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在这，那坟里埋的是谁？”
“？？？”
冷言秋的疑问，招来了卢華看傻子的眼神。
“汝可闻衣冠冢之说！？？！”
老子没跟你讲过？！
冷言秋嘴角狠狠一抽，他居然忘了这茬，属实不应啊！
“可是，老师我自知配不上如此殊荣，更配不上这万民敬仰，他们为何……”
“燕云十六州丢了近百年，那里生活的黎民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官军收复燕云大地。”
“在加上朝廷年年对关外蛮夷上交巨额的岁币，黎民的肩负不是一般的大，特别是边关黎民，每年都要忍受异族劫掠，可谓苦不堪言。”
“当年你资助哲宗天子，亲政夺权整肃超纲，清除了大量尸素位餐，欺压鱼肉黎民的狗官，西征西夏北上燕云，南战吐蕃，七年未曾对外朝贡，保了大宋境内七年的河清海晏，杀得几多外族闻风丧胆，不敢再扰我大宋黎民安宁。”
“自武川一役，你手底下二十背嵬军覆灭，朝廷加大了对外的岁币朝贡，才免去边疆刀兵之祸。”
“黎民的生活陷入比以前还要水深火热的困苦，与你‘在世’时的河清海晏，外敌畏惧两相比力，黎民对你的谢谢纪念，敬仰之情，被无限放大了……”
说到这，卢華停了自己的滔滔不停，疑惑的朝身边看了看，再扫视了四周，有些瞠目结舌。
自己嘴叭叭在这说了半天，你们好歹给点反映啊！？
我把这些事说是身边这小我私家做的，你们就不能恼怒一下？不质问？
你们不质问，我怎么好说出他就是寒无衣呢？
你们就一点都不想驱逐契丹，不想恢复我汉家天下敬畏的无上荣耀吗？
照旧说，你们压根就是装模作样？？？？
看着激动得面红耳赤，就要怒声叱问的卢華，冷言秋急遽撤掉了结界。
一个老年老，注意到了卢華恼怒的模样，走过来拍了拍卢華的肩膀。
“这位老兄，你也是从南边过来祭拜寒骠骑，寒问之的吧！我跟你说，那不是寒骠骑的墓，只是个衣冠冢，其时我们大宋的军队赶到战场的时候，西夏和辽国正收拢残兵退却呢！”
“我们的军队追了一段，就折回来清扫战场，清点了尸体，没对上几百人呢！说不定其时寒骠骑是率兵突围了呢！别太激怒，早晚有一天，寒骠骑会回来，领导我们，再次把这些契丹狗，杀回草原的！”
其时朝廷来清理过战场，那为何还武川是各处荒骨！？？
冷言秋对老哥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冷言秋汴京人士，这位乃我我同窗挚友，卢華。”
卢華怒瞪冷言秋这个逆徒，挚友？咋⊙?⊙？想跟为师平起平坐啊？
“幸会！”老哥同样回礼道：“这位兄台叫卢華，敢问可是寒骠骑之师，前光禄医生卢華？”。
卢華刚张口要认可，却不想冷言秋替他回道：“非也！不外同名同姓而已，能与寒骠骑之师同姓实乃与有荣焉！”
“原来如此！”白世镜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知老哥是从那边得知如此内情的？我二人十分好奇，究竟寒骠骑未死，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震撼了！”冷言秋笑问。
“我乃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是也！”白世镜负手而立，一副高人风范的做派，要是衣服穿好一点说不定另有那么一丢丢的派头……
“他是丐帮的长老，那他说寒骠骑没死的消息是真的了？”
“那肯定！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分舵遍布天下，肯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消息的！”
“是啊！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总不能张口就来的乱说八道吧！”
“……”
“……”
此时虽然地域空旷，但人与人之间相隔的也不是太远，他们的攀谈自然被周围的人听见了。
一时间，以他们为中心，一道无形的嘈杂人声扩散，纷歧会儿，整个荒原上，人声鼎沸。
见局面失控，冷言秋站出来说到：“各人静一静，静一静！！”
声音不大，却在整个荒原上，所有人的耳边响起，瞬间万籁俱寂。
白世镜额头留下道道冷汗，心情凝重，如此手段，只怕是帮主都未必能做到，这是一个绝顶妙手，还好适才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悄悄的抹了把汗，就看见冷言秋看着自己，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直接跪下了。
