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二】

　　王霁走出地牢后，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深夜了。朦朦胧胧的灯光透过轻薄的窗户纸在房间了投下一个个光斑，其中一个光斑正好投在王霁的脸上。暖黄色的微光陪衬的王霁越发的清隽俊朗，似乎他只是一个陶醉于书海的少年郎，刚刚在地牢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慢腾腾的走到房间了的烛台处，用旁边的火力籽点燃了蜡烛。

　　与火光一起泛起的另有那位老者的声音。

　　“伯阳的姨娘还好吗？”

　　似乎好不意外老者的到来，王霁淡定的转过身来，带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是，多谢院长的体贴。姨娘她很好，刚刚我要离开的时候，她似乎还很是不舍的。真是越来越像一个小孩子了，也不看看现在多晚了。”

　　杨瑞笑着取下了头上面罩，“呵呵呵，小时候你依赖你姨娘，现在你长大了，也该轮到你姨娘依赖你了。”

　　王霁笑着认可到，“是，院长教育的是。”

　　杨瑞看着眼前这个一眼看上去可以说是芝兰玉树的少年郎，可以说是很是的满意。当年他们一进书院他就注意到了王霁和肖旭这两小我私家。原来鲁莽，容易激动又天真的肖旭是他的第一目标的。可是那个小子意外的心志坚定，凡事不信神，不信天，只信他自己。自己千般引导，也不见结果。

　　杨瑞接过王霁送上的茶，喝了一口就放在旁边，余光瞥了一眼王霁，唇角上扬。反倒是这个谨慎周全的王伯阳，细查之下竟然有这样的往事，真是天助我也。

　　清清嗓子，杨瑞说道“伯阳啊，你天赐之才，可有想过之后的路要怎么走？”王霁露出一种强压之下仍旧泄露出来的不宁愿宁可和迷茫。“还没有想过。”

　　杨瑞站起身走到王霁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唉，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老师还曾经想让你做我的继续人。可如今……。。”

　　王霁很是感怀的看着杨瑞，“是学生没有这个福气。”

　　杨瑞很是不满意的瞪了王霁一眼，“老师禁绝你这么说。你还年轻，老师就算是赔上这辈子名声，也不会让你就这样游离在庙堂之外。原来你就是为了救人，是仗义之举。怎么能因为这个让你没有前程。”

　　“老师……。。”王霁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杨瑞抚摸着王霁的头，“你不要怕，老师在。”

　　二人平复下来情绪之后，杨瑞对王霁说，“好孩子，我明天就去和殿下说，让你来掌管书院。你可不要辜负老夫的期望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老夫就把你当我的儿子看待。”

　　王霁很是感动的样子，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

　　原昊这边，自从上次他丢掉束缚之后，就养成了每晚去清水殿找粼聊天的习惯。每次去粼都不接待他，但是也不会硬把他丢出去。这样就很好了，原昊想着只要自己不被丢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粼一点都不接待自己，就不算丢脸。

　　张峰这些天也很郁闷，他深深的感受到，自己悉心教养大的弟弟——原昊殿下，似乎已经被某个不要脸的给教歪了。否则他怎么会一天天死皮赖脸的往清水殿跑就算人家粼女人已经很是明显的体现出了不接待，但他照旧每天跑得屁颠屁颠的。

　　粼看着传膳的人一个个的进入清水殿，布佳肴后，又一个个的退出去，脸色比冷宫的潭水还要阴沉。原昊一如既往的走进来的时候，粼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揪住原昊的衣领子，拽到自己面前，“你要干嘛？”

　　原昊嬉皮笑脸的说，“我听人说在后宫里如果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去看望的人，就会被下人欺负。连饭都只能吃剩饭，还会冬天没有衣服穿，没有好的煤炭用，很惨的。”

　　原昊说得一脸真诚，而旁边清水殿的宫女太监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欺负谁？粼女人？谁能欺负她？能有这个胆子的人只怕还被关在他爸身体里，这辈子都没有出来的时机。

　　粼看着原昊噗呲噗呲闪烁着真诚光线的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得悻悻的放下手，拍拍原昊的衣领，扬起一抹做作的假笑，“那我谢谢你啊，进去吧。”

　　原昊乖乖的进去，张峰本想顺水摸鱼的混进去，却被粼一手拦下，带到她面前。

　　“他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就…。就……”粼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样顾不得脸面了。”张峰唇角哆嗦，不要脸就不要脸吧，还顾不得脸面，粼真是，用心了。“回女人的话，只从上次在朝堂上用这样直来直去的方式击退了杨瑞的党羽之后，殿下就这样了。”

　　粼懂了，这就是尝到了不要脸的利益了，然后就上瘾了呗。和张峰相互对了一下眼神，确认两人都是这么想的，齐齐转向原昊离开的偏向。

　　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昔人诚不欺我。

　　肖旭刚抵家门口，就被母亲拖到一个火盆面前，“快，小旭，快跨已往。去去身上的晦气。”肖旭皱着眉，“娘，你干嘛啊？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都是骗人的。”

　　啪的一下，肖母拍在肖旭身上，直痛得肖旭跳了起来，“哎呦，娘，你该干嘛啊？”

　　“禁绝这么说话，小心冒犯了神仙，快，吐口水。”肖母认真的说。

　　“啊？”肖旭还想反抗，却被肖母的一个眼神呵退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跨过那个火盆，嘴里还嘟囔着，“都是些哪里听来的小花招？要是真有鬼神，他怎么不帮我洗脱冤屈？都说好人有好报，长存善心，自有善运。我算是看出来了，都是骗人的，照旧要靠自己靠朋友。”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肖旭自以为小声的话，照旧被肖母听了去，提起扫除火灰的扫帚就要过来打他。

　　肖旭赶忙跑，开玩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肖母可是随着父亲一起打理田地的，她这一扫帚下来，自己还不得半条命都交接在这儿？

　　“年老，年老救我啊！！！”

　　听见消息出来检察的肖家年老正好撞上这一幕，险些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连忙护住弟弟。“娘，娘，你冷静一点。弟弟不懂事，好好说嘛，干什么就要动手。弟弟才从牢里出来，身体说不定都还没有养好呢。”眼看肖母还要找弟弟麻烦，灵机一动赶忙说，“对了，奶奶似乎在找你，很急，您快去吧。”

　　肖母恨恨的把扫帚一扔，哼了一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