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非说:“听说城外西山四周,近日来有匪出没,在下恰好又听说,九皇子靖南王殿下明日黄昏要途径此地,怕是不宁静。”
夏侯容迟与其四目相对,好一会儿,说:“五少爷是怎么知道九弟的行踪的?九弟在京城,宁静的很,五少爷照旧不要乱说了。”
出了将军府,夏侯容迟的贴身侍从狂奔几步,走到马车车窗旁。
“爷。”
夏侯容迟挑起帘子,说:“付托下去,在江城住上几日。”他眯了眯眼睛,又说,“沈君非这个小忘八,敢骗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芃芃被沈君非派遣出来送客,恰悦目到不远处踱步的牡丹。
芃芃小声嘀咕,“非要让牡丹去资助递话,现在好了,把人给招来了。”
“牡丹女人,你怎么来了,这是将军府,几位将军也都回来了,你来这,不方便。”
牡丹心里一缩,但自知是女乐,又怎么奢求被看的起。她尴尬地笑着说了来意。
“你说是那位夏侯令郎让你来代为问候的?他怎么不来?”牡丹答不上来,芃芃稍作犹豫,照旧带她进去了。
芃芃带她走的偏门,就是不想让人看见,可是东瞧西看,生怕被人看见的样子,反而让人多想。
沈君瑶看见了,二夫人也看见了。
二夫人在沈君瑶耳边说:“看见了吗,老爷都回来了,沈君非还让他那丫头偷偷摸摸的带女人进来,我看他呀,带着张面具,就连脸都不要了。”
沈君瑶声音低低的,“那边的姐姐看起来很温柔,走路也悦目。不像我……”
二夫人鄙夷的“嘁”了一声说:“君瑶,你是老爷的义女,是我们沈家的巨细姐,名门闺秀,那个女人就是个猥贱的女乐,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沈君瑶懵懂地重复了一遍,“女乐?”
“就是那些给人寻乐子的女人!”说完,二夫人快快当当地迈着小碎步跑了,“我得赶忙告诉老爷去!”
……
牡丹见到沈君非,问候说:“听说小令郎受了伤,不知怎么伤的,好些了没有?”
她见沈君非没回覆,又说:“牡丹去见过那位令郎了。那位令郎没听我的曲,只说让我代他来看望您。”
沈君非轻轻地笑了笑,说:“牡丹女人来的正好,给他回个话,就说经过郊外西山不远有个凉亭,明天黄昏,我在那里等他。”
“小令郎。”牡丹微咬了下唇角,请求说,“牡丹只是一介女乐,给两位令郎传话本是我的荣幸,可小女子嘴拙,怕传错了话,误了两位令郎的事。”
他们要是听歌听曲也就而已。可牡丹没想到自己成了传话的,虽然不知道这两小我私家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是何用意,但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人,她夹在中间,谁不兴奋了,都市第一个看她不顺眼,恐怕早晚会成了短命鬼。
沈君非说:“你去吧,这次别传错了就行。以后,没时机了。”
牡丹一怔,随后也就推门出去了。
沈君非看着捏在手里的杯子,突然用力,茶盏四分五裂的落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