音。
“另有,你一定要顺利通过选秀哦。”
他的脸轻轻抵着她的手背,司枍能感受到有什么湿热的工具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灼烧着她。
她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一点一点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说:“另有几个月就要成年的人了,哭什么?”
江一淮却又重新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脸上,哆嗦着声音说:“我还以为...”
吞吞吐吐说出半句话,最后几个字也被淹没在他的哽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