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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捕情

第四章 我为卿狂

大明捕情 杰森最靓仔 10847 2020-04-08 08:46:36

  暖心楼。

  这天清晨刚过了饭点儿,一位胖胖的令郎哥带着两个下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暖心楼的大厅。

  老鸨子还没过来,伙计赶忙笑脸相迎,“哎哟,张令郎!今儿够早的啊,赶忙里边请!”

  来的这位是城里绸缎庄张掌柜的令郎,昨天被月荷接待了一回,回家之后便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偷偷拿了家里三千两银票,今日准备跟月荷初尝禁果,云雨一翻!

  这些日子来找月荷的也不似以前那么疯狂了,基本上人多的时候出价高的就先接待了,像这种早到的基本上交钱就能接待,作为全县乃至全省首屈一指的高级娱乐场所,暖心楼的经营方式照旧很灵活多样的,经营思路也比力超前。

  张令郎呵呵一乐,一进门就开始问,“我的小心肝月荷呢,起床了没有呀?”

  伙计笑着回话,“月荷女人这会儿正在梳洗,待会儿才气迎客,令郎您先喝杯茶,稍坐片刻!”

  张令郎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我也没来的及梳洗呢,恰好一块儿洗,哈哈哈哈,头前儿带路!”说完就要往里走。

  伙计赶忙拦着,赔着笑脸说,“哎呦~爷、爷、您不能这样,这不合规则啊!”

  张令郎看了伙计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在伙计面前晃了晃,瞪着眼睛对伙计说,“看到了么?汇通钱铺银票三千两!我今天不光要跟月荷一起洗,我还要跟她一起睡!哼!”

  伙计一下傻眼了,急遽说,“哎呦!这么大买卖小的可做不了主啊,我得跟我们掌柜的通报一声!”

  “那你还不赶忙去!”张令郎冲着伙计喊了一嗓子,伙计这就往后院跑,前去通报。这边张令郎大摇大摆的来到月荷的房间,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熟门熟路。

  月荷正在屋里梳妆,两个丫环在一旁收拾,突然间,张令郎推门而入。

  “心肝儿小宝物!你可想死我啦!”张令郎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挠着胸口,嘴角流着哈喇子!

  月荷被吓了一跳,稍微定了定神儿,转眼间面带笑容,对张令郎说道,“原来是张令郎,月荷尚在梳妆,恕不能接待,还请张令郎去隔邻稍坐片刻!”

  张令郎哈哈一笑,“没关系,你现在的模样我更喜欢!”说完从怀里掏出银票往桌子上一扔,“心肝儿小宝物!今天你得改口喊相公啦,哈哈哈哈!”

  张令郎一边说着,一边就朝月荷扑了过来,伸开双手将月荷紧紧搂住,月荷赶忙双手护在前胸不停挣扎,“张令郎,请不要这样!放开我!”

  张令郎已顾不上许多,张嘴就要亲,喘着粗气轻声说道,“小宝物儿,来让我亲一口~!”

  丫环们一看吓坏了,这还了得,一个过来扯着张令郎,一个惊慌的跑出门去大叫,“来人哪!快来人哪!”

  月荷一边挣扎一边生气的说,“张令郎,月荷不值得令郎破费,恕月荷不能接待,请放手!”

  张令郎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高声说道,“你说不接待就不接待了?不行!你今天必须是我的!”一边死死抱着月荷就是不撒手,一边伸手在月荷身上乱摸。

  纷歧会儿功夫,几个伙计了冲过来,不由分说先把张令郎给扯开,月荷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差点没吐了!气哄哄的指着张令郎说了一句,“请他出去!这人今后我再不接待!”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姐姐!”月茹疯一般冲了进来,两步跑到月荷身边,抓着月荷的胳膊问,“姐姐你怎么样??”

  月荷轻抚着月茹的手说,徐徐的说,“没事儿,没事儿了。”

  月茹望着月荷凌乱的头发,毁了的妆容,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一扭头转过身来,两步来到张令郎面前,一脚将张令郎踢飞到门外!

