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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银烛

六十四 互明心迹

点银烛 樊钰生 2693 2020-06-26 22:42:23

  初升的太阳抖搂抖搂身子,开始挥洒光线,门上的灰尘被镀上了圣光,就连这腌臜小客栈亦被阳光染白了几分。

  泥土块得了加持,也能做几天黄金条。

  冯二马略略蹦跶着出来了,手中倒还真的拿了几本封好的书。

  主动向我问过好后,他脸上笑的辉煌光耀,将书递于我的手上:“小姐回去慢慢看。”

  嗯?这样简朴利索就完事了?

  我随即谢过他。就点颔首,转身漫步离开。

  心中满满的不行置信!

  本以为他要么是人市井,要么计划绑架我勒索一笔钱财……总以为会与我带来的人来一场恶斗……

  可现在,就这么平淡无奇?

  ——————

  随我而来的府卫见无事发生,就继续扮做路人模样,悉数散开了。

  出了巷口,回到了清风街,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手中攥着这几本宝物,心里是迫不及待,耐不住好奇,当街就撕开书皮翻看来看。

  看模样真的是孤本珍本,纸质和装订皆是一流的水平。虽说旧了,质感犹在。

  呼啦啦,书页扇动的风还带着墨香。可是突然之间,一道鞭子甩将过来!

  我吓的低吟一声,再随着一声脆响,手中的书被抽飞在了地上。

  我的拇指也连带着遭了殃,火辣辣的疼。

  我一抬头,又惊又气:“念奕安,你做什么?”

  他快跑快来,扯着我的手臂就往旁边迈了一大步,马鞭往一指地上:“快看!”

  呲……拉拉……

  眼前的一幕使我睁大了眼睛,只觉后背发毛!

  那几本书如同自燃了一般,起初是轻烟几缕,但未及一秒就哄的一下着了,冒起了滔滔黑烟。

  热浪窜起了一人之高!离着数步之遥依旧能感受到热度,再闻那气味,只熏的人咳嗽连连,眼睛酸涩。

  几个随从以袖挡脸,敏捷将未烧尽的书踢去了墙角。

  念奕安把我一推,“扔”给了随从卓奚:“你看着她。其余的,跟我来!活捉那贼人!”

  

  

  我还未开口,他便带人跑进了胡同,闻声而来的府卫们也聚了已往。

  我有些着急,生怕他不认得谁是冯二马。

  欲要跟去,又被卓奚拦下:“可莫要添乱去!令郎从昨日就开始打探这贼人的信息了。小大人和小县主在那摊子吃工具时候被令郎看见,早就发现那人有些鬼祟。”

  耳听胡同里开始叮叮咣咣,遥看那冯二马竟上了墙,正在房檐上四蹿。

  念奕安一行也爬到了房顶。有向其投掷瓦砾的,有飞跑着拦截的。

  冯二马精瘦的身躯敏捷迅速,从这家的房顶跳到那家,高矮是非之间如履平地,简直在天是窜天猴,在地是地出溜!

  不外,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当一众形成了个困绕圈,便紧紧围住了他,无路可逃。

  念奕安一甩马鞭,行动爽力,鞭子挥在空中煞是悦目。鞭头像是活的,恰好卷住了冯二马的脖子。念奕安再收手一扯,就将其整小我私家重重掀翻在了地上。

  随从们蜂蛹而上,将冯二马五花大绑押出了巷子。那满脸横肉的店小二也一齐被绑了出来,此时已被捶的满头大包,成了猪头。

  看他们这副倒霉样子,我不禁拍掌大笑,前仰后合。

  念奕安看着我,无可奈何的笑道:“你啊!”

  

  

  念奕安付托卓奚先押他们去审问。

  于是,我二人便跟在后面慢慢走着,亢奋的情绪稍稍平静了。

  他扯了扯我的袖子:“手还疼吗?”

  我这才想起这回事,抬手揉了揉,“没事,就一点红肿。”

  他笑叹:“你有时比我想象的皮实多了。小脸儿和眼睛差点被灼伤,也不见你畏惧,没事人似得。”

  我嘟哝着小嘴:“许是经常刀山火海里晃悠,竟也习惯了。这半年多来,鬼门关旅行过好几回呢!”

