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蝴蝶效应
“何小将军。”
戴天澜作为金吾卫上将军,深得元灵帝信任,因为政界平衡的缘故,一直以来和何家的友爱不深,但这次何家组织定波军立下大功,说是救了大成王朝,救了他戴天澜也不为过。
况且,这次京城剧变,何濡明不光没有丝毫犹豫便下令开城门,还将定波军的许多补给和辎重分给了西征军。
临行前更是劝他小心行事,如果事情差池,便手握兵权静观其变,到时候,万一事情到了最坏的田地,需要拨乱横竖,何家会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他也便称何不语一声小将军。
何不语策马过来,拱手行礼,戴天澜见他明显有话要说,二人便骑马走开了些。
“戴将军,此次进京路途遥远,凶险万分,远山人微言轻,又另有军务在身,无法相助一二,实在内疚。”
戴天澜听他这么说,便知道是何意,长叹一声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次京都剧变,我戴家世受皇恩,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是义无反顾。何家为这大成做的够多了,这一次,便由戴家出头吧,也算是弥补此次西征倒霉之罪过。”
在戴天澜看来,这次西征实在是险些万劫不复,差点就成了大成罪人,如今皇家有难,他既不能退缩,更不能再让何家顶上去了。
“戴上将军精忠报国,为了天下万民甘冒奇险,实在是令远山钦佩。”
“有何家在,才是大成定国神针,何家屡出将帅大才,小将军未来也是前途无量啊。希望南极南方永生大帝保佑,诸事顺利。”
何不语从怀中拿出了一物,正是云苏送他的那一个保命锦囊,也是这次追上戴天澜送行的主要目的。
“戴将军,这个锦囊乃是远山一位挚友相赠,若是局势到了不行为之时,便打开此锦囊,或许,或许能有资助。”
何不语虽然不知道锦囊中到底是什么,但却对那位苏先生有一种极强的信心,这次西行又见证到了太多神鬼之事,这锦囊也许真有天大的妙用也说不定。
“不行不行,既然是小将军挚友所赠,老夫如何要得。”
“戴将军,远山一人安危,哪里及得上这天下亿万人的安危,况且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带上它,便算是远山对将军的祝福吧。”
“好,既然如此,老夫便谢过何小将军。今日多谢何小将军出城相送之恩,咱们来日有缘再见。”
雄师远去,只留下骑着乌兰战马站在山坳上目送入迷的何不语,在云苏看来,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飒冷悲凉,玄光术的画面到此为止。
“世事无常,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蝴蝶在西境扇动了一下翅膀,却改变了京城的局势,苦苦求索一场空,万般推却……”
云苏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越发庞大了。
这方大世界似乎从来没有天命所归,也没有上苍钦定。从眼前大成王朝的人和事来看,反而更考究因果报应,机缘巧合和天地气运这三点。
虽然算出了种种蛛丝马迹,甚至是看到了许多人的命运改变,但云苏却没有去深究。
也许,到了未来,某些人一个念头,一个决定就能改变这一切,这个某些人不是指的仙道巨擘,也许是那东来真人,也许是指的所有人。
好比,应当将军非要解甲归田,应当天子却被他人阻挡。
变数还多,云苏也没有想法去改变什么,顺其自然便好,只要他把家何在这里,这方王朝谁当天子都不能乱来。
京城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的,车马难行,道艰且远,马上又是山洪多发的洪涝雨季,正常来说,戴天澜带着十万雄师回到京城最早也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来人了!”
云苏推门而出,正悦目到那店宅务使带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小巷中,审察着劈面的卫府,那管家似乎因为老宅子要卖了,神色颇有感伤。
“苏先生,这位即是刚从阳明府赶来的卫府卫管家,全权卖力此次卫府别院交易之事。”
“卫管家,这位苏先生即是买主。”
双方见过礼,云苏也请人进了小筑,二人连番赞叹。
价钱的事情,卫府的人很有诚意,直接降到了一千两银子,也说了那府中每到盛夏时分便闹狐的事。
“苏先生,当年这别院乃是我卫府消暑之地,约莫七八年前,每到盛夏时院中的一些楼阁上便有许多噪杂人声,吹拉弹唱,喧华不堪。派人去查,又什么都没有,只是能闻到一股极浓的狐骚味。”
“多谢卫管家直言相告,苏某虽然不懂鬼神之事,但家中却有一只恶犬,料那些野狐也会收敛三分。”
云苏笑了笑,指了指假山脚下,二人随着望去,却是一愣,这就是很凶的恶犬?
“……”
这位苏先生看来是个不畏鬼神狐仙的有德之人,说话还挺滑稽。
“嗷呜~”
小奶狗配合的做出了自认为极凶恶的心情,心头却是郁闷无比,这副肉呼呼,胖胖小小的长相看来实在是差了些威严,不就是几只狐仙么,狐祖宗来了也咬的它变狐孙子。
不外,凡人面前照旧少惹事,到时候那些狐狸真的敢来,本尊一口一个,全抓了。
钱契两清,又有店宅务司的文书,这交易便算完成了,那卫管家再三嘱咐,云苏自然是一笑谢过。
二人留下一大把钥匙刚走不久,韩秀才就来了,开门见山地说自己愿意为先生效犬马之劳。前两日来,只见大门紧闭,便没有叨扰。
“如此太好了。”
云苏现在连个管家都没有,倒是先有了一个藏书管事,便写了聘任文书,直接给他开了一份优厚的月俸,没想到韩玉却坚决不受,执意减半,少了些,但拿来养家生活却是绰绰有余。
拗不外他,云苏自认为不会亏待了这韩秀才,便暂时依了他。
“这是劈面卫府的钥匙,我刚刚已经买下来了。以后清风小筑作为本府的后院,劈面即是前院了……”
云苏知道韩玉的绘画功底不错,便和他说了下心中的对这前院计划的大致想法,让他去选藏书楼的地址,顺便画一张图,把他日后想要的修建罗列一番。
看看哪些修建可以直接用,哪些需要推倒为其他的修建让路,哪些需要重建,照着图商议完毕了,接下来还要找工匠们来做活。
“是,韩玉明白了。”
对于一个有头脑的秀才来说,这个差事并不庞大。
“大院年久失修,先雇一些人手简朴的扫除收拾一下,另外也许有些蛇虫鼠蚁出没,这些日子你去对门的时候,都把它一起带去也好有个伴。”
云苏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下次来直接敲门就是。又把小奶狗招了过来,黑暗付托不要随意伤人,如果有异常情况,直接吞了收回来就是。
韩玉一看是一条小奶狗,也没问什么,一人一狗就去对门大院绘图了。
王玄机正在廊道里看书,小渔宝则坐在圆形小竹椅里呼呼大睡,口水流下来,当大姐的时不时拿手帕帮她擦一擦。
云苏打了声招呼,便回屋去了,接下来几日都没什么大事,准备闭关提炼一下质料,然后把永生印,以及天罡玄黄鼎的碎片重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