  张令郎如同水缸一样在走廊里滚了一圈,还没来得及起身呢,月茹来到跟前单膝顶住胸口,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啪!不停打在张令郎脸上,张令郎躺在地上如杀猪一般惨叫,两边下人也都不敢上前。

  “哎呦喂~!这是怎么啦?!”走廊那头,老鸨子过来了,“别打啦,别打啦!这么好的日子这是瞎闹腾什么哪?!”老鸨子走到近前来,一边喊着一边先把月茹给拉开,然后走到月荷房间,急切的问道,“好闺女,你没事儿吧?”

  月荷稍作整理了一下,对老鸨子说,“干妈,我没事儿!”

  老鸨子轻轻拍了拍月荷的手,“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吓死干妈了!”说完又转过身来走到张令郎旁边,一指两边的下人,付托道,“来来来,赶忙给搀起来呀!”

  老鸨子给张令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略带埋怨的说,“大兄弟,不是我说你啊,哪有你这样的,咋能上来就下手呢!各行他都有各行的规则,凡事都得有个历程啊!”

  张令郎起身直了直腰,生气的叫着,“哎呦~!哎呦!没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划定好的价钱,怎么就不接待了?你们还打人,这事儿没完,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哎呦~!瞧您这话说的,那哪能啊!“老鸨子一边说一边抚着张令郎胸口,”您先消消气,消消气,我给您问问什么情况!来来来来,扶张令郎楼下品茗!给上好茶!“

  老鸨子说完转身进了月荷房间,这边几个下人扶着张令郎准备下楼,月茹跟在后面,冷不丁的还在张令郎屁股上踢两脚,一边走一边骂。

  “哎!大人~!救命啊~!“张令郎突然大叫一声,众人向前望去,走廊那头郭森走了过来。

  郭森原来计划今天一早趁月荷还没接客找月荷说几句悄悄话,没想到一进门就听下人们叽叽喳喳说这边失事儿了,于是赶忙上楼过来看一看。

  张令郎一看郭森来了,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了,腰杆也硬了,赶忙往前紧走两步,“大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他们无故行凶打人!“说完一指月茹,“就是她!这些人都可以给我作证,哎呦~我的腰啊!”

  郭森看了一眼月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月茹指着张令郎,冲郭森气呼呼的说,“他欺负我姐姐,没等我们营业呢,他就跑到我姐姐房间对我姐姐动手动脚,又是抱又是亲的!”

  郭森一听火噌一下子上来了,一咬牙,“我去你的!”一脚把张令郎踢倒在地,连踢带踹,一边踢一边喊,“我让你抱,我让你亲,我都没抱过!我让你抱!。。。”

  月茹一看,也上前随着一块踹,边踹边说,“我让你欺负我姐姐!我让你欺负我姐姐!”

  张令郎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脑袋,疯狂哭喊,“饶命啊~!我错了!饶命啊~!”

  大伙一看这阵势,更不敢劝了,都乖乖站两边看着,尤其张令郎带来那俩仆人,躲的远远的,两手往怀里一揣,生怕这货连累自己。

  郭森踢了一会儿,一指两边伙计,淡淡的说,“这家伙属于欺男霸女,扰乱社会治安,你们给我把他送衙门去!”说完又问月茹,“你姐姐呢?她没事儿吧?”

  月茹一指月荷房间,对郭森说,“跟干妈在屋里呢,没事儿!”

  郭森转身来到月荷房间,老鸨子正跟月荷聊天呢,“怎么就不接待啦?打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子嘛,那个张令郎哪里欠好啊?白白胖胖的跟个祥瑞物一样多喜庆啊?!”

