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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请唤我女王陛下

第十章 顺州惊变(修)

重生之请唤我女王陛下 CIMO酱 3223 2020-04-16 11:09:00

  燕宁还想说些什么,燕怀远一把把她拉至身后,神色极为戒备。

  远处一人踏水而来,一身黑衣,在这荷塘之中极为明显。燕宁抚慰地拉了拉燕怀远的衣角,走至前方,等到来人飘到眼前,开口问道“清风,何事?”

  燕怀远眉心微挑,清风明月使,阎清风。

  心下稍安,他在一旁坐定,也借此颇为好奇地审察起来。

  他儿时在父亲跟前见过频频第一任‘阎清风’,人如其名,是一个极为风骚恣意的人,可这一任的‘阎清风’,就像是尘封的古刀,扑面而来的森冷之气,让他这个惯常沙场杀伐的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阎清风的轻功极好,踏水无痕,只向一朵莲花借了借了力,就可以极为顺畅地在亭中站定,池中的荷花甚至只是微微颤了颤,连一片花瓣都没掉落。

  目光从荷塘中收回之时,却见阎清风跪地垂首,“属下守卫卫北将军倒霉,请燕主责罚”

  燕怀远呼吸微滞,握着椅子的扶手微微用力,怀仁失事了?

  燕宁身形一顿,略晃了晃神,很快回过神来,“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阎清风微低下头,只继续说道“属下接到燕主的命令,亲领了五十燕卫,前往顺州,黑暗掩护将军。”

  他的呼吸有些起伏,沉痛说道,“回程之时在顺州城外,遭到了伏击,来人都是妙手,虽身手较之燕卫有所不足,但目的明确,人数众多,只朝着卫北将军而去。属下等掩护倒霉,让贼人近了将军的身,伤了将军,虽刀伤刺杀偏了两分,不在要害,但刀上淬了毒。属下等人已喂了将军一些解毒的丹药,但此毒极为犷悍,现在余毒未清,人也还未醒转”

  燕宁的面色冷厉,眉目之中都是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怒,似乎是悔,又像是恨,极为庞大,手中盘着鱼食盒子,她审察着阎清风,不解道,“你亲自带队,卫北将军还能被贼人近身?”

  “骠骑左前锋,箫铮叛变,趁属下等与敌方妙手缠斗,刺杀将军,被将军斩杀于马下”

  燕怀远眉心紧蹙,双手紧握成拳,这世上没有铁板一片的地方,燕北能被渗透并不奇怪,但箫铮居然也是金陵的人,就着实让人意想不到了,究竟,他是二弟亲自从战场上救下来的人。

  可既是他亲自脱手,乘人不备还能刺偏两分,显然已是留了几分情谊在。

  阎清风抬头看她,燕宁在书案前坐定,声音出乎意料地极为镇定“二叔现在人在哪里”

  见燕怀远也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回禀道“属下担忧顺州有乱动,所以一路上尽量封锁了消息,人已经送回来了,从后院送进来的,没有惊动别人,已经第一时间请了崔医生过来,请燕主指示”

  燕宁点了颔首,看了一眼燕怀远,“父王,现在不是说细节的时候,崔医生是早些年追随祖父的杏林圣手,有他在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照看二叔要紧,请您先去随园了解二叔病情,女儿随后就到,具体事宜稍晚和您禀告”

  燕怀远也知人命关天,立刻起身。

  箫铮是燕怀仁亲手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父亲常说,箫叔叔比他更像二叔的亲兄弟,当年二叔遇难,箫铮的尸体也是随着一起送回了镇北王府,所以虽然没有人能算到他会是那棵蛰伏的暗桩。

  怪不恰当年她镇北王府的卫北将军会在蓟州折戟,全军百人,无一人生还。

  “我倒没想到,居然是他”

  气急伤身,急风入喉,燕宁狠狠咳了起来,阎清风想上来扶,燕宁摆了摆手,看向满池清荷平复心绪,虽然一切都很合理,可总觉得哪里有些离奇,金陵能有隐忍的毅力,却没有埋送这样一步棋的实力。

  箫铮这一手,怎么看都不像是秦旭的手笔,他有这样的胆魄和细心实力,镇北王府早就不复存在了。

  荷风送来了阎清风身上浓郁的血腥气,满池荷香也压不住血腥气的那种铁锈味,她最讨厌的味道,燕宁叹了口气“起来回话吧,燕卫可有损伤”

