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离抱着樊凝月,朝着感应到的偏向走去。
一路上,路边的毒虫都瑟缩到一边,不敢靠近。
影离忍受着毒虫身上的那股腥臭。
那股味道真的很恶心,尤其是蛇和蟾蜍!
影离眯起眼睛,向着周围的毒物释放了一丝威压,那些毒物猛的向后跑去,纷歧会,就消失在森林里。
好不容易走出这片“死亡”森林,放下樊凝月后,影离抱住她猛的吸了几下。
嗯,女朋友的用处之一,嗅瓶。
樊凝月满脸黑线,推开影离。
早就忍受不了的影离拉住樊凝月,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再泛起,泛起在一个寨子前。
“好大啊……”樊凝月看着这个寨子,惊讶道。
“这个寨子就是,嗯,应该是四周几个寨子里最大的了。”影离说道,有些郁闷,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在森林里的时候怎么不用瞬移呢?自己这个脑袋是不是缺根弦啊!!
“什么人!”门口传来喊声,两个高壮男子跑了出来。
樊凝月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感受,她捂住胸口。
“怎么了?”影离有些张皇的扶住她,灵气一探进去,身体一僵,随后嘴角抽搐的移开手。
樊凝月面色庞大,她看向影离:“你……确定是这个寨子吗?”
“没错。”影离点了颔首:“这个可真是巧。”
“呵呵,真是巧啊……哈哈……”樊凝月眉毛一跳。
她能感受到,面前这两个男子,包罗他们身后的寨子里的险些所有人,都是她的信徒,也就是说,她现在成了她亲人们信奉的工具?
这不乱了吗?
樊凝月头痛的扶额。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个守门的男子又问了一遍,语气照旧很礼貌的,看起来是不想惹事。
“我们是游……”樊凝月想说自己二人游客,却被影离拦住了。
影离看着她:“月儿,你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你以为你那些亲人们,认不出来吗?”
樊凝月之前给影离看过她怙恃的照片。
那是个绝世美人,樊凝月和她至少有六七分像,尤其是五官。
这样的样貌,她的外婆和那些血亲们,不行能认不出来,再说了,这次来苗疆,原来就是为了让月儿“认祖归宗”,这么躲避,还不如直接认可。
“我们是来找你们族长的。”影离说道。
可能是感受影离语调不善,感受是来惹事的,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警惕的说道:“我们近期不见客,请回吧。”
“请回?”影离挖了挖耳朵:“我身后这位的身份可重的很,让我们回去,绝对是你们凌罗寨的损失。”
却不想,两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面色一变:“你们是谁!?怎么知道凌罗寨这个名字的?!”
这个智商,要是敌人来了,岂不是一个激将法就试出来了?影离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你们两个不需要知道,现在,你们需要知道的是,我们要见你们的族长,就说,有一个姓影的先生,和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小姐,来找他们。”
“你看着他们两个。”听到影离的话,其中一个男子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向后方跑去。
樊凝月拽了拽影离的衣袖。
这叫近乡情更怯,之前还一直在理想,现在,站在这个二十多年都没来过得地方,里面是二十多年都没见过的亲人,不由得有些紧张。
影离一笑,握住她的手:“我在。”
简简朴单的两个字,冰凉的手,却能给她莫大的力量,她抬起头冲着影离一笑:“嗯。”
纷歧会,那个男子回来了,冲着影离二人点了颔首:“你们可以进去了,里面会有人为你们引路的。”
“好的,麻烦了。”樊凝月点了颔首,走了进去,蛊寨的用木头绑成的大门徐徐打开,门口站了一个年轻人。
“额……”看见影离二人的样貌,年轻人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两位请随我来,族长恭候多时了。”
“好。”樊凝月点了颔首,拉住影离,走在了前面。
影离的视线扫了扫,这里就像一个大一点的乡村,集市,民宿,什么都有。
路边的人看着他们两个外人,窃窃私语着,虽然,他们的对话,自然瞒不外影离。
“诶,那两小我私家是谁啊?”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问题是……你不觉得……那个女人和,和那小我私家……”
“闭嘴,那个名字是禁忌,你不要命了,想要让蛊虫发作吗?”