  月荷一脸委屈,“干妈~,我允许你接客,但是~,女儿实在不想把身子交付给这种人!干妈,您就体谅一下女儿吧~!“

  “好闺女,干妈明白你委屈,女人呐,早晚都要过这一关,这男人把灯一吹就是那么回事儿~!“老鸨子在一边努力的给月荷做思想事情。

  月荷把脸一沉,“这个张令郎就是不行!“说完两行清泪落下脸颊。

  见此情形,老鸨子也只好服软,“好好好,你说不行就不行,咱不接这单就是了,干妈听你的~!“

  郭森在门外轻叩了几下房门,老鸨子起身开门,“哟~!头儿,您怎么来啦?!“

  “哦~!早上路过此处,听伙计说出了点状况,我特意过来瞧瞧。“说完撇了月荷一眼。

  月荷见郭森进来,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老鸨子满脸堆笑,“嗨~!一点儿小误会,没事儿了!走咱品茗去!“老鸨子拉着郭森就要往外走。

  郭森一甩老鸨子胳膊,一本正经的说,“你说有事儿就有事儿,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么?!姓张那小子我已经把他给刑拘了,我要给受害人做份口供,你出去!”

  老鸨子一听急了,“哎呦喂~别呀!那可是我大客户哎!头儿,你可不能那样啊!”

  郭森一指门外面,“出去!快点儿!”

  “哎!哎!我出去,你们聊!”老鸨子转身出去了。

  郭森转身把门关上,来到月荷身边,轻声问,“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着?”

  月荷强撑着微微一笑,“没事儿,郭年老,请坐!”

  郭森一摆手,“不了!”然后深情的望着月荷说,“我说两句话就走,最近我发现了一条财源,如果运气好可以得一大笔银子,到时候我会帮你赎身,你再撑一阵子!”

  月荷一听急了,“什么财源能有那么多银子,郭年老,千万别做傻事!”

  郭森稍微缄默沉静片刻,对着月荷说,“你不必问!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月荷赶忙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郭森的手,四目相对,月荷用力的说,“月荷~不值得!”

  郭森望了望月荷,没说话,转身离去。

  月荷站在走廊上望着郭森的背影,眼睛有些湿润,徐徐的说,“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清晨,

  月茹来到县衙门口,两个值勤的衙役站立两侧,月茹走上前去,双手抱拳先行一礼,然后问道,“两位小哥,请问你们郭捕头儿在么?!”

  衙役上下审察着月茹,月茹现在一直是女扮男装,看上去一副书生模样,“你是谁呀?找我们郭捕头儿有什么事?!”

  月茹想了一会儿,眼珠一转,对着衙役说道,“我来找你们郭捕头报案!”说完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有小我私家,心被人偷走了,这儿剩下一个大窟窿,好吓人呐~!”

  衙役一听就慌了,指着月茹高声说,“你等着,别动!等着啊~!”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跑,一边跑一边喊,“郭捕头儿!出大案子啦!惨案呐~!”

  郭森正在班房呢,听到有人喊几步就出来了,看到衙役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问,“怎么啦?!”

  衙役跑过来激动的说,“头儿,你快去看看吧,门外有人报案,说有人心被挖了,满身的血呀,身上全是窟窿啊~!”

  郭森听完也急了,“哪儿呢?!“说完随着衙役就往门口跑,几步到了门口,一看是月茹,郭森站那儿满脸的无奈!

  月茹一边自得的抿着嘴,一边使劲儿的朝着郭森挤眉弄眼,郭森知道她这是逗人玩呢,但此时也欠好说什么,手轻轻一挥,“进来吧~!”

  月茹一蹦一跳的就进来了,郭森转过脸朝衙役说,“啊~!没事!”说完带着月茹进去了。

  两个衙役有点蒙了,“什么情况啊,这么大的案子居然说没事?!”“你傻呀?!这种事儿要低调!”“哦~,明白了~!对对对~!”“唉呀~世道不太平啊,官儿也欠好当啊~!”两人在那儿不停的瞎嘀咕着。

  郭森带着月茹来到班房,先给月茹倒了一杯茶水,月茹好奇的在班房里转了一圈,“捕头大人,这就是你办公的地方啊?!”

  郭森把茶壶一放,生气的说,“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报假案,戏弄公差,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说完故意把脸凑到月茹面前,“这可是要脱了裤子打屁股的哦~!”

  “啊~?还要脱了裤子打呀~?”月茹眼珠一转,故意淘气的问,“那~谁给我脱裤子呀~?你给我脱么~?”

  郭森气的一摆手,没好气的说,“谁爱给你脱谁脱!快说,找我什么事儿?!”

