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死活不愿起身,许是睡得时间长了,脑袋有些晕晕的,便被谢辰旭拖着洗漱了一番。她仍是不愿下床走动,谢辰旭只好坐在床边喂她。
方玉张大了嘴巴,装模作样地发出啊啊的声音,就等着他来喂。谢辰旭很是随着她,将一勺豆腐脑喂进她嘴里,柔声道:“好吃吗?”
“嗯嗯。”方玉煞有其事所在了颔首,本想说一些赞美之词夸奖一下他的,奈何腹中确实没有什么点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
她抓着谢辰旭的手,好奇道:“你昨天要和我说什么?什么好消息?”
“你怙恃查到下落了,在苏州。”
方玉兴奋地差点从榻上蹦下来,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下去了,马上觉得如释重负。兴奋之余一把抱住了谢辰旭,语调上扬:“我们找个时机去看看他们吧!”
谢初昀用手拍了拍方玉的后背,“不着急,现在快要年关,我们以后再去好吗?”方玉靠在他肩上点了颔首,心里多几几何有点小失落。
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沁人的茶香,香炉上滢滢烟雾缭绕而上,淡雅悠远。
“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情告诉你。”天子把玩着手中的玉石,背过身去,对谢辰旭道。他这个太子,从前总是不让他省心,不说随处与他作对,那也是任性妄为。对他的部署不管掉臂,整天一副清高样,看见直惹人心烦。
近来倒是挺争气的,安循分分的做着自己应尽的义务。
“户部尚书之女待字闺中……”
一语未罢,便被谢辰旭给打断。若是从前他只怕会径直离去了。
“儿臣还不愿娶亲。儿臣的亲事,儿臣自己主张,就不劳烦父皇费心了。”谢辰旭直言。
天子似乎习以为常,继续道:“你身为太子,这些时日不仅勤于政事,还和刘大人走的近。你能有如此变化,朕深感欣慰。这门亲事也是为了你好。”
谢辰旭从来不信什么为了他好这样的鬼话,尤其是从他父皇的嘴里说出来。若真是为他好,那当初也不会对他视而不见,如此假惺惺的作态,大可不必。
“你要明白,你如今基本不稳,联姻才会对你有所资助。”谢恒徐徐转过身,正色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可以有所谓的自由,你懂吗?”庆隆帝这番话也算苦口婆心了,他对这孩子颇为亏欠,以前他不愿也就由着他了,但现在差异了。
“父皇不必如此,儿臣自有计划。”谢辰旭淡淡道。
“哼,你的计划?”谢恒嗤笑一声,尽是不屑,“那不妨让朕猜猜?刘大人膝下无子无女,你是想将你那位养在府里的心上人给他做义女然后再名正言顺的娶她做太子妃吧!”
谢辰旭闻言,捏紧了拳头,眉头一皱,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太子不妨告诉朕,你计划怎么过朕这关呢?”谢恒的声音里带着他那属于天子的威严,是容不得任何人冒犯的。
谢辰旭原本想倒时他要是差异意,便舍了太子的身份,和她浪迹天涯,四处为家。他咬着牙,没作声。
谢恒:“当初那事,朕没与你盘算,以她的身份,一个侧妃即是绰绰有余。这事没得商量。”
“不行能!”谢辰旭气结,强忍着沉声道:“她只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庆隆帝扫了他一眼,“那个女子是被你关在东宫里吧。你羽翼未丰,怎能护的住她。况且据朕了解,她不是还差点丧命了吗?这可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谢辰旭垂下眼眸去,他说的没错。出了东宫,不少人想要她的命。他如今势单力薄,如何护的住她呢?
出了承明殿,谢恒的话犹在他耳边回响:“她的命在我手里。你也不必另辟蹊径带她逃跑,父皇的性子,你是明白的。若你娶了户部尚书之女,那位女子我自然不动她。”谢辰旭身子在殿外停顿了片刻,拂衣而去。受制于人的感受可真欠好。
庆隆帝目光幽远,蒸腾而上的烟雾似乎把他的思绪也带到了远方。
这场景还真是像呢!谢恒走了当年他父皇的老路,谢辰旭也重蹈了他当年的覆辙,果真是天意吗?
这头方玉倒是叽叽喳喳地问着穆怀秋那日秦海月湾之事,“秋姐姐,你是真的喜欢那个照归女人吗?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呀?”方玉有些欠好言说,尽力隐晦一点的提及。
穆怀秋看着方玉苦兮兮的心情,有点可笑,眼珠一转便道:“怎么?你想知道?就不怕我把你也吃了?”
“怎么会?我可是有夫之妇了!”方玉大方地拍了拍穆怀秋的肩,意示亲密,“再说,我可比不上秋姐姐的心上人。”
“哼,你倒是嘴甜。”穆怀秋别过头去,望了一眼冠生湖中泛起的涟漪。
方玉也顺势望去,语气颇为极重:“姐姐,既然喜欢,那你怎么不把她赎出来呢?你也不缺那点银子啊?”
“有些事情,非你我所能为。再说,你干嘛知道那么多?早知道你这么爱问,不带你去了。”穆怀秋敲了敲方玉的脑袋。还用了几分力气,倒是不怎么疼。不外怎么一个个的都爱敲她脑袋。
“我只是觉得只要是真爱,没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的。”话毕,穆怀秋看了方玉一眼,嘴角挂了一抹笑,似乎有些欣慰。方玉还以为穆怀秋这是在认同她的话,便暗自欣喜。
其实,有些话,穆怀秋没有说出口。
方玉终究涉世未深,不知深浅。她也欠好去打压她的气性,她如今有太子殿下宠着,自然更为天真,他们能相爱相守,善莫大焉。却不知爱而不得才是人生百态。
穆怀秋反问道:“你就欠好奇我为什么喜欢女子吗?”
方玉低下了头,一字一句的说:“秋姐姐是我见过最万能的人,也是最与众差异的。这样的人,自然要与我们俗人纷歧样。”
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