“要真的是她的子女的话……”
“那她还真是胆大,罪人的子女也敢回来?”
“都是她害得。”
“对。”
“没错。”
“说的就是啊。”
到厥后,这些人的音量已经由窃窃私语,变为大叫大叫,甚至有人在朝着樊凝月扔工具。
“滚出去啊!”
“滚啊!”
影离听到了这些话,眼中冰寒。
这些人类真是想死想的迫切。
他眯起眼睛转头一扫,一丝威压倾泻而出。
“嗡–––”半空中响起什么工具崩裂的声音。
瞬间整个蛊寨的人,都忍不住的跪在了地上,衡宇的木头发出了“咔咔”的碎裂的声音,一直在前面引路的年轻人也一下跪在了地上。
“呵呵。”影离朝着议论声最大的偏向,冷笑着伸出一只手。
那些人艰难的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影离。
影离感受自己的手被樊凝月握住了,他回过头,看见樊凝月强颜欢笑的脸,她握紧了影离的手:“我没事的。”
影离感受获得,樊凝月的手在微微的哆嗦。
“我没事的……”樊凝月又重复了一遍。
影离皱了皱眉,威压收回,人们只感受身上一轻,随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快速的淌下来。
整个蛊寨里,除了影离和樊凝月,都在这么做。
影离伸手一抓,一个男人身体一僵,随后身体悬空,快速的向着这边飞来。
“咳!饶……咳……命……”男人不停的抠抓着自己的脖子。
刚刚就是这个男人起哄起的最厉害。
影离把他扔在地上:“致歉。”
男人哆嗦着向着樊凝月磕头致歉:“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
樊凝月皱眉:“你起来吧,我没生气。”
男人照旧不敢动。
“没听见她说什么?”影离笑着说了一句,但声调里带着满满的杀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知道了樊凝月的身份后,竟然是这种态度。
果真,他看了一眼樊凝月,这是当年月儿的母亲逃婚所导致的结果吗。
男子朝着影离磕了两个头,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樊凝月低着头,看不清她的心情。
无论是谁,只要是个良善,被自己的血亲这样看待咒骂,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也没想到,自己母亲当年的逃婚,带来了这么严重的蝴蝶效应,她不知道这个蛊寨发生了什么,从刚刚那两个守卫的话里能知道,现在这里已经不叫凌罗寨了,或者说凌罗寨和她母亲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不能被人提起,否则会有很严重的结果。
“影离……”樊凝月看着影离的脸色,眼中带着乞求。
影离眯着眼睛看着樊凝月。
樊凝月抿起嘴巴。
她很矛盾,她知道影离是因为她和那群人生气,但是究竟是她的亲人,而且他们酿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她母亲有直接的关系。
只有真正的把你放在心里体贴着、爱着的人,亲人也好,爱人也罢,朋友也一样,只有那样的人,才会因为你的事情,和别人,和自己,甚至是和你生气。
她深知,影离刚刚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影离这小我私家,啊不,鬼,从来不会说什么狠话,甚至很少把“杀”这个字说出口,但是基本上他脱手,就是冲着杀戮去的。
这就是影离。
他不是不会杀戮,也不是偶尔杀戮。
而是杀戮已经融进了他的血液里,成为了一种习惯。
就像是用饭睡觉一样自然。
影离越生气,笑的就越“辉煌光耀”。
这是因为,他觉得,生气和微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以前也没有那种能让他真正生气,甚至引起心情变化的事情发生。
来到人类世界以后,他的脸上就经常挂着笑容。
因为他感受,带着笑容,很容易和人类解除攀谈。
自从那次蚩尤的事件以后,他才意识到。
这应该是一种叫“喜欢”的情绪。
他喜欢这个叫樊凝月的女孩。
所以,只有樊凝月的事情,才气让他改变心情,才会牵动他如死水一般的情绪。
影离和樊凝月对视了整整五分钟。
带路的那个年轻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低着头,看着两人。
最后,影离照旧败在了樊凝月的眼神之下,叹了口气,神识一扫,心中了然,转过头对着樊凝月说道:“他们身体里有一只蛊虫,我给拔除了。”
挥了挥手,那些人身体里的蛊虫就化为黑灰。
“……”樊凝月抱住了影离:“谢谢。”
“都说了不必言谢。”影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你别忏悔就好。”
他现在基本可以预见马上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人性,以德报怨,厚德载物,这种人,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哪怕你帮了他,也连一句谢谢都得不到,甚至有可能遭到骂声。
这就是当今的人类。
真是在飞速的退化啊,影离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那些人很快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个蛊虫没有了,他们面面相觑,相互对视几眼后,看了看影离二人。
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迫于影离站在那里,所以都明智的闭上了嘴。
“带路吧。”影离对那个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惊骇的点了颔首,带着两人,一直走到一个木屋前。
影离眯了眯眼,满身一股杀气猛然发作出来,甚至压的樊凝月都有点喘不外气来,她握住影离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影离收回威压气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刚刚把神识探了进去。
里面坐满了人,中间留出了一小片空地,所有人都面色肃然冷漠的看着门口。
这是认亲呢,照旧审讯啊。
这群人类,是不是安居太久,离死亡太远了?