  月茹乐的咯咯咯一笑,坐下喝了一口茶,“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姐姐让我给你捎句话!”

  郭森一听月荷,赶忙问,“什么话?!”

  月茹不紧不慢的说,“我姐姐让我劈面告诉你,千万不能做傻事!”说完好奇的看着郭森,“年老哥,你要做什么傻事呀?好玩么?!”

  郭森缄默沉静了一会儿,徐徐的说,“你不懂~!”

  月茹一撅嘴,“切~!不说拉倒!我得走了,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真要打屁股啦!”说完一挥手,“走啦!”

  夜晚,

  田二柱风尘赴赴从南河镇赶了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先找到郭森,二人一晤面,田二柱悄悄的说了一句,“头儿,有大鱼!”

  郭森又找来冯三、赵顺,四人围在一起密言了几句,各自一颔首纷纷散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四匹快马消失在城外的夜色中。

  清晨,南河镇驿馆门口,一队官差收拾行囊准备上路,为首的看似一位将军妆扮,头带青铜瓜皮帽,身穿青色护甲,满脸的络腮胡,骑着高头大马,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提着镔铁大刀。身后是二十几个州府的盾牌兵,一手拿着刀,一手提着盾,样子十分懒散,好逸恶劳的模样,有人还哈欠连连,众人护着一辆马车,车上封着两个箱子,看来非同寻常!

  整个明朝时期,国家并没有统一的银票,只有各地银铺的存款提单,在国内并不通用,所以各地域之间以及朝廷地方之间大多照旧以金银珠宝为硬钱币。

  大胡子脑袋一仰,狂饮了一口酒,喊了一声,“都提起精神来,出发了!”一行人徐徐前行。

  离驿馆约莫一里外的一处林坡上,郭森四人身穿黑衣,头带花脸面具,手持长柄朴刀埋伏在此,四人已在此处候了一夜。

  眼看大胡子一行人越来越近,郭森仔细审察着这队人马,为首的大胡子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喝着酒,后面一队州府盾牌兵好逸恶劳的随着,走路摇头晃脑,郭森又回眼看了一眼大胡子手上提着的大刀,此刀看起来有近百斤,应该不是一般人所用的武器,心中马上有些犹豫,但此时已箭在弦上,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眼看一行人越来越近,郭森一咬牙,对他们三人说,“那个骑马的留给我,你们去劫马车,上!”说完四人从林中坡上一跃而下,四人拦在路前,郭森大喝一声,“我乃飞龙帮赤面阎罗,留下财物,不伤你们性命!“

  大胡子斜了斜脑袋看了看四人,冷笑了一声,“装神弄鬼!“说完仰天又喝了一口酒。

  见此人居然丝绝不为所动,四人提刀便冲,郭森眼看冲到大胡子眼前,大胡子肩膀一甩将酒坛扔了过来,提刀大喝一声,

  “御!“

  身后两行盾牌兵将盾牌一提,唰唰唰弯刀出鞘,个个精神奋起,似乎跟换了一小我私家一样。

  郭森一跃而起,用刀将酒坛砍碎,接着又刺向大胡子,还未及靠身,几个盾牌兵已经冲到大胡子跟前,提刀便向郭森砍来。郭森左右虚晃,横劈斜刺几刀,放倒一个盾牌兵,但马上又围上来几个,异常顽强!

  田二柱、冯三、赵顺三人冲向马车,与一群盾牌兵混战到一起,刚刚看起来好逸恶劳的盾牌兵,此时个个变的生龙活虎,三人丝毫占不得半点自制,徐徐落了下风。

  而郭森这边盾牌兵也并不再急于进攻,而是慢慢的与郭森周旋,郭森稍稍有些松懈,盾牌兵又会冷不丁的突袭一下,让郭森十分头疼,却又想不出速战速决的措施。

  眼看那边三人打的越来越吃力,郭森难免有些退意,正在犹豫之时,见大胡子把刀一举,大喝一声,

  “控!”

