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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汉邻居摩拳擦掌

第六章:探监

硬汉邻居摩拳擦掌 江秋秋 3080 2020-05-02 15:49:36

  她觉得气,想抬头阔步的走出去,步子没迈出去又担忧起他的伤风,柔了性子嘱咐他记得买药。

  那一刻可能是处于愧疚,让他说出可以随时搬进来的话。

  丘杉的行动僵了下,抬头长呼了一口气,“不用了,我交了一年的房租。”

  窗帘被方明鼎力大举扯开,漫天的黑暗无情的吞噬逐渐酷寒的屋子,而楼下渺小的身影也正加速法式,远离这个地方。

  她一走,带走所有温度。

  ***

  客车站一大清早就有了人流如织的热闹。

  发福的女售票员操着地方口音喊话拉客,道边的小贩捞出一颗热腾腾的茶叶蛋塞进她手里。

  一天只有一趟去三河区的车,丘杉不死心的转头张望,期待那辆玄色天籁闯进视线。

  临时采买的工具好大一袋,勒的手上两条深深的红印,丘杉换了个手,用无力的那只去掏钱包。

  公交上的女人刚剥开蛋,蛋清煮的发黄,看上去很入味的样儿。

  “老板,给我也来两颗蛋。”

  三河区牢狱。

  “川哥,我听说你的申请上边批了。”

  “川哥你搭理搭理我。”

  “川哥,我听管事的说你以前是投军的?”

  被追问的男人终于有了点反映,调扳手的大拇指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你刚说谁说的。”

  “牢头呗,他们闲聊的时候我看他们直瞟你,就听了一耳朵。”

  男人又没声了,哑巴一样。

  “川哥,你要是真去修电站了会不会很快就能减刑啊?”

  “丘树。”

  “诶川哥。”

  “干活。”

  平静没多会,丘树又聒噪起来。

  “川哥,我听说这次申请的有好几百号人呢,你也太幸运了吧,不外也对,你学历高,又当过兵身体好......”

  扳手砸在石灰地面上,发出闷顿的巨响。

  丘树一抬头,梁川的目光恼怒可怖。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川哥......”

  丘树立马致歉,“对不起川哥,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管事的闻声而来,梁川已经调整好状态,淡淡的解释,“不小心掉了。”

  管事的眼睛犀利的在两人身上巡视,试图找出一丝不切合解释的破绽,最后把目光停在稚气未消的丘树身上,“你出来,有人来看你了。”

  丘树立刻喜上眉梢,跟在他屁股后面问是不是他姐姐,把适才还一口一个川哥的人忘得干洁净净。

  轻快的脚步徐徐慢下来,再慢,极重到抬起来都吃力。

  他开始想怎样面对丘杉,半年多以来第一次晤面,他是不是该向她忏悔自己的错,然后说自己在争取减刑,让她不用担忧?

  又会不会陌生了,见了面什么都说不出来?

  奶奶去世那年,他从临江赶回来,平时淘气作怪的他没少跟老人对着干,没恭顺重敬叫过一声奶奶,听到死讯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映是哦,奶奶死了。

  并没有什么悲痛欲绝,慌忙往回赶,只是因为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所以他在胡同口彷徨了好一会才往里走,心中毫无波涛,担忧众人面前自己流露不出伤心,甚至连泪都流不出来。

  在没有真正到那一刻的时候,谁也想象不出那一刻的场景。

  他看到正中摆放的棺材,哭的比谁都厉害。

  所幸丘杉没有从他泛起就一直盯着他,她正在和干警说话,隔着那道厚厚的玻璃,焦急和忧虑一丝不剩的传进这里。

  她是心理医生,自然明白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可现在所有人都看出她是在竭力乞求什么。

  一张口,和奶奶去世时一样,他想多了,他对她们的情感比自己想象中深。

  “姐……”他喉咙干涩,挤出来的字眼,自己都听不清。

  丘杉余光一闪发现了他,看了一眼没当回事,两秒后又回过头去,以为自己花了眼。

  弟弟头发剃得只剩一小截毛碴,囚服里套着明显消瘦的身子,背也弯了点,黯淡的眼神更是让他看起来像个童颜的老头。

  丘杉尽量让自己的心情看起来自然一些,手肘往后藏的行动细微自然。

  “姐......”