  阎清风跪得笔直,只回道“卫北将军卫队死伤数十人,燕卫死六人,重伤八人,其余卫队皆有负伤。此事是属下谋划不周,失了准备,累得卫北将军重伤”

  燕宁蹙了蹙眉,伤亡很大,怪不得上一世她只等来了一具具酷严寒的尸体,在燕北十六州欢庆的她的生辰。

  生辰真的是格外令人讨厌的日子,她就死在上一世十五岁及笄的日子,想到这里,倒有些好奇,上一辈子,秦倾赢了没有,应该是赢了的,究竟秦倾和她纷歧样,他那双眼睛,那样利,怎么会容下箫铮这样的叛将。

  燕宁摇了摇头,挥去脑子里发散的想法,倚着栏杆坐下,看着满池的莲叶有些入迷。

  碧水亭中缄默沉静了一会儿,等到阎清风再看向她,燕宁正看着莲池如有所思,“你看这莲池里的锦鲤,没有饵料喂下去,个个沉于水底,这样深的池子,若是想要让这些鱼儿浮出水面,只有几种措施”

  “下饵,钓鱼”

  少女往池子里撒了一把鱼食,水里的锦鲤立刻动了起来,争相抢食,明媚的笑颜反照在水里,“不亏是我的清风明月使,确实是智慧绝顶”

  “贼寇可有活口留下?”

  手攥得紧握,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兄弟,阎清风到底照旧不能视若无睹。

  他本该尽数杀了那些匪徒为死难的兄弟报仇,但正是猜到了他的燕主想做什么,才忍痛配合,硬生生放跑了几个漏网之鱼,而不是全数绞杀。

  “属下服务倒霉,竟让几名贼人侥幸逃脱,请燕主责罚”

  “这鱼倒是灵敏,岂论远近,嗅着味儿就都过来了”,燕宁看了眼水里的鱼池,她下的鱼食极好,连远处的鱼都闻着味儿过来了。

  阎清风缓慢抬起头,看着燕宁满心都在莲池里的样子,微微有些愣神,燕宁这小我私家,远比他想象得难测,似云似雾,心思也是镇北王府立府几十年列位主上中难得一见的细腻深沉狠厉。

  “可会怪我?”,视线从满池莲鱼转向地上的人,玄衣染了血色,明显有几个地方深了几分,眸眼却洁净平和,而不是气愤震怒。

  燕宁有些不解,论起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太过,前一秒才说了要让燕卫荣耀重启,下一秒就亲手送自己的手下入了凶险万分之地,害了数十条性命,出尔反尔,狠辣狡诈。

  可面前的人却笑着摇头,纵然这位主上心思深沉狠厉,但,他有预感,这小我私家将带给燕北莫大的荣耀,燕卫为捍卫燕云十六州的荣耀而存在,若是能守卫这片土地,纵然燕卫全员身死,也是宁愿的。

  燕宁令之所指,燕卫誓所告竣,生死岂论。

  阎清风嘴角微扬,整小我私家的姿态舒展了几分,“属下有三个问题想问主上”

  眉心微挑,燕宁示意他发问。

  “主上可提前知道对方埋伏的人数几多、战力崎岖?”

  “未曾”

  “主上若是不派我等前往,可另有更好地措施”

  “没有”

  “最后一问,如今这个情况,是否已是此事最好的结局了”

  燕宁缄默沉静了一会,前一世所有的事情起因和转折都来自二叔的死,她不能直接调派大波队伍护行,燕北准备若是过于充实,以那位谨小慎微,阴狠折服的性子,若是他们的暗桩彻底受惊潜底,要想再抓就难了,未来会成为燕北永远的隐患,让小队燕卫护行是最好的措施,既能做到掩护二叔,也能让他们有所行动,雁过留痕,只要这些人动起来,就一定能有踪迹。

  她只是没想到,金陵的安插在燕北的势力竟如此庞大,纵然她派了五十燕卫,照旧让二叔负伤,燕卫折损近三成。

  “是,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结局”手指轻点着桌面,燕宁的声音不算响亮,却很清晰。

  阎清风等来了燕宁的回覆,眉眼舒展开来,清风卷得满池莲叶摇曳,水中荡起了一圈圈波纹又漫散开去,让人不由地心神宁静起来。

  清风无语,忠心自证。

  “如此,足矣。燕卫无怨,亦无悔”