  盾牌兵突然停下拼砍,后撤几步,将三人团团围住,又跑来几人绕到郭森身后,将郭森也围住,郭森心里一凉,难不成今天要栽在这里,看来这马车是截不成了,先脱身再说吧,于是慢慢向田二柱三人绕去,准备领导他们突围,几个盾牌兵则紧紧追随着他。

  大胡子微微一笑,郭森的用意他全看在眼里,手提大刀一指四人,再喝一声,

  “迫!”

  盾牌兵慢慢开始缩小困绕圈,田二柱三人背靠背此时也慌作一团,不知所措。

  郭森看了看三人,大叫一声,“撤!”说完准备突围,朝三人砍杀过来。几个盾牌兵死死的缠住郭森,不让他们汇合。三人拼命突围,也未能乐成,只能眼看看盾牌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郭森左右虚晃,拼命刺砍,接连放倒两个盾牌兵,终于与三人汇合到一块,郭森低声说,“找时机突围!”

  “哼哼~!”大胡子在不远处冷笑着,“你们这些家伙简直是不知死活!”说完提刀一指四人,再喝一声,

  “抵!”

  盾牌兵一拥而上,将四人用盾牌死死顶住,似乎超大个儿的夹心饼干一般。

  大胡子骑马徐徐走到跟前,提刀一指四人,“放下武器!“

  四人用力顶住盾牌,郭森悄声说了一句,“擒贼先擒王!”说完给了三人一个眼色,三人心领神会,四人咬牙顶开一丝漏洞,赵顺往下一蹲,郭森一踩赵顺的肩膀,一跃而起,空中双手握刀劈向大胡子,大胡子将镔铁大刀一提,双手一抡,双方武器在空中相接,发出“叮!”的一声,郭森落地便感受这手臂有些轻微的酥麻!

  此时郭森再看这帮人也大致明白了,这些人并非普通官差,为首的这位一定是久在军中服役的将领,而这些盾牌兵也不是普通的州府盾牌兵,原来应该是军中账前的亲兵。

  依靠轻盈的法式,郭森与大胡子又周旋了几个回合,竟然也是丝毫未发现破绽,大胡子一提马缰绳,马儿嘶鸣一声,朝郭森赴了过来,大胡子大刀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是军中习用的拖刀法,眼看到近前,大胡子单手将刀一轮,刀尖带着冷光劈来,郭森紧忙一个翻身躲过,刚要起身,大胡子回手用刀柄一捅,正中郭森后背,郭森马上口吐鲜血,扑倒在地!

  大胡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提马徐徐来到郭森身边,用刀尖将郭森脸上面具挑下,仔细审察了一眼,“叫什么名字?!”

  郭森看了大胡子一眼,没有答话。

  大胡子点了颔首,“也罢!”说完双手再次轮起大刀,眼看大刀即将劈下,郭森眼睛一闭,心想,完了,写遗书都来不及了~!月荷的身影,笑容,再一次在脑海中划过!

  嘭嘭嘭!突然从两旁树林中飞出来三支弩箭直插大胡子身上,大胡子在马上向后一仰险些坠马,赶忙用大刀撑住。

  “嘿嘿嘿嘿~!”只听几声邪魅的笑声,一群黑影从两旁树上一跃而下,为首的身穿黑衣黑袍,面带红色面具,赤手空拳站在前面,身后带着黑白无常另有几个小鬼,全是一身黑衣黑袍,面带花脸面具。

  “我~也很想知道,大人这马车之上~,装的是什么宝物~!”赤面阎罗一边说着一边向大胡子徐徐走了过来,声音离奇阴森!

  大胡子看了看这群人,手提大刀大喝一声,

  “攻!”

