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有了这笔钱，奥尼是不是就可以上学了

　　祖父狠狠吸了口烟，苍老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黑阴森森的，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你认为随着我是在刻苦吗？”祖父问道。

　　我抬起头，看向祖父。

　　我觉得我说的是实话，并没有什么不妥。

　　于是我面无心情所在了颔首，烟味飘到我的脸上，被我吸进鼻腔里，我狠狠地呛了几口。

　　祖父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眼神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已经默认了我的说法。

　　我就这么站着不动，但是我又不想看着祖父，于是我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脚趾从破烂的布鞋里挤出来，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像个乞丐。

　　我缄默沉静着站了很久，祖父终于把烟抽完了。

　　“帕克跟我说，他给我5000马克币，让我管好你们两个，不要再去烦他，我允许了。”

　　我愣愣地看着祖父。

　　我没管他前面和后面说的是什么内容，我只听到了5000马克币——这是一个何等庞大的数字啊！

　　我激动地快要跳起来，两眼放光地说道，“祖父，有了这笔钱，奥尼是不是就可以上学了？”

　　我陶醉在快乐的情绪里，完全没有看到祖父冷漠的心情。

　　祖父突然伸脱手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力道之大，我疼得差点哭了出来，“祖父你干嘛！”

　　我瞪着祖父，祖父居然又踹了我一脚，“连肚子都填不饱，你还指望奥尼能上学？保罗！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觉得祖父太蛮不讲理了，他简直就是一个野蛮人，一辈子都只能这样窝囊地在世！

　　我哭着对他吼道，“祖父，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外面的那些人基础就不像我们一样过得那么可怜，我们才是真正的乞丐！你以前跟我说的外面的大街上有许多人在乞讨，都是骗人的！”

　　我哭得歇斯底里，泪水模糊了双眼，我有些快要支撑不住了，离开祖父出去的这一趟，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这个世界基础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悲凉凄苦，各人都过得很好，全世界似乎只有我和奥尼另有祖父最可怜……

　　祖父拿起凳子用力地砸向我，气得额头的青筋都突起了，“骗你又怎么样，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指责我！”

　　凳子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砸就散架了，他又开始用手打我，我全程只能拼命咬着牙蒙受，对他说的话不敢反驳半分。

　　祖父说简直实没错，他能靠一堆垃圾把我养活真的很不容易。

　　可是……我却宁愿自己从来没泛起过。

　　我被祖父打得拼命往左边躲，然后我突然看到奥尼拿着手里的玩具，眼神有些呆滞地站在门边看着我和祖父。

　　祖父依旧在打我。

　　我不知道奥尼是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他站在门边看了多久，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这个心情，只有在极端畏惧的情况下才会显露出来。

　　“祖父，够了！别打了！”

　　我一把抓住祖父苍老到只剩一层枯皮的手，将他的手甩到一边，然后跑已往抱住奥尼，“奥尼，别怕，哥哥在！”

　　我见不得奥尼这个样子，在我心里，于我而言，奥尼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连祖父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