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员外抚着花白的髯毛,笑道:“你这小丫头真是个机敏鬼,不错你说的都对。他们中也不乏有钱有权之人为什么我不卖呢,你要是说出来我就将这宅子卖给你,且只要三千两怎样?”
明衍听了生怕老头子忏悔赶忙说:“可不许忏悔哦。
“不忏悔,就看你能不能说出个缘由来。”贾员外笑眯眯的等着明衍的回覆。
“你既然将婢女婆子全都打发走,肯定着急回乡,一定是不纠结价钱的。您这宅子确实是好,若是我这样着急就不会卖这样高的价。您肯定舍不得这宅子,我适才进来时就发现这宅子精致极好定时有人细心打理过的,不是贾员外您,就是您极在乎的人了,你舍不得这宅子,不想随随便便的将这宅子卖了。想要找个有缘人替你打理这院子,也不算辜负了心尖上的人。另有您定然没有孩子,否则您的孩子总能继续家产的,你看我说的对吗?”明衍一脸自得的模样,这宅子她志在必得。
贾员外也点颔首:“不错不错,你说的都对都对……若是现在有空便去府衙做个见证这宅子便卖给你了。”说完起身要离去,剩下明衍甘棠两人。
甘棠又见识次明衍的“本事”,这家伙怎么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什么时候这样的智慧了。
纷歧会儿小厮前来,行了礼说:“我们老爷说想必你们中午未用饭,府中也没厨子了,还请小姐见谅将联络地址留下下午便一同去官府将楔子做个见证,还请小姐带够银两,我家老爷明日便可搬离。”
待他说完明衍便留下了客栈的地址,两人出了府。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着。这清柳巷到是种了两排柳树,想必到了春夏两季定是悦目的。
回了客栈那小二果真也回来了,一脸沮丧全然没了清晨的眉开眼笑。得知明衍找到宅子后,连声道了恭喜。明衍又给了点小费不多不少。
见小二走了后,甘棠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员外着急卖宅子却还挑买主的缘由呢。”
明衍白了一眼甘棠,话本可不是白看的,再加上平时随着竹安做事几多会了能推测人心的本事。
也学着竹安故意吊足了甘棠的胃口,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特意清了清嗓子才说:“那贾府进去不没有半分商贾气息,可贾员外确实是商人,宅子里是小桥流水,水榭阁楼,而且最重要的是宅子打理的极好,你说他这样忙是谁打理的呢,肯定是他夫人啊,可今天去没见着一个侍女,这就说明他没有夫人。匹俦一体回乡定然要一起的可却没有,定是他心尖上的人。这下你明白了吧。”
名顿开这即是甘棠现在的模样了,没想到平日只顾得玩明衍到是有些本事的。
两人急遽的吃些工具垫子垫,和着衣躺在床上小憩。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贾府的小厮已来与明衍汇合了,说是员外已经启程了,望两小姐莫要延误了时辰。
明衍带了银子,乘了贾府的马车,经过一番庞大的法式,明衍才拿到宅券。员外看着明衍欲言又止,眼里有些微红可见上午明衍字字见血,说出了员外的心里话。明衍点了颔首示意知道怎么做。
明衍这才略想明白什么叫:意难平。
贾员外对心中的人就是这意难平。便誓要一生都不要知道这意难平的滋味,怕是极难受的。
明衍将方单放好后,带了甘棠又好好转了转多是些铺子什么铺子都有,可叫甘棠开了眼。
回去客栈已是极晚了,随便梳洗一番,便到头大睡,白昼里走的路太多,明衍脚都磨出水泡了,疼的很。只能小心翼翼的以免磕着了。
累极了就觉着眼皮极重,一闭眼便睡着了。
明衍突然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中,耳边咆哮而过的不是风,像是鬼魅嘶哑的吼叫。明衍怕极了,想要从这鬼地方出去。
明衍冷静下来,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想要找出出口,可这里就像是被遗忘的地方一样,漫漫无边。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身发现什么都没有,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明衍已有些模糊了。双手抱了头脚下没站稳身子便侧倒下去。
倒地那刻荒原瞬间幻化成了碧草接天的草原,奇怪的声音也消失不见。明衍才从恐惧中悠悠转醒,手撑着草地站起来,这漫漫无边的碧色,如同荒芜一样让人无路可走。
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看自己,转了身,却看见了一块玄色焦石,这焦石如此眼熟,遍布着红色裂隙。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抬眼在看时这玄色焦石在变大无限的变大,像是要撑破这漫漫无边的恐惧。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压抑,明衍感受要喘不外气来,眼前慢慢模糊不清,听到有人叫自己努力细听了听,恰似是甘棠又努力睁开眼,眼前是甘棠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现在明衍有种解围的感受,起身紧紧抱住甘棠,忍着不哭。那感受就像是世间就剩下自己一人,孤苦压抑恐惧缠身,甩也甩不掉,窒息的感受。
甘棠拍着明衍的背,柔声慰藉着:“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只是梦魇莫怕你抱着我睡,若是睡不着就我陪你说说话可好?”
将脸埋在甘棠肩头的人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似乎是坠落悬崖的人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夜很深了甘棠将明衍放下,这家伙又睡着了。这梦魇缠了她许多年,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每每梦魇了醒来便要大哭的,甘棠与她住的进每次听到这家伙哭不管多晚都要过来陪着一起。
见她眉头照旧紧皱着,便将灵力注入明衍额头,这才见眉头舒展开来。
漫漫长夜总算迎来了清晨的微光,甘棠眼下青紫嘴里打着哈欠,揉揉眼睛,眼泪从眼角流出,终于可以合眼了得好好补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