在他看来,樊凝月还能认他们这门亲戚,是他们的福气,是机缘,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你……要是不想进去受气的话……可以不用陪着我的。”樊凝月感受的到,影离的身体在哆嗦。
那是一种兴奋的哆嗦。
杀戮的兴奋。
意味着影离的鬼族血脉正在沸腾。
影离摇了摇头:“我陪着你。”
樊凝月亲了影离一下。
她深知影离到底为了她支付了几多,压抑血脉,克制天性,还要体贴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实在不行的话,这门亲,不认也罢。”
她只是来看看的,从小到多数没有外婆外公和舅舅们陪伴的她,一直理想着,如果有,该多好。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的。
至少,也不能让影离受气,她握紧影离的手。
“没事。”影离拉着她推开门:“这门亲,总是要认得。”
推开门,双层的木屋里,站满了人,有大人,有老人,有小孩,甚至另有孕妇。
最后面,坐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正坐在一个桌子前。
这应该就是樊凝月的外公和外婆。
“请坐。”老头说道,见识了影离的实力以后,他们不敢嚣张。
影离拉着樊凝月,到一旁坐下,周围的人无声的让开路。
“我自己来。”樊凝月小声对着影离说道。
她不行能什么事都依靠影离来做。
影离一愣,随即点了颔首:“好。”
“两位老前辈,你们好。”樊凝月站在两个老人前面不远处,没有喊外公外婆,而是“前辈”。
对于她而言,这两小我私家,只能算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踏入修炼比她早的前辈而已。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你可知罪?”
樊凝月看去,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指着她说。
“我有什么罪?”樊凝月眯起眼睛,看着小男孩。
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成为对视的赢家?没过多久,那个小男孩就低下头去。
但是,其他的成年人忍不住了,各个义愤填膺的冲着樊凝月吼作声。
“你说你有什么罪!”
“害我们受罪这么久!”
“对!”
“你还敢回来?!”
“快滚吧你!”
影离在那边听着,手已经变为了灰色。
但是他没有动。
月儿不行能一直都在他的掩护下在世,他不行能不突破永恒阶的,等到突破到了永恒,哪怕他再竭力压制修为,也是没用的,厚土星域蒙受不住这样的寰宇规则,那个时候,他必须离开厚土星域。
这个时间纷歧定很短,也纷歧定就很长,因为他现在已经是至尊后期巅峰的修为,如果在这之前,樊凝月的修为还不能突破到能前往星空的阶段的话,那么他们就只能疏散了。
哪怕他再资助月儿,这也总有个期限,月儿总要自己去生长。
掩护伞之下,养不出能搏击风浪的雄鹰,所以他只能狠心,必须让月儿独自去蒙受这一切。
等到真正合适,或者月儿挺不住的时候,他再脱手。
樊凝月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的,否则她是不会对影离说“我自己来”这句话的。
短暂的放手,是为了更好的把手握在一起,影离咬着牙,把杀意压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