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渊看着她终于喝下了几口药，脸色才缓和了许多。看她睡得牢固，慕容渊也困意来袭。
但看着简陋的小屋犯了难，这里除了这张床就只有一张破旧的小桌子。
转头看了眼牧汐，平日里这女人都是大大咧咧的，除非住客栈，否则都是毫无廉耻的黏在他身边。以前他也不甚在意，可是现在……
看着一身女装妆扮的牧汐，慕容渊摇了摇头，而已，就坐在床尾迁就一晚吧。
一夜里牧汐都很平静，慕容渊听着她的呼吸声断断续续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他就背了竹篓上山去了，眼看牧汐病情不明，状况也没有恶化，只能再换换其他药方试试。
昨天在镇上听闻坐馆的老师傅说这四周上山有一种药草名唤心火，取其根部煎服能促进血脉流通。
牧汐现在满身冰凉，气息羸弱，应该可以试试。于是慕容渊便孤身一人进了山，找寻所谓的心火草。
去了整整一天，挖回来几株赤红色的药草，听说这是慕容渊翻遍了整座山才找到的“灵药”。牧汐体内的灵力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她想再这么睡下去预计也好不了几多，不如趁此时机慢慢修养。
药草服下第三副的时候，牧汐就悠悠转醒了，脉搏依然微弱，身体照旧冰凉，只是脸色恢复了许多。
迎上她辉煌光耀的微笑，慕容渊眼底淡开了一抹温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师父，我没事了，只是操劳太过，休息几天就好了。”对上慕容渊怀疑的目光，牧汐补道：“我自小体寒，一旦身体虚了就会手脚冰凉，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没有发现差池劲的地方。”
“要是有什么欠好的就和为师说，不要一小我私家扛着，这回也是，累了也不知道休息。”慕容渊放下药碗说道。
“知道了师父，我出去透透气，师父先休息一会，照顾我这几天辛苦啦。”
“嗯，去吧，别走太久。”
“好。”牧汐看着师父躺下才拉拉裙摆出了房门，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的恢复力也是惊人，现在除了另有些虚弱之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病气。
拉拉裙摆，女装太麻烦了，照旧之前的衣服方便，幸好师父进城的时候给他买了新衣裳回来。牧汐拿上肩负在隔邻屋子洗了个澡换上男装马上神清气爽。
回屋看着师父睡得深沉，牧汐放好工具就出门帮着妇人一起准备晚饭。知道黄昏时分慕容渊才醒来，吃了晚饭就和牧汐坐在院子纳凉。
慕容上山两天，采到了很是珍贵的药草，他虽然忧心牧汐的病情，但一直查不出病因，只能先补气益血将养着。第二天慕容渊早早起床就上了山，牧汐因为身子虚弱只能在家休养，给他准备点山上吃的干粮带上。
“师父，真的不要我随着去吗？”
“你身子虚弱就好幸亏这呆着，为师上山再找几株心火草来，再过些时日你身子骨好了我们就能去京城了，到了京都帮你好好诊断诊断。”
“我知道了，师父自己小心，早点回来。”牧汐送走了师父才回到院子，闲坐无趣，就随着大娘去田边走走。
先不说这病医欠好，就连调治师父都无能为力况且是其他医生了。
其实慕容渊也知道她的病症来得稀奇去得突然，不是那么容易能诊出的，但是要放弃还为时过早。一定能找到病因的，只要先平稳心跳恢复精力就能慢慢治疗。
所以他每天边给牧汐调治气血，边寻找新的药方，最近上山也是为了寻找药草配药。
在城郊休养了几天，牧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健朗，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慕容渊惊于她的体质，心里又难免担忧起来，怕她哪天又突然病倒。
慕容不敢延长，带着她继续北上进京，牧汐走在路上闷闷不乐。好不容易才气和师父亲近了一点，可这难能可贵的悠闲时光又被打断了。
都怪那什么杨妹妹，自从师父给她写信说已经到了新都之后就隔三差五来信催他上京。
“师父，我们这次要去的杨府是什么地方啊？为何杨女人一直催你回去？”牧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
“为师是个孤儿，在被师父捡回去之前一直寄养在京城叔父家。”慕容渊想起过往平静无波的眼眸荡起一抹温情，“我不爱讲话又木讷，不讨叔父叔母喜欢，唯一肯和我说话的就只有堂妹杨玥。”
什么？师父另有青梅竹马？自古堂妹表妹都要内部消化的啊，看来师父这次回去是要被催婚了。
“师父和她一起长大，情感自然要亲厚些，难怪这么着急赶路……”牧汐吃味的撇嘴小声说道。
“嗯，堂妹是我在京城唯一的牵挂，自离开杨府已经十余年了，她写了书信到圣医谷，希望我能回去一趟。”慕容渊没有听出牧汐不善的语气。
“十余年，那杨妹妹想必也到了立室的年纪，这个时候叫你回去怕是喜事。”牧汐酸道。
“若是如此便好，为师是担忧堂妹的身子。”
“杨妹妹身子骨欠好？”莫非是个黛玉的身子？
“她自幼身子欠好，常年不能出门，当年我走的时候她还羡慕不已，近几年为师鲜少出谷也少了联系。”
“所以师父担忧，她突然联系你是因为病了？”
慕容渊在路口站定身子眺望着山下的国都，“希望不是这样吧。”
系统说过司命神一直爱恋着月神，谁料单纯的月神最后却被魔尊“骗”了去，大胜之后魔尊被打入轮回，司命神便在他轮回的命格中定下了顽疾短寿的“诅咒”。
结果魔尊渊每一次投胎不仅命途多舛英年早逝，就连情感也是不得善终。
哎，看来这一世堂兄堂妹的一片痴心也终将要错付了。牧汐看着前方的背影不禁摇头，师父啊师父，情海无涯，转头是岸啊。
慕容渊走在前面一直感受着背后炽热的目光满身的不自在。这女人又怎么了，这几天不是闷闷不乐不发一言，就是目光深沉自言自语。难不成烧坏脑子了？
“牧汐，为何这般盯着为师？”到了茶棚休息，慕容渊终于忍不住发问。
“师父，你是不是喜欢杨妹妹？”
“咳咳，你，你说什么？”慕容渊被呛了一口茶，忙放下茶碗莫名的盯着牧汐。
“就是，喜欢啊。师父当年独自出走学艺也是为了能学成归来帮杨妹妹治病的吧？”牧汐一脸了然的样子。
“这话也没错，当年我趁着叔父外出悄悄离开，最后还饿晕在山脚遇到师父。”慕容渊想了想，堂妹的病算是他学医的初衷吧。
“可内疚的是，为师到现在照旧没能找到堂妹的病因，希望此行能够找出泉源。”慕容渊抿了一口茶忧愁不已。
可怜的师父，现在还担忧着她的病情，要是知道你心爱的妹妹就要嫁人了，会怎么样呢，牧汐同情的看着他。
“为何一脸忧愁，是不是病情又复发了？为师看看，来把手给……”慕容渊看着牧汐突然变阴的脸色担忧的伸手拉她的手腕想要诊脉。
当他的手刚刚碰到牧汐的胳膊就被她突然拂开，牧汐猛地起身，一脸受惊的抱着左臂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突然……”周围的人好奇地看着这边指指点点，慕容渊想起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刚刚举动是唐突了些，忙起身致歉，“是我唐突了，歉仄，我只是想诊个脉。”
“没，没事，师父我好着呢，不用担忧，我们继续赶路吧，天黑之前就能进城了。”
慕容渊看着她急遽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平时从不把自己当女子看的牧汐居然会这么紧张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