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挖了这阴魂的骨头,这阴魂自然也不会继续在林中飘荡,而是随着她一路过来了。
这会儿他生怕别人弄脏了自己的“身体”,一双眼四处看着,阴沉沉的脸看上去十分吓人。
只可惜,这副模样,裴婉月看不到。
否则一定会发现,这阴魂一直在预防的看着她。
卢氏被裴婉月提醒之后,也往那包裹看了一眼。
这包裹还挺大,看上去里头是装了硬物。
可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欠好让人将这包裹打开,便只低声说道:“许又是什么稀奇离奇的玩意儿,这丫头乡野长大,脾气怪,用的工具也怪。”
她照旧头一回见人送礼送虫干的。
瞧瞧那一麻袋的虫干,一定是给那只大公鸡吃的。
裴婉月吐了口气,与卢氏一起进屋的时候,有些难受,问道:“娘,谢伯伯肯定经常给她送些好工具过来吧?”
“送工具?”卢氏一愣,“没有,她爹从来不管她,我刚嫁已往的时候也问过他要不要给谢桥送工具,他说用不着,我琢磨着,许是她注定活不久,你谢伯伯担忧若处出情感来了,届时鹤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心里难受。”
说到这儿,卢氏叹了口气:“也不知我为何要和她生这闲气,她这身板,又碍不着你我什么事儿。”
没受过好教养不说,连好生养的身子都没有。
这样的女儿家,就是回了京城又能怎么样?
“我如今只愿她是个灵巧懂事的,如此才不抹黑了谢家女儿的名声,未来仗着谢家,你也能高嫁。”卢氏又补了一句。
裴婉月本也是这么想的。
可不知为何,瞧见谢桥之后,尤其是看到了她那么一张悦目的脸,这心里就酸溜溜的。
“娘,适才进来那个令郎也不知是什么人,看上去好生贵气。”裴婉月又道。
“应该是商人吧?这石舫镇的商人多。”卢氏想了想,随后连忙提醒道:“女儿,这男人再悦目也没什么用!商人富贵,却少了个权势二字,于朱紫眼里,那即是待薅的肥羊!你谢伯伯早年也有钱,可为了当官,家底都掏空了!?为得就是身家清白,未来子孙子女能做人上人!我带你进京可不是为了将你许配给区区商贾之家的。”
她女儿,样样精彩,即便不嫁给王公贵族,少说也要嫁个小官的吧?
“娘!”裴婉月扭捏了一下。
脑子里想着适才的令郎,心中有几分惊艳,可再想着自个儿这些年遭受的白眼,那点惊艳也没了。
比起悦目的令郎,裴婉月对那包裹更感兴趣。
没一会儿,这包裹就被送到了谢桥这屋子里。
谢桥让万婆子祖孙俩出去。
阴魂规行矩步的站在谢桥面前,看上去十分紧张。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风水宝地?这死后事与生前是有些关联的,你生前为奴为仆,所以死后所葬之地也不能太好,气运太旺怕你子孙子女蒙受不住。”谢桥将这四周一带的堪舆图打开,仔细看了看。
“我、我就想着,能不能让我家孩子做个良籍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