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不知不觉上午已已往了一半,李灼烁索性不去学堂了,带着朱七七重新熟悉一下家里的情况。
看到李寻燕写的字后,朱七七很惊讶:“寻燕妹妹,这是你写的吗?”
“是啊,哥哥亲自教我的。”李寻燕一脸自得道。
“写得真好。”朱七七脸露羡慕之色,又叹了口气道:“我只认识自己的名字,却不会写。”
“七七姐姐,你以后和我一起念书识字吧,就让哥哥教我们。”李寻燕热情道。
“真的吗?”朱七七连忙扭过头看着李灼烁。
“虽然是真的!要不以后你教我习武,我教你认字怎么样?”李灼烁不假思索道。
让朱七七教他习武是假,实则是想拜入朱安世门下,身在大汉,武术是必备生存技术。
“教你习武?你都比我大,我怎么教你?照旧让大父教你吧。”一向大大咧咧的朱七七有些扭捏道。
“你如果不教我习武,那我就不教你识字。”李灼烁发现朱七七对识字很感兴趣,故意以此相激。
果真,朱七七上当了,勉强道:“那好吧,那我就教你最基础的。以后,终究照旧要大父教你。”
这时,朱安世走了过来,对李灼烁道:“这些年,我带着七七在会稽随处流浪,一直没抽出时间教她识字。如果你能教她,那再好不外了。至于说习武,先让七七教你一些最基础的,我以后会教你的。”
“多谢师公。”李灼烁大喜。
“七七,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出去有点事,千万不要出门。”朱安世似乎有要紧事要办,付托了一声,独自外出。之后,他经常独来独往,谁也不知他到底做些什么,李灼烁也懒得问。
“灼烁哥哥,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经常坐这个秋千。”看着后院里的秋千,朱七七又想起了往事。
“虽然记得,怎么不记得呢?”李灼烁脸不红心不跳。
“可惜,我那时候太小了,许多事都不记得,只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朱七七惆怅道。
“你在这里多住些时日,总会慢慢记起来的。”李灼烁慰藉道,随即又问道:“对了,师公说他去年就回到了长安,为何一直没来找我们?你来到长安后,又住在哪里呢?”
“去年的时候,大父是一小我私家回来的,我也不知他为何没来找你们。前不久,他带我回来后,一直住在一个姓江的人家里。”
“姓江?此人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父叫他江直指。灼烁哥哥,直指是什么意思?”
竟然是住在江充家?江充的台甫在长安无人不晓,李灼烁虽没见过,却早就听说过。朱安世和江充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他手下的密探或门客?不行能,朱安世何等人物,怎会屈居江充门下。
李灼烁边想边答道:“直指是一个官职,此人是朝廷官员。”
“大父为何要和朝廷官员来往呢?大父曾说,他是朝廷抓捕的要犯。”朱七七一脸不解。
“也许,他是师公的朋友呢?”
“算了,不说了,大父做什么总归有他的原理。”朱七七为人爽快,想不通的就不去想,笑道:“灼烁哥哥,我们先习武吧。”
“好。”看你一个小女人能教我些什么,李灼烁随意答道。
“大父说,武术最要紧的是八个字,体魄强健,身手敏捷。”朱七七装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一本正经道。
“如何才气做到体魄强健、身手敏捷呢?”
“很简朴,一个字,练!灼烁哥哥,你先扎马步吧。”
“扎马步?扎多久?”果真,扎马步才是中国武术的精髓。
“能扎多久是多久。开始吧!”朱七七颇有几分严师的派头。
李灼烁无奈,只好遵照朱七七所言,扎起了马步。
“腿张开,屁股往下,再往下!腰挺直,头抬起来,目视前方,手伸直。对,就这样,保持不动。”
咬紧牙关遵照朱七七所言,李灼烁总算扎起了一个尺度的马步。然而,不到一分钟,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灼烁哥哥,你太差劲了,完全不是习武的料啊。”朱七七一脸嫌弃道。
“你能扎多久?”李灼烁没好气道。
“我呀,一次能扎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岂不是一个小时?你就吹牛吧,李灼烁一脸不相信。
“灼烁哥哥,你还想不想为寻燕妹妹报仇了?天天喊着掩护这个掩护那个,你有那个能力吗?”朱七七鄙夷道。
李灼烁哑口无言,想起曹宗貌寝的嘴脸,另有上次遭遇绑架之事,他终于重新扎起了马步。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超不外两分钟。
“灼烁哥哥,你扎马步时在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以后该如何教训曹宗。”
“扎马步时,什么都不能想,或者想一件和扎马步完全无关的事,最好进入冥想状态。只有这样,你才气扎得久。”
冥想?李灼烁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扎好马步,闭上双眼,摒除脑子里的一切杂念后,一段音符蓦然在心头响起。
对,能不能冥想奏琴呢?李灼烁默默的在心里回忆《高山流水》的曲谱,脑海里似乎听到了一阵琴声,最完美的琴声。
也不知道已往了多久,李灼烁照旧被腿部传来的酸痛惊醒,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喘着粗气道:“不行了,太累了。”身上已然湿透。
“上午到底为止吧。扎马步最好是在早上和晚上,以后,你每天早晚都扎一刻吧。”
“我适才扎了多久?”
“恰好一刻。”朱七七笑道:“灼烁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第一天就能扎一刻的?我六岁时习武,坚持了一个月才气一次扎一刻。”
“我适才在冥想奏琴,不知不觉温习了好几遍。”
“灼烁哥哥,你还会奏琴呀。”朱七七大感意外。
“哥哥可厉害了,学琴才几个月,已经能弹一支完整的曲子呢。”李寻燕插话道,一脸骄傲。
“灼烁哥哥,要不弹我听听?”朱七七一脸希冀道。
“七七妹妹,你能不能让我歇会儿?我这双腿都麻了。”
“好,好,好,下午再弹。”朱七七嘿嘿一笑。
吃过午饭,再休息一个时辰,李灼烁在后院架起了古琴,为两位小听众李寻燕和朱七七弹奏了一曲《挟仙游》。
原来,他想弹新学的《高山流水》。无奈,那支曲子他刚刚开始练习,并不熟练,不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一曲终了,朱七七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李灼烁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敬,甚至另有一丝别样的温柔。
“七七姐姐,我哥哥弹得怎么样?”李寻燕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不懂琴,但我就是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