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一句话,将赵玄璟想问的许多问题,都堵了回去。
凑巧?
连时辰都算得这般准确,和他说是凑巧?
可想想昨日,他是要将人送官的,今日这女人懒得搭理他倒也不算太过。
“谢女人可否看看,我这一路,可另有其他凶险?”赵玄璟目光在谢桥的脸上审察着,不知为何,语气轻了许多。
谢桥内心翻了个明白眼。
何止这一路有凶险?这朱紫以后都别想清静。
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招惹阴魂的人,那满身散发出的黑烟都要能冲天了。
这样的人……
她要离得远远的。
“凶险……有的,小心些就成了,若凡事都要算,这天下的算命先生都要累死了,且……天机不行泄露。”谢桥慵懒的说道。
“啪”。
一锭银子放在了马车里的小案桌上。
瞧着巨细,应该是十两的。
“有凶险。”谢桥将银子拿过来,放在了竹筐里。
赵玄璟眉头一挑,忍不住笑道:“没了?”
谢桥不吭声。
赵玄璟勾了勾唇,又有些乐,爽性拿出了个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案桌上:“这些能买谢女人几句话?”
“小心兵刃以及火星。”谢桥继续收钱,然后又从竹筐里拿出一个黄符和一块小铜镜,“这是平安符宁静安镜,贴身携带便可,这些只管这一路,此外,管不了。”
赵玄璟将两样工具拿过来瞧了瞧。
那平安符折成了一个小三角的样子,闻上去一股香火气息,和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这铜镜巴掌巨细,正好可带在身上。
银子花的值不值欠好说,但工具既然买了,自是需用上的。
赵玄璟正欲开口致谢,却听谢桥先道:“再多的钱也欠好给你算命了。”
赵玄璟当着谢桥的面,将这工具塞进了怀里。
“谢女人挺有脾气。”赵玄璟笑着道。
柔弱、财迷,却另有点匪气。
之所以说她有几分匪气,不是她的外表,而是一种让他感知到的几分气质。
就像是个野猫一样,看着挺可怜弱小的,但爪子比家猫尖锐多了。
“令郎挺磨叽的。”谢桥声音淡淡的,这才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睛微眯着靠在车框上,拿出鸡毛扇给自己扇风。
脸不红、气不喘了,一点病恹恹的样子都没了。
赵玄璟扫了一眼,发现这半仙手腕上晃动的小铃铛,竟照旧实打实的金子做的。
虽没多重,可瞧着就少几分落魄的感受了。
那玉葱似的手腕晃来晃去,真是蹭蹭上火。
他侧过了眼。
石舫镇很快就到了。
这一行人显然也是要歇在镇子上的。
本是要将她送到客栈,可谢桥想着卢氏母女俩规则大,这么多大男人实在惹眼,在镇口便下车了。
“快追已往请谢女人给你指点指点啊?!”周侍卫连忙推了推秦智。
秦智像个木头一样,愣在原地,步子艰难:“她一个小女人……肯定是胡咧咧的。”
周侍卫白眼一翻:“真要是胡咧咧,令郎能将人请上车?敢情这一路我白和你交接了?面子要紧,可小命更要紧,且,这女人适才确实是救咱们一命,你跑已往求一求有什么好丢人的?”
这小子就是怕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