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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雪

第二十章 三哥的礼物

秣陵雪 花小容 2869 2020-08-09 07:00:00

  幸而不多时,沈江辰便提着大包小包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尽是兴奋之色,将手上提着的数个包裹往地上一放,一样一样献宝似的递到单师父面前:“师父您瞧瞧,这是我们沈家的丫鬟婆子们亲自去山上采的茶叶,照旧明前的茶,特意带给师父您尝尝,

  这个是云谷特有的夜明珠,之前在与君山上的时候您喜欢起夜,有了这颗夜明珠就不怕摔着了,这个是……”

  他一口气说了四五样之后,一旁的谷苗有些看不下去了:“沈江辰,你可还记得,你其实是有个妹妹的?”

  “哪能忘了啊,告诉你,我们哥仨都给你带了礼物,怎么样?惊不惊喜?”沈江辰喜滋滋地打开另一个肩负。

  谷苗在听到他说“哥仨”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沉痛之色,但她很快便将那抹沉痛之色掩了去,抬头一脸嫌弃道:“不是惊吓我就谢天谢地了。”

  “放心,这次绝对靠谱。”沈江辰说着,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谷苗:“这是二哥的。”

  谷苗一脸期待地打开看了看,差点闪瞎了她的狗眼,里头竟是满满一袋子黄金,足足有三十余两!

  “二哥照旧这般财大气粗,我喜欢!”谷苗将袋子口仔细封好,喜滋滋道。

  “二哥如今已经自立门户了,三姨娘也没有再逼着他学蛊术了,他自己开了好几家酒楼,书局,客栈,如今已经是云谷城数一数二的大老板了!我此番出来的钱都是他给掏的!”沈江辰亦是喜滋滋地看着谷苗,转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谷苗:“这是四弟的。”

  “四哥的……我可以不要么?”谷苗瞧着那个盒子,有些犹豫。

  “不行以。”沈江辰很爽性地拒绝道。

  “可是……我是真的不想看他写的那些能酸掉牙的诗啊!”谷苗苦着脸道。

  “我……开着通音蛊,四弟他不出意外的话该是听到了……”沈江辰颇有些同情地看着谷苗。

  话音刚落,谷苗手腕上的银镯子便有了反映,她四哥幽怨的声音传来:“沈江蓠,想不到你平日里竟是这般看我的,我沈江墨真是白疼了你这么多年!”

  “四哥你听我解释……”谷苗话还未说完,通音蛊便自己断了。她叹了一口气。颇为幽怨地瞧了她三哥一眼:“你开通音蛊就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么?”

  “我们哥仨说好了,要看你瞧见礼物之后的第一反映,虽然不能提前告诉你了!”沈江辰一副理所虽然的样子,又故作神秘道:“再猜猜你三哥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不想猜!”谷苗正发愁要怎么哄她玻璃心的四哥,全然没了看礼物的兴致了。

  “给你个提示,你可还记得之前在与君山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你突发奇想要去拔牛尾巴上的毛?

  厥后我们偷偷下山,在山下的水田梗上找到了一头水牛,结果毛没拔下来,那牛还蹶蹄子把你踢到水田里去了?你还记得罢?你其时摔得满身满脸都是泥,手腕子还给摔折了……”

  “停!”谷苗一声吼止住了沈江辰的喋喋不休,“你该不会是要送我个护腕吧?”

  “哪能啊!我要送你一样让你永远都不会再受那种委屈的礼物!”沈江辰说着,将手中最后一个包裹递给了谷苗:“打开看看?”

  谷苗没好气的将包裹打开,一脸了然道:“果真是能让我能永远不受那种委屈的礼物,沈江辰你真行,在下佩服!”

