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上召了钟离进宫,并让他去平阳?”左相府书房内,下人来报。
左相楚江年一掌拍在桌上,此时的他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选择这样的人去平阳,而且还未和人商讨直接就定了。
“可知道是谁推荐的?”楚江年倒想知道是谁敢和自己作对。
“听人说,是皇后娘娘。”
“皇后?”楚江年眼里透露着不相信的色彩,他想不到齐皇后和钟离是什么关系。
楚江年慢慢走出书台,站在窗户边:“去宫门外等到钟离接来府中,就与他说我有事要找他。不外记着别被人知道。”
“是。”
楚江年深吸了一口气,若是钟离识相便就这样送他已往,若是不行,恐怕就要提前了结了他。
此时楚江年双拳紧握,眼里已经渗出杀意。
不外钟离真的来了丞相府。左相派去的人刚到宫门就看见了钟离,给人的感受就似乎他知道有人会来找他。
钟离为人淡泊、处事谨慎,满身散发出与他年纪不符的气质。若单说书香气倒也不是,更有一种与人疏远的距离感。从高中状元到为官不到一年,能力被认可,但是身旁却没有知己。
一开始也会有人前去搭讪结交,但最后都被钟离的冷漠给驱散了。倒真应了他名中“离”这个字。
据说他照旧孤儿,养怙恃算半个大户人家,但是厥后都染病去世,家中再无子嗣,便他一人继续家产,还需面对不停来找麻烦的所谓的亲戚。
或许他的性格就和他的经历有关。
左相府中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钟离接到了府中,另有些纳闷那些关于钟离欠好相处的听说究竟是不是真的,人家除了不太爱说话,并没有其他的不妥。
钟离被人直接领到了书房。
“下官见过左相大人。”中规中矩,楚江年见他与他人所说的并无差异。
“嗯,坐吧。”楚江年就算见到了真人也想不明白为何皇后会推荐他。
“著作郎,平日里辛苦吧。”楚江年并未直接询问进宫一事。
“与左相大人相比,算不上什么。”钟离坐下平视楚江年,竟也不怕。
“哼。”楚江年冷笑,继续说道,“听闻今日皇上召你入宫,可是说平阳一事?”
钟离始终一个心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楚江年也发现,此人现如今小小年纪,若为己所用定是不行多得的人才。但是实在是聊不下去了,便直入正题。
“是。”钟离也是有一说一,“皇上命我三日内启程。”
楚江年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纷歧会儿又开口:“你可知你去平阳是去做什么的?”
“协助六皇子,救助平阳黎民。”钟离冷静的双眸与楚江年对视。
“既是如此,皇上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那是极其看重你。平阳灾情一日不解老夫的心也是一日不顺畅啊。”
“左相大人心系黎民,是南国之福。”
“可是六皇子去了这么久却未曾传任何消息过来,想必照旧年纪太小遇见大事不知所措了。你既然要去,定要好好协助六殿下。”楚江年又说到。
“下官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托所望。”
“我相信你的能力与才智。也相信你明白今日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若是可以,我想多了解一些平阳的情况,那么自是少不了你的资助。”楚江年敲打桌面的手指终于停下了。
这会儿钟离也并未立马回覆,书房的空气徐徐凝固,平静的可以听见呼吸声。但是没过多久在一片寂静之中,钟离作声打破了。
“左相大人虽不管平阳之事但照旧时刻关注,这是下官需要学习的。”钟离起身告退,“之后若是进展顺利,下官自会给左相报喜。现若无其他事,下官告退。”
“钟离,时机不行多得。你是智慧人,今日既会来与老夫一叙,之后的时机也自然会掌握住。老夫会等你的……好消息。”
平阳城确实有了好消息,水通了。
黎民那日一觉起来发现自己水缸中都接满了水,以为是天神显灵,不少人都跪在家门口向天朝拜感恩。但照旧有一些人不敢去喝这突如其来的水。
而现在,真的有水流了出来,黎民再不敢相信可那也是自然的馈赠。那水流的地方也是他们祖祖辈辈吊水的地方。
现在各人不仅朝拜天神,更是膜拜李陵安。一时间李陵安的宅院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殿下,送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秦旌累坏了,自从水通了、各人都知道是殿下发现的之后,一批又一批的来跪谢。
虽说家中已经拿不出可以谢谢的工具了,但照旧坚持拖家带口过来谢谢李陵安。
“不如现在也每日定时给他们布施?”宋朝宁此时也在。
李陵安自然也是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肯定照旧需要赈济,不外我想赈济肯定不是恒久之计,还得想想怎样能够快速恢复民生。”
李陵安已经收到了母后的回信,对于母后的部署他定然是全盘接受,不外他也确实忘了该给父皇送去消息。
可该怎么去写呢?他从未和父皇有过任何书信往来,甚至不知父皇脾性如何,要是自己所做不能满父皇的意怎么办?