“你说寒骠骑未死，可有凭证？”冷言秋问道。
“没，没有！”
“那你怎么就敢说的如此肯定？”冷言秋淡淡的问道。
“我，我，我不知道！”白世镜，急得都快哭了，这些老怪物一个塞一个脾气离奇，要是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应该会被一巴掌拍死吧？
帮主对不住了！横竖我已经对不起你了，就再对不起你一次也没什么！！
“是我家帮主！”
“是我家帮主说的，他说寒骠骑纷歧定死了，让我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来武川看看，要是寒骠骑真的没死，肯定会来武川祭拜这些战死沙场的弟兄们，到时候就让我把寒骠骑请回去……”
在白世镜说话的时候，卢華恶狠狠的看着冷言秋，恰似在说：你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工具，居然连祭拜都未曾来过。
冷言秋面上不动声色，内心苦涩，他不是不想来，是来不了。
在卢華看来，冷言秋能死里逃生，完全是手底下的弟兄们拿命拼出来一条血路，保他活命，他数年未曾来祭拜过就算了，居然连祭日都给忘了，端是不妥人子！！！
“那你等到了吗？”
“没有！这五年来，我每年都来，从来都没有遇上过！”
你每年都来，也是每年都来，怎么没有见过你？
突然，卢華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每次都是一小我私家来，每次注意的都是身有残疾的人，或者面容有损之人？”
“是啊！”白世镜颔首，“前辈有什么问题吗？”
“你就没考虑过，他易容了吗？”
冷言秋内心一滞，不愧是我的好老师，都帮我找好理由了，到时都不用担忧别人问为什么没来祭拜自己的弟兄了。
“...这，多谢前辈提醒！”白世镜确实没想到，被卢華这么一说，立即拜谢，并决定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带几个易容妙手来。
见白世镜拜谢，卢華下意识的就要回礼，却被冷言秋拉住了。
“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你家帮主，寒无衣已死，今后不必在寻了！”随即，冷言秋扫了一眼周围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黎民一眼，接着说道：“另有，以后你们都不要来祭拜寒无衣了，他不配你们的敬重与敬仰！”
说完，直接提着卢華，也不管啥逼格了，直接运起弃用多年的轻功，几个起落就到了数里开外，几声微不行闻的怒骂，在人群中响起。
紧接着，无数声怒骂响起，如同江里的浪潮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突然，从冷言秋提着卢華离开后就呆愣原地的白世镜，大吼一声：“寒骠骑，你真的要弃我大宋山河于掉臂吗？”
霎时间，所有的怒骂都消失了，天地一片寂静。
原来那人就是寒无衣寒骠骑啊！
大宋万民心中的霍骠骑在世，寒问之。
他说他不配我们敬重，不配我们敬仰，他不愿再为我大宋征战沙场了吗？
武川一役，也让这位曾经战无不胜的战神丧胆了吗？
并不是
其实，卢華的话没说全。
冷言秋确实是受人敬仰，受的是经受外族劫掠，苦不堪言，仇深似海的边关黎民，以及那失陷百年的燕云大地上的无时无刻不在遥望回归的汉家子弟。
以及那些有着一腔热血的武人。
但更多的黎民，却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
冷言秋在世时南征北战，不再朝外上缴岁币，对内也是严查贪官污吏，与卢華一起主张，轻减钱粮，增强军备，提高士卒待遇。
政策虽好，可冷言秋一死，卢華随着倒台，当初推行新政的人，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朝堂之上无一人有立锥之地。
加大的岁币，重担自然加在了黎民的身上，曾经因冷言秋而提高的军饷，重新跌落，甚至比原先更低了！
另有武川之役，前去支援却无一人回归的雁门关十三万守军，的眷属把亲人的逝去，给怪罪到冷言秋的头上。
认为要不是他不懂变通，不知政界浮沉，冒犯了太多人，何至于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