  他的眼波流转着,闪烁了一下:“你这样一说,我竟想带你回……”,他一顿:“回凉苏县呢。”

  我的心里化开了一颗糖,他原本想说带我回家呀。

  我垂眸抿一抿甜笑,轻轻问道:“你不误会我了?”

  他腼腆一笑:“着实误会了几天。不外厥后发现,错怪你了。说起来,你可莫要取笑我。前天夜里,突然忆起孩提之时,阿娘阿耶曾在我面前恩爱打闹的样子。对比之下,你其时的模样与神色,并不是阿娘那样的欣喜飞扬。也就,马上明白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和他说话的音色开始变得嗲气:“咳,你的阿耶和阿娘,真好……”

  他用手指咯了咯下巴:“这话怎讲?”

  “怙恃亲如何相处,对孩子而言就是一样标杆啊,会一生受其影响。”

  他的眉毛微微起伏着,正在尽力感知着我的话中之意。

  而我的这句话里,藏着对他家人的好感与尊敬。

  随即我对他爽快一笑:“好啦,跑题了。故意引我打闹的人你也知道谁了,那日夺了我的发簪不还,就是个无赖。说到底,你记得我一直在回避他即是了。”

  怒色冲上念奕安的眼眸:“他竟也能时时寻到你。”

  我撇了撇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阿耶与他李家本就交厚。据说我自打进宫就能有品级也是仰仗他家。要害——,阿耶将我强按头,非把我留在宫里当牛做马,能有什么措施?”

  “嗐,也逃跑过,一天就被逮了回来。厥后跟姑姑申请还家,开口就被驳回。如今就算在府门口吃份甜饮,也能被哪一路的神仙算计了……唉,天大地大,小兔子却没个踏实的草窝。成语里还说着狡兔三窟呢,我和苹果、乌昭容她们,算得上最惨的一届兔宝宝了。”

  此一席话又逗的他怒中带笑,笑中生怜。非可怜之怜,乃是心疼怜爱之怜。

  他满眼老实:“小菟,我带你回去!先放心期待一阵,容我想想措施。”

  他第一次叫我小菟。

  也是第一次说出肯定的话来。

  我心中一颤。轻轻,又深刻的点了颔首。

  我……真的要相信他了吗?

  

  

  马棚里,随从们正审讯着两个奸贼。

  押进来时是蒙着眼的,他们并不知进了羌王府。这几个随从服务,真合人意。

  这二贼现在被绑在木桩上,满身已经被打的五颜六色了。

  卓奚呵叱:“说吧,对着我们女人,再讲一遍你为何害她?”

  冯二马的眼睛肿的只能睁开一只,却另有些羞于见我,垂着脑袋告饶道:“小姐,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一时见钱眼开,鬼迷了心窍。”

  接着他啐了一口旁边的店小二:“都是这王胖海,平日里跟我闲扯,净是吹牛。我一时不平气,就说以前当过衙役,比他见过世面。可这一扯谎就停不住了,厥后他知道小的是在凉苏县当的差,就眼睛一亮!说是能给小的介绍个来钱儿的事。”

  另一随从踹了一脚那王胖海:“轮你说了!”

  这犷悍之人如今也塌了架儿,窝窝囊囊,口齿不灵:“是是,小人说!小人说!”

  “小人的一个远房表姑在宫里当差,约摸二十天前,拿给小的一张画像。只说这画上的女人是凉苏县县令的闺女,最近就在这清风街住着,叫小的们多盯着些年青女子。若发现画上女人的踪影,就赶忙给她稍个信儿。”

  他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的接着道:“表姑说画上的女人生性顽劣,坏事做尽。厥后她就交待下来,就,就叫小的想措施对女人下手。断条胳膊少条腿,眼瞎耳聋什么的,或者叫她破了相都成。也说了,没须要弄死……”

  念奕安比我激动,恨的牙痒痒,指着他道:“接着说!今日不把你知道的吐洁净了,就剥了你的皮!”

  王胖海带着哭腔:“这位爷爷,小的真是把原话照搬,一字不敢漏一字不敢假。她她,我表姑,给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要是事成了,还能二百两的赏银,这才一时起了歹心啊……”

  正哼哼唧唧,他突然抬头看看日头,“要晌午了,快快,快叫小的回客栈吧,兴许能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

  “是是,表姑昨个稍信儿,说是今日午时,来我店中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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