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李专员,叹了口气。
“这件事,也不怪书院。”
“原本就连我,打死也不会相信。可你说巧不巧——”
池老看了一眼旁边的老领导。
“我这个懂行的老朋友昨天恰好听了那堂课,认出来今天新闻上东海石崖的那几句诗,就是这小子昨天临时写的。”
“这小子基础就没有收服忘机古篆,他甚至都没有觉醒——”
“只是他文采出众,以文降篆,引起了古篆猛烈的反抗而已。”
“我一听,震惊之余,越想越坐不住,就畏惧这地方没人识货,你们把他当成巫族余孽,草草收走。”
“所以我特意赶过来,好不让你们慌忙处置惩罚,错失人才。”
旁边的校长他们有些内疚。
可是这也不怪他们,究竟他们一辈子连觉醒者都没见过,更别说懂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一系列巧合遇在一起,池老赶来救场。
今天恐怕真的就失事了。
李专员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许久没有说话。
原本以为何澜是巫族血裔,就已经有些惊世骇俗,但是眼下的情况……
简直更令人难以想象了。
原来何澜真的在和古篆骂街?
李专员立即打电话向各个部门调研起来,在确认核对了东海石崖上诗的泛起时间之后,他后背渗出冷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首诗,看来确实是何澜昨天所作,惊动了古篆。
“对不起,何澜同学,这种事……实在是有些稀有。”
别说稀有,正史纪录里,都没有泛起过。
“我们没有考虑在划定内,导致过于急遽处置惩罚了。”
“我代表学院,向你致歉……之后我们会认真检验事情划定,对你进行赔偿。”
李专员认真地致歉。
如果真的把他当成巫族血裔处置惩罚,雪藏十年。
而且最好的青春十年。
天知道会对这么一个才气逼人的少年,造成多大的伤害。
说不定就会受到攻击,酿成只会留着口水大叫“歪比巴卜”的呆子。
何澜私底下悄悄松了一口气。
能够不被隔离十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校长他们也终于捏了一把汗。
短时间里,他们的心情一会儿亢奋,一会儿跌入谷底。
简直要了人老命了!
看来这有本事也纷歧定是好事,要不是可巧被池老过来救场,恐怕差点就到了大霉了。
惹不起,惹不起。
…………
李专员犹豫片刻,随即试探着开口。
“不外……该做的开端验证照旧要做。”
啥?
池老瞪起了眼。
“等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专员急遽解释。
“这件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如果报给书院,恐怕那些导师……欠好交接。”
何止欠好交接。
预计会直接炸了锅。
“希望何澜同学能够证明一下自己以文降篆的能力,而且确实没有吸收‘忘机’古篆……方便我形成正式的陈诉。”
“这样一来,你也能尽快获得学院更多的资源和掩护。”
“相信我,这真的是对你好。”
如果何澜真的能以文降篆。
就有可能让一个修行者,逾越极限,掌握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古篆。
从而拥有数种特殊能力,甚至发生组合变化——
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金矿啊!
那帮导师,为了要到何澜的住址上门抢人,恐怕能就地冲到视察部,掀桌子大闹一番。
不留下点证据,恐怕难以服众。
池老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何澜小友,你愿意接受嘛?”
“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想见识下以文降篆的局面。”
池老灼灼地看着他。
证明自己……以文降篆?
这算什么?
我其实不太会写诗啊。
要否则我演出一段祖安贯口,问候一下在座列位的祖宗?
何澜面上带着笑,心中悄悄腹诽。
不外,自己刚刚劫后余生,不允许的话恐怕反而惹人怀疑,再生事端。
“我接受。”
…………
池老有些兴奋。
周围的人也忍不住有些期待。
“那由我来拟定主题,何澜小友作诗。”
“然后你实验以文降篆,反抗李专员的篆文攻击试试。”
“不外,一上来让你作诗有点难了,否则我们限期三日如何?”
池老建议。
“不用了。”何澜拱手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解决此事。”
眼下,照旧尽快解决此事为好,迟则生变。
池老目光微动稍微有些惊讶。
随即忍不住赞叹作声。
“好!小友果真大气洒脱。”
旁边围观的众人也捏了一把汗。
就地作诗?
写诗,又不是骂人或者拉稀,张口就来。
就算养鸡场生蛋,也没有这个催法。
这能做出个什么质量的诗来?
校长捏了一把汗——何澜,刚刚逃过一劫,你可千万别丢人啊。
“事不宜迟,还请诸位移步去操场吧。”
…………
“看外面,何澜在广场上干嘛?”
不知道是谁喊出了第一句。
整个教室马上躁动了起来,同学们都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个不停地往窗外瞥。
语文老师敲了敲黑板,所有人都老实了下来。
“有那么悦目嘛?卷子都写完了吗?”语文老师故意板起脸。
教室里鸦雀无声。
谁知下一秒,语文老师噗嗤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适才你们班主任发微信了,何澜在测试觉醒呢,不用担忧。”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吧!”
横竖下节课是体育,可以继续上课。
“看完了之后,卷子晚自习再交吧。”
“作文题目改成‘提高文学素养的重要性’。”
教室里一阵欢呼。
以柳轻絮为代表的几个迷妹更是眼中带着小星星,兴奋地凑到窗户边。
甚至连被抓教导主任抓都不怕了,掏脱手机开始偷偷录着这一幕。
…………
操场上。
“上次何澜小友对着‘忘机’古篆作诗,花样太大引得古篆异动,怕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这次,咱就写一个相对来说小家子气一点的题目。”
池老沉吟片刻。
“不如,就写一首‘闺怨’诗吧。”
闺怨诗,大多是弃妇和思妇纪念丈夫,或者少女怀春、忖量情人的情感。
花样是小了……
可是你一个老人家,偏偏好这口?
噫……
眼见何澜的眼光有些疑惑,池老不仅有些脸红。
“小友,说来欠美意思。”
“我孙女是歌舞剧演员,正在为最近的公演发愁。”
“她演的是一个失去恋人的少女,恰恰少了一首镇场的词,总觉得画龙却缺了点睛之笔。”
“昨天她也随着听了你的诗,当下就急着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我几多有点私心,想帮她一把。”
何澜瞬间明白了。
“池老先生不用忌惮,这首诗,尽管拿去用就是。”
他老实地看着池老。
究竟,对方在要害时候冲过来救自己一马,这份膏泽,怎能不报?
“只是这诗几多有些哀怨之气,纯粹为了切合剧本而已。”
“如果您孙女需要的话,改天我再另为她作一首清雅一些的,也更切合她的心意。”
池老马上大喜过望,叹息何澜考虑如此周全。
有一个诗人朋友,就是好啊!
“如此,我就提前替孙女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