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扶扶眼镜,伸手示意陆夜年坐下,“请坐,怎么称谓您?”
陆夜年随着刘老师的目光,在他劈面坐下,“我姓陆,是边灵的——”
“爸爸。”边灵直接增补道。
办公室里静得只听见几人交织的呼吸声以及纸张被风吹起的唰唰声。
整个办公室因为边灵的一声爸爸,马上寂静下来。
站在陆夜年身边的边灵在一瞬间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变化,面前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边灵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要更尴尬了。
边灵硬着头皮说:“老师,这是我爸。”
刘老师的一双小眼睛看着边灵:“你爸姓陆?你姓边?”
话都说出口了,爽性破罐子破摔,“哦,这是我干爸爸,您有话跟他讲就可以,”说了两句,似乎是担忧他不相信,又补上一句,“他会回家好好教育我的,您放心。”
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边灵选择不说话了,偏头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陆夜年。
边灵总觉得陆夜年的眼神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陆夜年转头,“嗯,我是她干——爸——爸——!”
这话传到边灵耳朵里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受了。
哼,差池吗?你都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儿子了,都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干嘛一副我把你叫老了的心情。我都叫你爸爸了,明明是我亏损了啊。
刘老师也没再这问题上纠缠太久,开门见山道:“这次叫您来呢,是想和您说一下边灵的数学结果,从去年分班开始,边灵就是我在教的,她的数学结果一直都没什么进步,也没退步。”
陆夜年那专属的陆总坐姿,微微一变,“没退步,那不是业舯坫可以吗?”
边灵的头已经快要埋到自己衣服里去了,一个劲地盯着脚尖。
她虽然知道老刘的意思,在场的只有陆夜年一小我私家被蒙在鼓里,虽然边灵有给陆夜年打过预防针。
老刘是私底下各人对数学老师的称谓。
陆夜年知道边灵结果不怎么样,心里有数,但具体的,听这位老师一说倒有点没底了。
边灵就听见老刘说:“那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下降的空间了。”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陆夜年算是清楚了。
边灵感受自己就这样被果真处刑了,脸上烧得慌。
刘老师又说:“您有时间的话在家可以多教教她,她上周在我的课上睡着了,我这才想着说叫您来,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对她们来说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转折点,我希望你们家长可以多体贴孩子学习上的事情。”
边灵听着心惊胆战的,老刘还在那滔滔不停。
意料之中的,陆夜年一直坐在位置上,看似认真在听,实际上,边灵捉摸不透他有没有听进去。
边灵已经开始玩自己的鞋了。
感受过了很久很久,边灵才意识到老刘终于讲完了。
刘老师:“那今天就这样,麻烦您过来一趟,这孩子好好教,肯定不会差的,这里有一份边灵同学的历来的结果单,您带回家可以看一看。”
陆夜年站起身,收下刘老师手里的那几张纸,“嗯。”那范就像是在接下属给的文件一样。
摸了摸边灵的头,“回家了。”
边灵现在就是一个挨完老师训的乖孩子,“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