这真是比挖水渠还难啊。
宋朝宁也看出了此时李陵安的心不在焉:“在想什么呢?是觉得事情太多了吗?我和容楚都可以资助的。”
“不不不,事情还好,只不外……有点其他事烦闷而已。”李陵安回过神坐直,他没发现宋朝宁听见他这句话时微微愣住继而闭上了嘴。
李陵安继续开口:“陈伯就凭据朝宁所说的先布施吧,等京城来人之后在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去做。”
“是。”
“水的事情解决了,那下一步就是要去细察银子的事情了。秦旌,你将那日发现的事再说一遍吧。”
秦旌颔首,开口说到:“那日与殿下离开,我先顺着水流走,直到走到了水突然污浊的地方。然后绕着那儿转了一圈……”
“说重点。”容楚忍不住开口了。
秦旌被容楚打断很是不满:“闭嘴!爱听不听!”
这两人没事就要吵一下,宋朝宁和李陵安都习惯了,就看成是日常看戏。
“好了秦旌。”李陵安被逗笑,“继续往下说吧。”
秦旌白了一眼容楚继续开口,但是容楚并未理他。
“然后我就转,确实发现了有一个地方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是等我细看却发现人都已经不见了。只有剩下的水和食物证明了这儿曾经有人……”
“说重点。”李陵安也忍不住了。
这下被主子打断秦旌不觉着什么,清清嗓子继续说:“好。他们除了水和食物另有不少工具摆在那儿。而且另有挖出来的洞,但是等我想进去看的时候,我听见洞内传作声响便走了。”
“想必还在里面开采。”李陵安说到,“陈伯,能派人已往再仔细检察吗?”
“回殿下,虽然可以。只是需要秦侍卫带带路。”
“没问题!”秦旌很是乐意。
“槿姑,你去备一些食物,准备给黎民发了去吧。
“是,老奴这就去。”
陈伯槿姑都领命下去准备了,书房内只剩了四人。
“你计划什么时候去找他们制作银子的地方?”宋朝宁看向李陵安问到。
“现在他们应该会因为引流一事对我的警惕性提高,若是此时去或许发现不了什么。”
确实,平阳知府和羽士一开始都只认为李陵安不外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并没有多加预防。可是他们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竟能耍得他们团团转甚至手忙脚乱。
“我计划先从其他地方入手,不正面去查。”李陵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从账簿吗?”宋朝宁此时和李陵安想到一块去了。
李陵安和宋朝宁相视一笑:“对,从账簿入手。”
账簿上可另有许多需要问平阳知府的地方。
“这该怎么办?上面可有消息?”府衙内,平阳知府和羽士也在书房内商讨。
“现在只是发现了水还好,若是将……发现了可怎么办?”平阳知府满脸的悔不妥初,现在就怕一切都被发现自己也会在劫难逃。
羽士这会儿更是烦闷不已、眉头紧锁:“还能怎么办?只能将该撤的都撤了,等着上面来人接我们。”
“我就怕上面的人来了之后只能给我们收尸了!”平阳知府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到。
其实羽士也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被他轻视的六皇子竟然真的能一步一步直逼他们的阴谋。
他写了封密报传去京城,但是那时还没有发生这通水的一事,只是在密报中说了那晚山林发现其他人的事情。
无论怎么想,那晚能去山林里窥视他们做事的人,都应该是六皇子手下或者是六皇子本人。可是当知府去了那宅院六皇子却在里面。
难道他手下真有武功这般强的人?
羽士双手紧握,他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能治治这六皇子。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