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虑一下?
少棠很想反驳一句,这事另有考虑的余地吗?
不管他们如何决定,她一定会把钱庄开起来。未来图谋的大事没有丰盛财帛支撑基础不行行。
既然没有退路硬着头皮也要上。
冉少棠难得心情严肃,郑重向丰让施了一个门生礼,动情说道:“师祖,您经常教导我们要知难而进、才气无坚不摧,为了心中所想一定要支付努力。如今我心心念念的只是想要给药王宗缔造财富,不再像今日这般狼狈窘迫。”
她四下环视屋内狼藉,其余几人面色也均露尴尬。
她继续慷慨陈词:“药王宗的宗规焦点即是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可是,如果我们连自己的生计都无法确保,又如何救治他人性命?就如今日,两位老宗师之所以会与宗主发生冲突,究其原因,无非一个钱字。”
“咳咳咳”,丰让实在忍无可忍,不得不提醒她,这事与钱字虽有关,究其泉源却是为了你。你还在这儿侃侃而谈推锅给他人,简直太过至极。
其他两位也颇不自在。
听这混小子这么一说,似乎他们两个是只会坏事的老囊虫一般可恶。
眼前气度特殊的小男孩真是玉若仙与冉问送来的天选之人?
看着却像是来专门祸殃药王宗的。
丰青嵩与丰良姜默契的在空中交流了一个眼神,二丰同时戳了戳手中手杖,示意还要不知说些什么可怕言论的冉少棠先闭嘴听他们说。
右宗丰青嵩先开了口:“你这番言论是想告诉我们,你不惧考校?”
冉少棠又敬重一礼:“不惧。”
左宗丰良姜颔首:“那好,三日后你来应试,如果通过考核,你想做什么便随你心意。如果不能,那你只好听我们处置。”
冉少棠听到“三日期限”,眉头微皱。
时间越久越容易生变。
铺子那边盘点下来还需要重新革新装潢,满师兄去当掌柜是最美人选,可他究竟没有行商经验,她必须要物色一个有经验的大掌柜先带带他,才放心。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也都要她把关才可。
“三日恐怕不妥。”她想到此,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只听二位宗师冷哼一声:“有何不妥?你是嫌弃我们给你准备的时间短了?”
究竟照旧孩子,他们二人如此这般逼她,是有些不合情理。
丰良姜与丰青嵩相互对视,默契地交流意见,如果冉少棠还这般央求,就把准备时间延续到七日。省得丰让那混账又说他们二人欺负小孩子。他们也不是不尽人情之人。
少棠摇头:“我觉得时间过于长啦。”
此话一出,不仅二位宗师惊奇望向她,连丰让都觉得不行思议。
他终忍不住劝道:“少棠,你不要意气用事,三日准备已经急遽。二位宗师的考校可没有你想的那般容易。我看改成七日准备最好。”
他既然在一开始便默许了让冉少棠来境山做首个打破规则之人,他便要对她一直毫无保留的支持下去。否则,阵前倒戈,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丰让盘算着七日时间比三日丰裕,他要教她不传之密。否则,怎能顺利通过二丰的考核?这二人虽然看上去昏昏老矣,酒囊饭袋,实则却是肚里另有乾坤。
否则,他也不会一直随处忍让。
丰良姜与丰青嵩虽不满丰让抢了先自己做了把好人,但却也愿意给冉少棠一个时机。
究竟,天选之人,不是年年都有。他们遇上即是天造地设的大机缘。
是上天给他们二人扬名立万、名垂千古的一次时机。
上天给他们时机,他们也愿意给冉少棠时机。
冉少棠怎知劈面三只老狐狸心中盘算,她一心只想加速推进生财事宜,不想多延误一天。
再说,他们两个想考什么,就考什么。难道七天之后,她就能顺利通关?说不定多出几天,反而给这两个老顽固更多思考时间,不知要怎么加大考题难度,来为难于她。她才不给对方时机。
少棠早就想出对策,即便她闯不外三关,她也能使计让眼前两个老顽固就范。
自古民以食为天,她就不信彻底断三天粮,他们还能清高下去。
想到此,她劝丰让:“我觉得不行。打铁趁热,不如今日就考?”她的目光热切地投向脸色甚绿的二位宗师,“如果二位宗师无甚要事,少棠愿现在就受尊长聆训。”
丰良姜与丰青嵩不约而同阻止:“不行。”
“为何不行?”少棠追问。
为何不行?
丰良姜心道:考校人不得出像样的题目么,岂能草草行事?
丰青嵩心中却是暗诽:你当上山砍柴,抽刀就砍?他还得磨磨刀呢。
丰让见少棠如此迫切,又见二丰如此为难,爽性拍板道:“考教之事既不现在,也不七日,照旧三天期限。本座是宗主,三位莫再争辩。”
少棠眼见无望,只好另想他法,以回去准备为借口,带着秦晓月告辞离开。
走出停云阁,秦晓月才低低问少棠:“小令郎,你不怕考不外吗?多一日准备总是好的。”
冉少棠捏捏秦晓月的脸蛋笑道:“给他们多一日,他们想出的招数就难一倍。你说我为何要这么傻?”
秦晓月被她捏的脸红,赶忙四下审察,发现无人见到,才踏下心来:“令郎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冉少棠边走边思考,片刻后指了指前方:“走,回去找我师父。”
她也是有靠山的人。
冉少棠急遽离开,只剩下“三丰”坐在乱七八糟的房间里。
三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相互,均缄默沉静着各想心事。
机敏的三七悄然走进屋内,轻声提醒丰让:“宗主,这里需要扫除,不如换个地方说话?”
丰让回过神来,目光看向两位心情深邃的老宗师。
“二位皇叔,意下如何?”
丰青嵩从鼻子轻蔑冷哼作声:“你还知道我们两个老家伙是你皇叔?我还以为你正准备要忤逆不孝,饿死我们。”
丰让赶忙陪笑:“哪敢哪敢。其实,我这样做也是想让二位皇叔瞧一瞧冉少棠的能耐到底有几何。说实话,近日对两位皇叔的欺压,真不是侄儿想出来的。完全出自那冉小鬼之手。”
哎,少棠呀,面对成了精的狐狸,师祖得先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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