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蓝蓝的天,这四个字让我突然间想起了两个月前的那个雨夜,为了掩人线人钻进我外衣下一起躲雨的男孩,可是他为什么泛起在我家里?
他见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笑着问:“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我警惕地问。
他自在地躺在摇椅上,对我说:“你家大门没有上锁,我灼烁正大走进来,有问题吗?”
“你再不说你是谁,我就喊人了!”我威胁他,看看院子里有没有能打人的工具。
“好啊,你随意。”他轻松地笑起来,无赖到底,我的威胁对他没起作用。
这时,他站起身来,清瘦修长的高个子,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是我那件灰色外衣,没错!
他走近了我一步,高声说:“别紧张,我是来还你衣服的。”
“你把衣服放在摇椅上,现在马上离开我家!”我急说。
“你过来拿。”他笑了笑,将外衣递向我。
我攥起拳,一动不动。
他继续笑,转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左右望了望,然后不怀美意地问:“你怕什么?你怕我吃了你吗?”
虽然不,这里是我的家,有什么可畏惧的,我一步一步走近他,而此时现在,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眼睛,他长得特别像......
我朝他伸脱手去抢,他却飞快将我的外衣地举过头顶,站在阳光透过树叶的漏洞间,一脸邪恶地笑起来,说:“哎,别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影象就像一滩暗涌的海潮,徐徐明朗的朝我袭来,十二岁夏日的黄昏日落间,两个相互置气的孩子为了几张卡片在回家的路上打闹,女孩气势如虹地命令男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男孩机智智慧地使用小伎俩骗去了女孩的五块钱。
是陆河!此时站在我眼前的人就是大骗子,陆河!
他如今与小时候那个淘小子完全判若两人,瞧瞧他现在,太阳照在他英俊的脸上,黑墨色的眼睛闪闪发光,真是悦目。那次在雨夜的相遇我就应该认出是他,因为他唯一没有改变的,依然像个无耻之徒。
我冷眼从陆河身边走已往,打开房门进了屋。
他在我身后喊道:“喂!小蓝妹妹,不邀请我这个老朋友进去坐坐吗?”
我不理他,回到房间将书包摔到小床上,倒下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掉,然后转身来到房门见他已经走进了屋里。
我没好气地说:“姓陆的!谁让你进来了?”
陆河瞟了我一眼,说:“我茶水需要续杯。”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几年不见,陆河的这两次泛起绝对是来者不善。见他此时轻车熟路的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老蓝的铁观音,又倒上一杯热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无所忌惮。
我提高嗓门,故意带着一丝讥笑的语气说:“陆大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省城准备中考了吗?今天是不是又跑我这躲对头啊?”
他冒充听不见,舒舒服服地倒在沙发上,端起茶水吹了吹热气,喝下一小口,说:“茶不错。”
这些年老蓝只喝超市七元一袋的茶叶,那盒铁观音可是去年过年时老蓝去省城花一千块买的,他说家里来了客人不能没有考究,老蓝平常很少为自己泡一杯解馋,今天倒是被这小子泡了两杯!
“没此外事你快走吧。”我不耐烦地说。
“咱俩叙叙旧不行吗?”陆河拿起茶脊亓一个苹果,用手蹭了蹭,大口地吃起来,左看看右看看,说:“你家照旧那样。”
“否则怎样,又不是皇宫。”我瞪他一眼。
他禁了禁鼻子,缄默沉静了一会儿,问:“蓝叔蓝婶他们人呢?”
“在市场出摊呢,中午不回来。”我说。
“蓝叔还在卖地瓜?”陆河的语气像是难以置信。
“哦。”我冷漠地应了一声。
见他不走,我懒得理他,回房间整理我的书本,老蓝说他允许市场的邻居将我的几本教科书和课堂条记留给人家的女儿。
“蓝蓝的天,我饿了。”我身后传来陆河的声音,我转身一看,他正懒洋洋倚在门上。
我继续摆书。
他提高嗓门说:“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啊?”
“厨房有方便面,自己煮吧。”我说。
“我不吃方便面,我要吃红烧肉。”陆河像在撒娇。
“陆大少爷你可以下馆子啊。”
“没钱。”他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见我不再搭理他,他走到我身边,拿起一本我的英语条记翻来翻去,我伸手已往抢,他快速地退后一步,邪恶地笑:“干嘛?有秘密不能看?”
“你别在这捣乱!”我喊。
他兴趣十足的继续翻看,还不忘无耻的说:“蓝蓝的天,这里不会有你给哪个小伙儿写的情书吧?”
全世界只有这个忘八莫名其妙地叫我蓝蓝的天!一想到他对我的态度依然像小时候那样恬不知耻,我的怒火噌地被一把点燃,狠狠地摔下几本书,走出门指着他的鼻子吼道:“陆河!你赶忙给我滚开!”
我气急松弛地伸手推他,他灵巧地转身跑到沙发那去。
他的语气像是我无可救药一般说:“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一点也没变,脾气照旧那么火爆,女孩子温柔一点欠好吗?”
二话不说,我冲已往一把抓起茶几上他吃剩的苹果,朝他的偏向恶狠狠地砸去,他飞快地弹跳起来,轻巧且幸运地躲了已往。
“我操!”陆河高声骂道,他没想到我会来真的。
“你走不走?”我火气直冒。
“蓝天蓝,我在跟你开玩笑,你听不出来吗?”他咬牙切齿。
“我跟你没有熟到开玩笑的田地。”我冷漠地说。
陆河黑亮的眸子闪动,神秘地说:“看来今天不太适合老朋友叙旧,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到院子里,戴上帽子,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就这样,这是4年后我和陆河第一次正式的相见,可我依然对他没有好印象。他的无理狂妄基础没有随着时间消失,他将玩弄别人作为享受的乐趣,他基础没有将我当做朋友。
然而,直到今天依旧没有丝毫改变。我立誓。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老蓝和田慧珍在客厅聊天。
老蓝说:“珍妹,老陆跟我说的事我照旧想试试,我也想了挺长时间,今年就跟老陆干一年看看啥情况,等小蓝中考以后,咱搬到大屋子去住,让你们娘俩享享福。”
田慧珍叹气:“我就是担忧到了年底没赚着钱,咱这地瓜摊子也黄了,怪可惜的。”
老蓝说:“老陆这些年没少赚,你放心,年轻的时候我还学过木匠活,看着小时候咱们的友爱,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咱亏损。我主要是想让你和闺女过得好,小蓝要念高中了,往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另有,这些年你随着我吃了这么多苦,看下就是个翻身的好时机呀。”
田慧珍心烦地说:“唉,听你的,就试试看吧。赶忙去睡吧,别吵醒孩子。”
原来老蓝不想再卖地瓜了,他为了田慧珍和我能过上好日子,想随着陆伯谋求另一条生财之道。
那晚,我的心也随着悄悄地悬了起来,忧愁就像是头顶漫过一场酷寒的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