  他僵硬的在劈面坐下,口型拼出一个字,示意她拿电话。

  “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异口同声,两人随即相视一笑,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你先说吧,在......这里怎么样?”她说这里的时候照旧有些忌惮,怕戳痛他。

  丘树的眼珠往左上方扭,一副认真思考的追念的样子,谁能接受从自由自在到四角天空的突变呢,丘树似乎可以,他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淡然和乐观是他现在的状态。

  丘杉微笑着看着他想。

  “挺好,”他说,“我觉得比以前充实多了,以前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琐事,现在没有精力去想那些,倒觉得满身轻松了。”

  “和各人相处还习惯吗?”丘杉紧张起来,小心的往边上站岗的警员身上扫了一眼,生怕触及敏感字眼被就地收押,“有没有......电视里那种......”

  丘树笑了起来,“姐,电视里瞎演的,大伙都很友好,而且......”

  “什么?”

  丘树原来提梁川的,说自己在这里交到了随处维护自己的朋友。

  但势必会提起他之前的身份,算了,横竖丘杉和梁川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说了也没用。

  “没什么,你呢,他们都不提外面的事,我不知道厥后怎么样了,徐清她?”

  他能自然地说出徐清的名字,至少他没有把自己困在自责愧疚的漩涡里,脱俗一般淡淡问起。

  “她精神大不如从前,上个月出国了,她给你生的女儿叫丘季,我起的名字。”

  不知道是错觉照旧他真的湿了眼眶,眼圈先红的,皱了皱鼻子。

  还没看清他是否在那一瞬间掉了眼泪呢他已经侧过了头,快速的捏了下鼻梁,声音嘶哑,“我?”

  他不行置信,“我有孩子了?”

  期待审判的几个月他除了律师谁都没见过,这个消息可能有人说过,但那时满心颓废,基础就没当回事。

  他颤颤巍巍地问,是不是徐清要留下孩子。

  丘杉思索一番,没否认。

  她也确实不知道徐清真正的想法,医生说她不适合做引产,她本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医生说不能流,她就乖乖妊娠生出来,怙恃说不能养,她安平静静看孩子被送走,就算是读心师也未必能从没说过话的人那里读出什么,况且是她。

  丘树与徐清,十五岁开始早恋,厥后徐清转惠临江,他们一直藕断丝连。丘杉想知道更多,只有丘树这一个入口。

  他仰着头浅笑,吐出来一口长长的气。

  “姐你还记得我一天没回家那次吗,我去送她,咱们那的火车站围栏低,我没票只能翻已往,我他妈差点没被轧死。”

  他笑得苦涩。“最后我终于找到她了,可那时候火车已经开了,我追着火车跑,边跑边喊可不行以不分手,我觉得如果我不停下的话总能看到她点一下头的。”

  他摇摇头,“可能从她决定去临江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纷歧样了。姐,”他又恢复了淡淡的心情,像从一个悲情的故事里抽身,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不行以帮我好好照顾她,都是我的错。”

  丘杉手里紧握着茶叶蛋的袋子。

  那天......她虽然记得。

  那次她满世界的找他,从天亮到天黑,在院子里坐了一夜,父亲在屋里呼呼大睡,满不在乎。

  而她却像丢了自己的孩子,没了魂一样。

  和母亲离开的时候一样的情境,无能为力。

  母亲走那晚她一小我私家在院子里哭,之前还以为她在谁家打麻将打了一夜,以为天亮她就回来了,可是没有。

  丘树没那么狠心,第二天一早又好逸恶劳的回来,他以为姐姐是早起准备返校,丘杉以为他又去网吧过了夜,谁都没提之前的绝望。

  出了看守所大门,丘杉剥开凉透了的茶叶蛋,一个一个的塞进嘴里,蛋黄干涩,她险些难以呼吸,哽咽的感受差一点憋出她的眼泪。

  从警官那得知丘杉竭力争取的事居然是想送进来两个茶叶蛋。

  他以前最爱吃了,嫌外面的小贩做的不入味就自己做,大男生笨手笨脚把锅烧干了,厨房都差点烧掉,丘杉放假回来被他缠着做了一回,一锅十几个茶叶蛋,他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吃完的。

  干活的时候丘树情绪不高,闷着头做错了许多几何,被骂了几句。

  梁川二话不说接过他手里的工具,“谁来看你了。”他难得主动问他,哪怕用一个陈述意味的疑问句。

  “我姐。”丘树丧着一张脸,唉声叹气,“不知道我姐因为我受了几多苦,问她怎么样就说很好很好,有什么苦都往心里藏着,她还年轻,事情刚稳定,带个孩子要怎么生活,我真他妈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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