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太大了，天子的信封之上用火漆封着，而且还写了字。
这么一拆封，怎么还能还原？
“我也是没措施，天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要是你们方家家主一见之下，怒而杀我，我怎么办？我至少要知道里面的内容，这才放心吧！”
红大明说得倒一ㄇ事实。
“那里面写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张白纸！”
“什么！”
一群人一愣之后大惊。
“红大人，你死定了。”最先反映过来的人说着。
“所以我过来，让你们给我做个证。天子的信封里就是一张白纸，不是我做手脚换的。”红大明急的都快要哭了。
“这还怎么做证明，你当着我们的面拆是没问题。可现在你已经拆完了才拿过来，天知道里面原来是一张白纸，照旧写了什么？”
“敏大人，你怎么这么说话！”红大明急了：“可能天子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要我们这么做，他早就猜到我会拆信，早就知道……”
一群人缄默沉静不语了。
红大明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
红大明是冰城宋家的人，却拿着一份拆过的信送给洛城方家的家主。
里面是白纸也好，照旧写了什么也好。
单是红大明的身份，就是一种挑衅。
“除了这信，怕是天子另有后手，肯定会让方家盛怒而动手。”
“红大明，你个蠢货，你说你好好的要站出来表忠心做什么！”
“列位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啊！”红大明差点要跪下了：“虽然不知道天子会有什么后手，但我一走出天香城，恐怕天子就会动手，那时候针对的是七宗五姓，也是你们所有人，而并非我一个啊！”
红大明最后一句话切中要点。
天子直接废了户部两个侍郎，还把唐不宋赶回家，又岂会在乎他们是什么人？
现在要想活命，就不能干等着了。
“你想要怎么样？你以为我们给你证明，家主就会相信了？”方家这边的几人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各人其实都清楚自己在各自的家族之中是什么职位。说穿了我们只是他们的棋子，我们之中有谁是家族本家的人？没有……我们都是他们资助的人而已。”
“可……”
红大明知道，各人都知道。
曾经还能自欺欺人，但如今呢！
生死关头，一定要清醒！
“其实各人都明白，一旦天子动手，搪塞我们肯定不会手软，而各自的家族那边一来未必会救我们，二来他们也救援不及。现在，是各人自救的时候。”
“钱大人，你的意思是逃跑吗？”
钱大人耸肩一笑：“逃跑？能跑哪去，本官敢赌钱，我们聚集在这里，说这么些话，可能都在天子视线之下。”
此言一出，人人自危。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确实太不妥当了。
“那怎么办，等死吗？”
“虽然是求生！”钱大人似乎想好了退路：“天子陛下不待见我们是肯定的，但陛下有宠臣啊。和大人是奸臣，是佞臣，是贪官，是他自己说的。既然他喜欢钱，我们给钱就行了。究竟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觉得可行？”
一群人很快分头朝着和珅府中而去。
而在唐不宋家中。
往日的高门大阀，此时正紧闭着大门。
“下官早就说了，右相大人这么做是不妥的，陛下是不会满意的！”
宋元和唐不宋坐在小院之中，翁婿两人闹矛盾，没人敢进来劝说。
“不满意又如何，老夫明哲保身又如何？你想过没有，陛下和七宗五姓最终究竟谁会赢？你知道一旦天子输了，我们会怎么样？你……你就算了，至少我女儿和外孙女不能有事！”
宋元听了一阵冷笑：“右相大人现在还在做美梦，你以为明哲保身就真的能保得住？做梦！陛下有雄主之姿，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既不做墙头草，也两边不靠不管的人。你等着看吧，七宗五姓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七宗五姓上千年的家族，家里另有一些老不死的，你以为这么容易就灭绝？”
“呵呵，那为何当年他们要投资你，你却不要？”宋元直指要害：“明明你心里也看不惯他们，也不……”
“那是另一回事，就像我看你不爽，但还不是把女儿嫁给你？”
宋元听了真是无言以对，真特么说的好有原理。
“下官只是告诉你，你的想法已经过时了，如今的陛下英明，和先帝是差异的，你这作风是混不下去的！”
“你……你敢说先帝昏庸？”唐不宋听了瞪大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
宋元真是哭笑不得：“你这是胡搅蛮缠嘛，我只是说两位天子对比之下……”
“你就是在说先帝昏庸，你好大的胆子啊宋元，你居然敢说……”
“哎，看来你真的老了，是该要歇歇了。”宋元没有强辩，却是叹了口气：“陛下让你回家养老，一则是你老了，二则是你不作为，三则也是为了掩护你，不让你惨杂进来。右……岳父大人啊，天子昏庸你在混，天子英明你还在混。其实小婿心中是觉得怪异的，您当年究竟是怎么混到右相的位子的？”
唐不宋一阵愕然。
怎么混到右相位子的？
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是想混就能混的上的吗？
七宗五姓很强，可左右丞相都不是他们的人。
哪怕是和珅之前的那位左相，也不是七宗五姓的人。
左右丞相的位子至关重要，可偏偏他们还都不算先帝的人，这是让人觉得挺奇怪的。
“你不懂！”唐不宋难得的没有叫。
宋元略一思索：“我明白了，正是因为你们两人都不是先帝的人，所以七宗五姓才气放心。因为你们不是七宗五姓的人，先帝才气放心。如此一来，其实他们双方都没占自制，而是你们左右丞相占了自制。”
唐不宋听了脸皮一抽：“老夫是靠自己本事坐上的这张位子，什么叫占自制？”
“陛下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岳父大人啊……您真要有大本事，现在就不会回家来卖红薯了！”
“滚，你才卖红薯呢，你全家都卖红薯……差池，我女儿和外孙女不卖红薯！”
宋元呵呵笑着：“您老声音这么大，元气这么足，脑子想来还没有停下来，难道真的想要就这样了此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