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备有男客休息的地方,究竟各人族一出门绝不行能只有女人,怎么也有几个结实的仆人,或是陪着家中女人来的男客。
只是男客休息的地方与女客休息的地方距离甚远,倒是很宁静。
也不怕有人乱闯惊扰了女客,或是闹出什么事来。
正是因为知晓这些,萧凌烟才敢在饭后随意随处走动。
寺庙中也植有不少花木,加上自己就有的一些景致,倒是有一种游园的乐子。
萧凌烟带着丹枝随处走着看着,时不时说笑几句,倒是难得的放松。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今日犯了太岁,走了没多久之后迎头就遇上了周家二太太。
萧凌烟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纵然不情愿也只能迎上去招呼:“周二太太。”
她是不想失了礼数,让人觉得萧家的门风太差。
正是因为有了萧筱青先前的行为,所以她才更不想在周家人面前失了气度。
这或许是一种执拗,可是她却不想让萧家受到丝毫的鄙夷和讥笑。
周二太太上下将她审察了一番,然后笑起来,露出几分名顿开来:“原来是萧家的二小姐。真是有缘,咱们竟然又遇上了。”
萧凌烟低头浅笑,正要开口,却不意周家二太太突然又接下去说道:“不外庙里男客太多,萧小姐照旧不要乱走得好。
到时候若是有什么,坏了小姐名声也欠好。”
若说前面一句周二太太的话得体又和气,那么后面这一句话就是刻薄刻薄,十足的挖苦。
萧凌烟的笑容沉下去。看来,人善被人欺,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没错。
不外既然周二太太不客气,她又何须客气?
撕破了脸,疼的也不是她一小我私家。
所以当下萧凌烟抬起头来,看着周二太太,徐徐的笑了:“多谢二太太的提醒。不外您放心,若是真在这里遇到了男人,那名声受损的可不是我一人。
我记得周二小姐也来了吧?二太太您回去了可要好好的提醒一下您女儿。”
周二太太只觉得萧凌烟牙尖嘴利,脸上闪过一丝气恼后,二太太又笑起来:“我们语妍和有些人差异,可是最守规则的。不像是有些人……”
一面说着,她一面上上下下的将萧凌烟审察了一番。
其中的寓意,不言而明。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和萧家的人过不去,可是一想到周瑞明头上的伤口,她就忍不住胸臆中的怒气翻腾,恨不得将萧家的人都骂上一番才觉得解气。
萧凌烟却是不恼,反而微微一笑,看得周二太太一阵莫名其妙之后这才徐徐的张口反问:“是么?周二小姐若是真那么守规则,也不会带我大姐去周家少爷的书房。
更不会留下我大姐独自一人在那里。更不会在事后反而一声不吭冒充什么也没做过。
您说是也不是?”
周二太太瞪大了眼睛,双目几欲喷出火光的瞪着萧凌烟,冷哼一声不屑的反驳:“乱说,语绯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你别含血喷人。”
“是么?”萧凌烟却是不为所动。
反而笑容更深了几分的建议道:“既然如此,那您回去好好问问岂不是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她微微一福得体的冲着周二太太告辞:“我另有事,先走一步。您请慢走。”
说完便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再多呆。
周二太太冷笑一声,突然拉长了声音鄙夷道:“小门户里的人就是小门户里的人,没规则不说,脾气秉性更是差得很。”
萧凌烟脚下一顿,然后回眸一笑:“身世高尚又如何?不是一样能做出那些龌龊的事情?
坏人名节,事后还做出一副高屋建瓴的嘴脸指责别人,这就是大门户的品质?”
说完这一句后,萧凌烟在没有理会背后二太太说的话,径直飞快的走了。
疾行一阵,萧凌烟估摸着离得够远了,她这才寻了个阴凉的树荫,用手绢铺在石头上坐了歇一会。
丹枝也有些微喘,只是神色却不太舒服。显然另有些不快。
萧凌烟追念了一下刚刚二太太的神情,最后忍不住冷笑起来:“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犷悍不知礼数的‘朱紫’呢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平白无故得了一顿挖苦数落,任是菩萨也该动气了。
那周家二太太也真是奇了,当着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丹枝喘匀了气后忍不住担忧问道:“听说周家二太太是主事的,会不会使绊子和咱们萧家过不去?”
“那也不能任人欺凌。”萧凌烟捡起一片大树叶当做扇子扇了扇风,突然笑起来,被枝叶漏洞里透下来的阳光一衬。
竟有一种明媚的姿态:“再说了,周家人也不是糊涂的,能任由她胡来?
否则,事情真闹大了,对谁有利益?
纵然萧筱青是有错,可是究竟是他们周家的少爷占了自制,得了自制还卖乖,别人会如何议论?那时候,周家就是再尊贵,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越是显贵,就越是注重名声。
没了好的名声,再显贵再耀眼,也不外更让人指指点点而已。
二太太再气又如何,她怎么也不能左右了别人的想法,也不敢拿着镇南王府的名声开玩笑。
丹枝松了一口气,笑过之后又有惋惜:“只是自制了巨细姐。”
巨细姐,自然是萧筱青。
“无妨。”萧凌烟一面笑吟吟的扇风,一面道:“虽说孙氏可恨,可是大姐究竟照旧大姐。再说了,若是大姐真嫁入了镇南王府,对萧家来说也是好事。
要是真养着大姐一辈子,也是浪费银子。
倒不如让她出了萧家,这样老夫人舒心,也省的她在家里折腾。”
丹枝抿了抿唇,最终照旧忍不住“扑哧”笑出来,瞅着她言道:“小姐你这话若是让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看呢。
巨细姐那性子,到了那里只怕都是个能闹腾的。
若是周家真要了巨细姐,只怕他们也就没几天牢固的日子了。”
听得丹枝这样刻薄,萧凌烟也是忍不住笑作声来,不外心中却是觉得丹枝说得极是。
就萧筱青那性子,到了那里都不是个能平静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