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大唐京城就成了白色的世界,天地间雪白一片如冰雪王国。白蒙蒙的天空中,另有大雪纷纷扬扬。
皇宫大内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徐徐响起。深达数尺的积雪中,有一双脚印。从宫门处延展开来,直抵暖阁。
有寒风突然咆哮而来,空中的雪花散乱开来。举着一把油纸伞的来人无视落到身上的雪花,定定地看着廊檐下的大内总管舒公公。
“神侯真是勤勉啊!这良辰美景在家喝口小酒,听个小曲,岂不美哉!”舒公公站在台阶上笑着说道。
“总管大人尚且不辞辛劳。本侯这在家待了五年的人岂敢谈勤勉。”伞下的诸葛脸色有些青白。
“神侯过奖了,服侍皇上那是天职,谈不上辛劳。倒是神侯这刚一出门就南下剑南,有些着急了啊!”舒公公握了握手中的暖壶,还很热乎。
“都是为皇上服务,着急是应该的。怎么?舒公公认为不妥。”
“不不不,神侯可不要乱讲啊!不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本侯不吃豆腐,倒是垂馋舒公公这把精致的暖壶。”诸葛看了看被舒公公紧握着的暖壶,笑着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啊!神侯你这是让本总管为难啊!”舒公公这笑容浅了几分。
“听说以前刘公公的暖壶跟这样式差不多,舒公公不妨割爱给诸葛。”诸葛微一抬头,便看到舒公公那淡淡的笑容。
“神侯说笑了,刘公公的物件本总管哪里晓得去哪了。”说着舒公公一侧身。
“容本总管通禀一声,神侯稍候。”说完舒公公便自顾自地从侧门进去了。
暖阁里的大唐天子靠在塌上的案旁,眉头深皱着。手里拿着一卷经书,显然是在研读。
“皇上,神侯诸葛来了。”舒公公弯腰轻声地说道。
“叫他进来吧!”唐皇揉了揉额头,有些精力不济。
“皇上,这参汤快凉了,您趁热喝。”看到塌上的汤未动,舒公公提醒了一句。说着朝门外侯着的小太监摆了摆手。
神侯诸葛进来的时候,唐皇又拿起了经书。
“臣诸葛参见皇上,愿吾皇千秋万世。”诸葛低垂着头,徐徐说道。
“行了,你我君臣,不用那么生分,过来坐。”唐皇拍了拍案旁的软塌。
“君臣更要守礼,诸葛站着就好。”
唐皇看了眼诸葛,换了个话题:“雅州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这雅州之事是由江湖中一些年轻人联手做的,这事说来话长……”诸葛娓娓道来。
“行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了,江湖中人翻不起大浪。倒是那个叫秋秋的女人,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唐皇摆了摆手,又问道。
“皇上,人找到了。但其武功高强,诸葛没能拿下。但该女子说知道《下生经》的下落。”诸葛低着头,有些忐忑。
暖阁里平静了一刻。
唐皇沉吟了一会,道:“算了,这事交给锦衣卫去办。”
“老奴遵旨。”舒公公应了一声。
“小舒子,你先去部署这件事。没有我的付托,谁都禁绝进来。”唐皇淡淡的眼神却威严十足。
“老奴明白。”说着舒公公退了出去。只是这心里就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了。
“朕最近研读这佛经有所得,奈何这天下事繁杂,朕有些力不从心。两者难以兼顾啊!”
“不外,最近朕想了一个措施。设置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印太监两个职位,前者卖力替朕在奏折上披红,尔后者卖力替朕盖上大印。神侯觉得怎样啊?”
看着唐皇意味深长的眼神,诸葛尽管心里翻腾得厉害,但面上只能赞同说道:“诸葛虽不喜朝堂中事,但皇上所想却是金玉良言啊!”
“既然神侯赞同,那朕就这么决定了。只是这人选除了小舒子,神侯不妨推荐一个。”唐皇心情比力好,办妥这件事,就有时间修习永生大道了。
诸葛原来是推辞的,但想想这件事情自己肯定是脱不开身了,于是建言道:“听舒公公说,御前太监李公公和他有些隔膜。不如让李公公……”
“这皇宫大内应该一片和气,有隔膜确实欠好。容朕再考虑考虑。”
顿了顿,唐皇又说道:“这一小我私家研读佛经,总有些生涩。神侯不妨随朕一起,踏上这永生之道。”
诸葛猛地跪在地上:“皇上,请恕臣无礼,这永生大道唯有天子您才配啊!”
“起来吧!朕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不外,朕命人修筑的飞星楼已建好,还需人守候啊!”
“皇上,臣有心无力啊!这大内若是冲撞了列位贵妃娘娘!臣万死难辞啊!”诸葛伏在地上,只是这心寒啊!
“无妨无妨,这飞星楼自成一体。其实就是一座大殿,就是高了点。六扇门不是另有些其他人吗?你看,要不要叫几个神捕一起护卫朕的周全。”唐皇看似征求诸葛的意见,但话语里的不容置疑诸葛怎么会不明白。
“诸葛……遵旨。”
诸葛心中一股悲凉之气萦绕不散,但却不敢表露出去,死死地压制着。
“这进宫陪朕修习永生大道,明后两天就把该办的事情安置好。”看着诸葛的黯然,唐皇有些不悦,但也没再多说。
诸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暖阁,殿外空中的雪花随着一阵一阵的冬风,杂乱无章地飘落下来,刮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
一行老泪不知不觉地从诸葛泛红的虎目里流落下来。滴落在积雪中,却又很快被雪花掩盖。
看着渐行渐远的诸葛,刘公公知道肯定又出了什么大事。幸好那千户舒海安先一步进京,抢在了诸葛的前头。否则自己预计也要吃挂落。
只是不知道对自己是好是坏,希望无事吧!
“总管大人,皇上让您进去。”暖阁里随侍的小太监一声提醒,让舒公公缓过神来。
不外,看着小太监走了出去,舒公公又喊到:“等一下,你这是去哪?”
“皇上叫小的去请李公公。”说着小太监走远了。
竟然是小李子?
舒公公突然有很欠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