  “过奖过奖!”沈江辰厚着脸皮应道。

  慕然等人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现在见谷苗这般反映,也都好奇那包裹里是何物,纷纷凑近了看,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工具,再细看,才看清楚是一大团牛尾巴上的毛,于是又纷纷以一种看呆子的眼神看着沈江辰。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沈江辰这才意识到当着众人的面他似乎同他妹子闹得有些过了,忙收敛了玩笑的神态,以一副主人家的姿态道:“实在歉仄,刚刚急着要给我师父和妹子看礼物,忘了将列位带去厢房了,请诸位随我来。”

  一番安置之后,众人总算是在沅京勉强落了脚。

  用罢晚饭之后,众人都各自回房歇息,谷苗这才有时机和她三哥单独相处。

  “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很快就能甩开他么?你不会因为他是慕然就舍不得了吧?”夜色微凉,兄妹二人提了两壶酒并一碟花生米,爬上客栈的屋顶,沈江辰一脸八卦道。

  “你别提了,我这几年点子都没这么背过。”谷苗嚼着花生米,含糊不清地叹了一口气,将遇见慕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拣重要的同沈江辰讲了一遍。

  “这么说,你现在还了欠他的银镯子的情,又反过来欠了他一条命?”沈江辰憋着笑问道。

  “是啊,而且我都不知道那纵火之人到底是冲着我来的照旧冲着他来的,这事我必须查清楚,有仇不报非君子!”谷苗猛地灌了一口酒,忿忿道。

  “你的意思是,在没有找到纵火的人之前,你或许都市跟楚亦渊那小子一起厮混?”沈江辰的语气有些惊讶:“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不外我不是为了跟他厮混,万一那纵火之人是冲着他去的,我这委屈也不能白受。”谷苗又拈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另有,这里不是秣陵,你记得改口叫他慕然。”

  “哦。”沈江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又转头喝他的小酒去了。

  “另有,纵火之人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冲谁去的,但是王君的紫禁卫总不敢去招惹慕然吧,那我又是哪里招惹他们了呢?那场火之后,他们到现在也没此外行动,师父说他们纷歧定是有恶意,那他们到底是想干嘛?”谷苗拿手支棱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纷歧定有恶意,那他们找上你……”沈江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猛地变了一变,幸好是晚上,谷苗看不清,他又迅速调整了情绪,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强行转移话题:“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许久没听你吹埙了,给你三哥吹首曲子吧!”

  “你怎么不说我许久没听你吹笛子了,你给我吹首曲子呢!”谷苗颇为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更况且,我大病初愈,你好端端的,我远道而来,你都住了这么些天了……”

  “行了行了,我吹就我吹!”沈江辰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杆陶笛,放在唇边。

  清越的笛音响起,调子舒缓悠扬,可谷苗却莫名听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来。

  “三哥你今天心不静?”一曲毕,谷苗歪着头瞧了她三哥一眼。

  “你是不知道,我前几日上街,遇见一女的,那架势,和霜月有得一拼,她放下狠话,说一定会探询到我的住处,弄得我到现在都心神不宁的。”沈江辰叹了口气,语气自然,可握着笛子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指尖微微泛白。

  “三哥果真照旧这么招女孩子喜欢,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没想过真找个女孩子结婚?”谷苗没注意到沈江辰的异样,乐成被他带偏了话题。

  “结婚,那还不如杀了我呢!女人真是这世间最为恐怖的工具,虽然,我大妹子除外!”沈江辰将笛子重新挂回腰间,言辞猛烈。

  “可是,就像爹说的,你总得传宗接代,给沈家延续香火呀!”谷苗看着身边坐着的人,想起他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颇有些惋惜。

  这种人若是孤苦终老,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沈家上有二哥,下有四弟,还指着我一个庶出的传宗接代?”沈江辰冷笑一声,“横竖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更不行能喜欢哪个女人!”

  “好,有节气!”谷苗假模假样地赞美了一句,尔后便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天色不早了,我先回房睡觉了。”

  “滚吧滚吧!”沈江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继续喝他的小酒。

  待到谷苗彻底从视线内消失后,沈江辰这才收起满脸的不耐烦,一骨碌从房顶爬起来,手脚灵活地翻檐走壁直奔单师父的房间而去。

  不多时,单师父房间内便传出杀猪一般的吼叫声:“你有病啊!明知道你师父我睡得早,还泰半夜的来敲门,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沈江辰低头,不知同单师父说了句什么,单师父瞬间就没声儿了,转身将沈江辰迎进了房间内。

  那一夜,单师父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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