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是何澜作的?
大部门人都吃了一惊。
那个何澜,到底是谁?
越发好奇的,是那些剧评人。
这剧水平一般,但是奈何有人最近撒钱,就要让江北诗坛难看。
他们今天原本是来好好讥笑打脸的。
笔和纸都准备好了,翘着二郎腿就等着开喷这次的舞台剧。
剧本毫无才气,只能依靠卖年轻女演员的颜值!
曾经风物无极的江北诗坛,如今人才凋败真是堕落啊!
各个剧评人嘴角带着笑,翘着二郎腿,连怎么开喷的腹稿都打好了。
结果……
这首《木兰花令》一出,马上让所有剧评人都闭上了嘴,甚至相互对视一眼,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在短暂的震撼之后,立刻抓住笔一字一句地纪录下来,重复品啧鉴赏。
越鉴赏,越是感受到难言的忧伤之美,甚至连开喷都忘了。
他们知道,莫说是一出舞台剧。
凭这首诗的水准,恐怕作者便足矣在文学史上,重重地记上一笔!
现在胡子常站出来认可,他们的疑虑才徐徐消失。
谅他大胡子就算做了变性手术,也写不出如此清雅的诗!
只是,这作者……
何澜?
为什么没有在当地诗坛,听说过这号人物?
难道是外聘的大佬?
或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故意用了假名?
能拿出惊艳绝伦的诗,在要害时刻给江北诗坛帮了一把,看来此人恐怕已经成名多年,并跟江北诗坛有不小的渊源!
剧评人已经掏脱手机,开始疯狂地询问着自己的圈里人,查查这个何澜究竟是什么来路。
不少人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年近半百,诗坛中深藏不露的老前辈形象。
舞台上的胡子常现在走上前一步,示意灯光师配合。
“让我们向何澜老师,致以敬意!”
刷!
舞台的灯一下子打到了何澜的身上。
待看清了他的相貌之后,不光是剧评人,就连观众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这么年轻的嘛?
而且……好帅啊!
全场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女观众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开始放光。
何澜也懵了。
啊啊啊眼睛要被舞台灯晃瞎了!
我怎么不知道,另有这种环节?
大胡子,你敢算计亲爹!
何澜心中悄悄记恨,只是现在手里还攥着那把老爷子给的话梅,只能勉强露出一丝尴尬的笑。
啪啪啪——
舞台上,池老爷子的孙女眼神闪过一丝异彩。
她率先反映了过来,笑吟吟地用清亮的嗓音喊了一声——
“多谢何澜老师!”
随即她带头兴起了掌。
终于反映过来的群众纷纷随着拍手,马上大厅里喝彩如潮水!
甚至有女生站起来拍手,兴奋地挥手,并悄悄白了一眼旁边的男朋友——
让你适才给女主角拍手的时候那么激动,哼!
不外剧评人却缄默沉静了。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明白就是乱说八道。
另有老千层饼,思维已经到了第五层——
你看,女主角用漂亮的女生,现在还故意捧一个帅哥出来当这首诗的作者。
难道……江北诗坛现在开始故意用俊男靓女,造明星偶像了?
简直是艺术界的羞耻!
然而,在一片欢呼声中,胡子常咳嗽了一声举起话筒,示意各人平静。
灯光马上何澜身上移走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呼,胡子常适才那一下太突然了,吓爹死了。
赶忙坐回去喝口水压压惊。
“我另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宣布!”胡子常铿锵有力地说,“前两天,江东道诗坛的靳炎选手号称自己写出了东海石崖上的诗。”
“但是我们整个江北诗坛可以作证,那首诗,是何澜老师写的!”
“我仅代表江北诗坛和何澜老师,向无耻的冒名者靳炎,提倡谴责!”
噗——
何澜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寂静。
片刻的寂静。
随即,整个大厅“嗡”的一声炸了锅。
什么?
何澜?
我没听错吧?
不光是木兰花词,就连那首东海石崖残诗,也是他写的?
而且江北道诗坛,果真爆锤靳炎冒用何澜的诗。
嘶……
另有这种大瓜可吃!
剧评人们也震惊了。
江北诗坛……这是疯了吗?
居然果真挑战如日中天的东海道诗坛,和去年诗词大赛的季军靳炎!
这算是下战书了嘛?
陪同着职业的敏感,他们开始疯狂地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写成文字,开始联系自己熟络的媒体朋友。
发出去!
民众号,头条,短视频——
发出去!
每一个剧评人眼里都燃烧着八卦之魂。
诗坛从来就不缺挑战和骂战。
倒不如说,骂战才是文人的浪漫。
来吧,让瓜更猛烈地散播出去吧!
…………
片刻后,胡子常笑嘻嘻地推门走了进来。
“何老师,何老师!我当众给你证明了残诗是你的原创,这一招怎么样?”
胡子常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脸邀功的模样。
何澜嘴角微微抽搐。
你还敢问我怎样?
你这操作,简直就是——
Oh my god!
Unbelievable!
震撼我妈!
何澜忍不住苦笑起来,看着胡子常的眼睛老实地说道——
“胡年老,我真傻,真的。”
“其时居然没同意当你的老师。”
否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现在就能赏你这个孽徒两个大耳刮!
胡子常眼眶一红,喉结微微哆嗦,似乎有些感动。
果真,自己的支付没白费。
何老师重新兴起了收徒的念头,明白就是看到了自己的诚意!
这波,不亏!
“何老师,你永远是我的老师!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等你加入新诗词大赛之后,我们江北道诗坛,也决定成为你坚强的后援!”
何澜有些懵。
“我什么时候说要加入大赛了?”
“虽然没有,我们怎么能强迫您这种水平的人,去跟他们一般见识呢。”
胡子常嘴上如此说着,却悄悄地瞅了一眼下面炸了锅的剧评人。
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火苗已经点燃。
何澜老师,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啦。
嘿嘿!
…………
现在,东海市。
喝得醉醺醺地靳炎汗如雨下,解开衬衫扇着风,举起酒杯庆贺。
“谢谢江东道大伙的支持,我这次一定能夺冠新诗词大赛。”
众人轰然应和。
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圈里朋友打来的。
靳炎笑着接起来,听着听着,却变了脸色。
甚至酒劲都有些消退,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
江北道诗坛,果真指责自己抄袭?
靳炎马上面如土色,猛地起身,连椅子都撞倒了。
小跑着冲向走廊,接电话问个明白。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整个酒桌也静了下来。
不外在听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靳炎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江北道捧得的那个小子,叫做何澜?
一个无名小辈?
爷吓了一跳,还以为真是这首诗的正主找上门来了。
结果弄了半天,是一个无名小辈。
要是无名小辈能做出这种水平的诗,我靳炎还不如直播吃奥利给呢。
明白就是江北诗坛,要捧红这种小鲜肉,所以故意过来碰瓷。
等等!
靳炎的眼睛亮了。
这不是为了给这一届诗词大会造势,绝佳的炒作时机吗?
诗人靳炎,吊打被捧红的花瓶小鲜肉。
告诉所有人,才气才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
片刻后,返回了酒桌。
“列位,江北诗坛竟然上门砸场子,污蔑我是抄袭!”
众人马上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江北道诗坛,竟然这么疯?
这又是搞哪一出?
靳炎眼中光线大盛,自得洋洋地看着众人。
“这正是咱们的绝好时机啊!”
他地合起扇子,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
啪!
“明天,我靳炎,要向挑事的那个和江北诗坛,正式宣战!”
“让这把火,狠狠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