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比现在的眼神却越过了何澜,看着不远处的池老爷子。
这位德高望重,隐隐之中不怒自威,有上位者风范。
嗯,没错。
他一定才是这次风浪的幕后推手。
想到这儿,潘比便松开何澜的手,径直上前,和池老爷子打起了招呼。
“您好您好,久仰台甫。”
“我这次,是来和您谈生意的。希望您能够把《木兰花词》的署理权,交给我们江北文评社运作。”
潘比面带微笑,却张口就是一刀。
诗词署理权,可以说是最大的一块蛋糕了。
无论诗词作为书刊出书刊行,照旧改酿成流行歌曲歌曲传唱;甚至仅仅是在电视节目、影戏中演员引用一两句,都能够靠着版权坐地收钱,每年都有千万级此外收入进账。
能够憋出一首好诗,是无数作家抓耳挠腮,彻夜不眠的毕生目标。
究竟只要有那么一首诗能够传唱大江南北,就相当于直接躺在了钱袋子上,作者可以直接宣布引退养老,天天乐呵呵地数钱了。
这种例子,触目皆是。
“如果把署理权交给我们江北文评社,我们一定会鼎力大举宣传这首诗。包装,推广,请专门的人员去评论运作,保证尽快进入盈利周期,您看如何?”
“今年江北台拍的剧,就是因为我们的文评社运作,硬是拉高了评分,资金财报都很亮眼!”
“只要和我们相助,我们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投入宣传资源,让这诗火遍大江南北。您看如何。”
池老爷子听了,也不接话。
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何澜,“何澜小友,你觉得如何?”
旁边的胡子常马上急了,拼命冲何澜打手势。
江北诗坛最近几年口碑极差,至少有一半就是因为这帮收了钱的喷子硬生生给骂出来的。
可是现在何澜做主,他又欠好果真说什么。
只是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何澜。
何澜皱起了眉。
“我觉得不行,没得谈。”
跟这种人谈生意,岂不是脑子有病?
何澜这么一说,旁边的潘比却拧起了眉头——
我们老板谈生意,你个花瓶插什么嘴?
“何澜同学,我是在和池老先生谈生意,管你什么事?”潘比就地就神色一冷。
“你随便插嘴干什么?很好玩吗?”
何澜被他的态度和眼神一激,也有些火了。
立即眉毛一扬,故意拉长了腔调——
“咦,你妹那晚也曾经这么问过我。”
“我说了,欠好玩,但我想试试。”
噗——
旁边吃瓜的来宾差点把酒给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这……这何同学写诗是奇才,怎么开车也这么凶?
只有胡子常眼眶马上红了。
何老师……您这是为了给我们江北诗坛故意出气,才宁可不要利益相助,也要怼这个真小人嘛?
爱了,爱了。
现在潘时脸色铁青,眼睛都气的瞪了起来。
这小子,敢骂自己?
这个世界有点类似于何澜前世的古代民俗。演员被称作戏子,职位远远没有文人重要。
一个花瓶小鲜肉,竟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而旁边的池老爷子笑嘻嘻地,完全像是在看戏。
甚至没有呵叱何澜的计划。
潘比压着火气,心知对方是没有相助的计划了。
“何澜,你别嚣张!”潘比冷冷地拉下了脸,“你以为你靠着冠名不知道谁写的诗,和一张好脸皮,就能炒作爆红?”
“你这种门外汉,可能不知道我们文评社的分量。”潘比冷冷地指了指一旁的胡子常,“诗坛胡先生都要敬我们三分,和胡先生一比,你又算是什么工具。”
“我们专业的文评员,直接就能影响在圈子里的评价!影评、文评网站,文评专栏,都是我们的人。”
“无论是写诗照旧影视剧,观众都市依赖我们的评价,以我们为准。”
“你小子嘴里好好放洁净点,究竟咱们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潘比一边说,一边偷偷瞟向了池老爷子。
这番话,明面上是骂何澜的。
但是暗地里却是悄悄在跟老爷子摆事实,谈条件。
你花那么多心思,请名家写诗,装作是何澜原创,甚至不惜怼大v靳炎,来炒作热度。
不就是想让这个小鲜肉出道嘛?
可以啊!
乖乖把蛋糕分一块,拱手来送!
我们得了利益,自然动用渠道和笔杆子,给你吹嘘,给你宣传。
宣传和媒体吹嘘,这是艺人出道一道迈不外去的坎。
不跟我们相助,还想红,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何澜这诗很明显就不是他写的,自己这边有的是证据可以拿出来。
这一个个黑点要是给你报出来,你还想炒作而红?
简直就是疯了。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黑点。
文评社完全可以动用水军,混淆视听,黑你到不能再黑,搞得你亲妈都以为你是非洲来的国际友人。
何澜听了,似乎深受震撼。
他和池老爷子对视一眼,语气也变得十分敬重。
“原来文评社有这么大的能量……内疚内疚。”何澜叹了口气,“我太年轻了,资历尚浅,居然不知道。”
眼见对方主动低头,潘比马上松了口气。
哼,你小子算是明白了吧?
他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继续劝诱。
“何澜,你这么年轻,着名要及早啊。你难道没有什么梦想嘛?好比想红,想正式出道?”
“啊?真的吗?我有一个梦想,可是我觉得自己太年轻,资历太浅……”
何澜有些内疚地摇头。
有戏!
潘比耐心地劝诱。
“何澜,资历和年纪完全不是问题!只要你想,我们可以动用渠道,什么梦想都能给你实现!”
何澜的眼睛亮起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今年才十八岁,这种年纪,许多事情想都不敢想。”
“但是现在有了您的资助,我相信一定能实现我的梦想。”
何澜老实地看着他。
“所以,您能不能圆我一个做父亲的梦,叫我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