  这是属于他们主仆二人的默契。

  燕宁愣神的功夫,鱼食已被争抢一空,莲池里的簇成一团团的游鱼已开始慢慢散开的迹象,鱼儿抢完了鱼食纷纷沉底,正朝着莲叶底下四散游去。

  回过神来,燕宁突然笑了,放下手里的鱼食盒子,倚着柱子懒懒道,“这帮人真是没规则,大摇大摆地进了我燕北之地,也不来和我这个主人打个招呼,还想全须全脑地走出燕云十六州,这算盘打得我远在风来水榭都听到了”

  她转头看了眼天色,万里晴空,轻摇了摇头,“山雨欲来啊”

  阎清风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这满天皆是晴色,哪里有要下雨的样子,又瞧了眼水里已经四散的池鱼,立时懂了,扯出一个笑颜,险些是一闪而过的“要让这些鱼自个儿跳出来,另有一个措施”

  每当暴雨将至,墨黑的云滚似得随风遮住大片天,沉底的鱼都市争先将头浮出水面透气,饵料已放回鱼群,水中已是风浪不止,所有人应是都在张望,现在缺的,就是一个风雨其至的时机。

  只是这个时机...

  按说,卫北将军遇刺,又泛起了燕北军中藏有特工的情况,自是要大查特查的,可若是贸然惶遽查探,一是显得对军中和十六州主事文武官员不信任,又容易惊了剩下的暗器,可偏偏老天爷送了个极好的时机。

  燕北的这朵金莲,燕宁郡主的生辰不期将至,这是个最好的能召集各驻地巨细官员齐齐到访,明面上又没有太大的问题,最多只会被金陵道一句结党营私,可燕北本就是镇北王府的地界,不痛不痒的,显然她的生辰宴是最好的戏台了。

  除了,那本是北地最为尊贵的小郡主的生辰,却将成为一场明晃晃阳谋的鸿门宴,谁都知道有异,却不得不来。

  “传下去吧,六月十七,本郡主将亲自设宴,宴请诸位叔伯,镇北王府阖府集聚,包罗卫北将军在内,都市来庆贺,此事是我镇北王府的第一大事,你得亲自去办,大办特办,亲力亲为,可不能有半点懈怠”燕宁撒完了手中仅存的一把鱼饵,拍了拍手,见池里的鱼儿又纷纷夺食跃出水面,有些期待地说道。

  阎清风没有接话,缄默沉静了一会儿。

  他的脸色阴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身为饵,请君入瓮,眼前的人说得漫不在意,轻茗了口茶,恰似之后的血雨腥风不是冲着她来的一样,半点没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挣扎许久,阎清风叹了口气,凭他是劝不住燕宁的。

  “主上放心,即是送请柬这样的小事,燕卫也当亲力亲为,确保生辰宴的宁静”

  燕宁听得他的几个重音,都在该在的位置上,很是满意所在了颔首,尤觉得不够得摆了摆手指,“届时若有什么差池的,不要着急行动,免得惊扰了贵客,自有他们展示的场子”

  “不动?”阎清风犹疑了一下,这些人一日不清,燕宁的宁静一日得不到保障。

  燕宁摇了摇头,眼里却带上了一丝嗜血之色,但生生压下了,“不动,秋后才好算账。”

  阎清风听她轻飘飘地一句话,不经打了个寒战,轻柔的语句里头带着满满的肃杀之气,他有些疑惑,似乎他的燕主的身上另有许多秘密,一点不像寻常的贵女,似乎背负着极重的枷锁另有不停压抑的令他惊奇地属于黑暗的气息。

  “另外,箫铮这小我私家,你们花点力气去查一查,我总觉得后面有些什么,是我还未探知到的”

  “主上觉得箫铮有问题?”,阎清风回过神问道。

  燕宁微微颔首,说不上哪里奇怪,只觉得箫铮这小我私家,会成为一个差异于前一世的变棋。

  “属下领命”

  见阎清风已然知晓后续几件大事,燕宁盯着他身上不大明显的伤处语气微凝,“你的伤之后也让崔医生看一下,我先去看看二叔,你自行退下吧”

  言罢便起身转身而去,亭中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只有阎清风依旧跪着,脸背着日光,看不清神色,身上的血腥之气逐渐被碧水亭的荷花之香中和。

  花香送到他的鼻尖,他突然想起关于她的纪录,长于一池碧荷中的燕北金莲花。

  可是这朵千娇百贵养大的‘金莲花’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辰宴见血,世家女子哪个不是动辄见血即晕的,珠光宝气的。

  纵然那天在地宫见到她,也是一身素衣,血流满地,却满不在乎的坐在地上。

  其实,生辰这样的日子,本该被人极为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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