  盾牌兵得令便呼啦啦冲向这群人,黑白无常冷笑一声,一跃跳进人群,与几个小鬼跟盾牌兵混战一团,混战之中,盾牌兵徐徐没有了优势,黑白无常在人群中左刺右砍,如入无人之境,盾牌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来。

  大胡子一提马缰绳,提刀刺向赤面阎罗,眼看冲到跟前,赤面阎罗从袖中“唰”的一声抽出一把软剑,一个垫步一跃而起,剑在空中如灵蛇一般缠在大胡子刀上,赤面阎罗身子在空中一翻,反手一拉,大胡子手中镔铁大刀脱手而出,整小我私家身子前倾,差点也随着飞出去。

  大胡子惊慌之中收了收身子,一只手一捂身上的伤口,看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此时他已经感受出来身上这弩箭是浸过毒的,冲人群中大喝一声,“撤!”说完一提马缰绳,骑马仓皇而去,一群盾牌兵也随着急遽退去。

  郭森趴在地上单肘支撑着身子,田二柱三人也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赤面阎罗看着大胡子远去也并未追赶,徐徐走到郭森身边,哈哈一笑,“你们几个~既然如此想加入飞龙帮~,只需~跪下给我叩头奉茶即可~!何须~弄虚作假呢~?!哈哈哈哈~!”说完蹲下一掌拍在郭森面门上,郭森眼睛一黑,昏了已往!

  在距离郭森不远处的南河镇一片树林中,

  黄二狗跟李大全一人扛着一袋私盐穿过一片密林,两人累的满头大汗。

  李大全在前面时不时的催着黄二狗,“二狗,走快点儿!快要到了!”

  黄二狗走着走着突然把盐往地上一放,擦了把汗,“大全儿!等会儿!这差池!”说完坐地上了。

  李大全转头看了看黄二狗,“差池?哪里差池?是数量照旧?”说完过来也把盐放下了。

  黄二狗朝李大全一挥手,气呼呼的说,“我说的不是那个!这个事儿差池!”

  李大全愣了,忙问,“哪里差池呀?”

  黄二狗擦了把汗,点着手指头跟李大全说,“你看啊!我来投奔你,跟你激情澎湃的加入这个行业,我放弃了正义跟灼烁,叛逆了执法,在我人生的辉煌篇章上画了浓浓的一黑笔,结果呢?!跟你翻山越岭的扛包,累的跟孙子似的,你觉得合适么?!”

  李大全也很无奈,“二狗,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就是一跑腿的呀~!”李大全说完也坐下了。

  “对呀,你说的我没有不相信啊,你不用再向我证明啦!咱得想辙啊,你这哪成啊~!”黄二狗气乎乎的说。

  李大全看了看黄二狗,觉得黄二狗说的似乎似乎也有原理,总不能扛一辈子包吧,“兄弟,你说的很有原理,但是,咱不扛包那咱能干嘛呢?”

  “干嘛?!”黄二狗使劲一拍李大全的大腿,“凭啥他老杨整天在那儿撇着大腿喝着茶,钱就大把大把的往他那儿送,咱哥俩就得一包一包的扛。咱们也恰当老板,而且要比老杨还大!”

  南河镇有一个村子叫做杨家坡,全村大部门人都姓杨,黄二狗说的老杨就是杨家坡村子边上的一户人家,他跟李大全现在就是卖力给这个老杨跑腿儿送货。

  李大全一听急了,“二狗我跟你说,为了让你能一起送盐,我可是求了老杨一个多时辰啊,你可不能胡来啊!像咱们这小地方,哪有好的营生?!”

  黄二狗一拍李大全肩膀,“大全儿,咱们这个行业我照旧很是认可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胡来,但是咱哥俩得为日后做做计划~!否则这么一直扛下去什么时候算是头儿啊,这些日子我都快练出轻功了~!”

  李大全点了颔首,“二狗,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黄二狗看看了四周,悄悄的对李大全说,“咱们得想措施自立门户,能把老杨取代了就取而代之,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往别处生长嘛!”

  李大全叹了口气,“唉,兄弟,我也不瞒你,这个想法我不是没有过,难呐~!”

  黄二狗一挥手,“你过来!”说完附在在李大全耳朵上嘀咕着什么,李大全不停的点着头。

  李大全看了看黄二狗,为难的说,“二狗,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

  “那你说咱俩该怎么办?你另有此外更好的措施么?”黄二狗没好气的说。

  李大全低头不语。

  黄二狗轻轻拍了拍李大全的肩膀,说道,“这样吧大全儿,这法子虽说是我想出来的,但必须咱俩精诚相助才行,要不咱投票决定吧~,要做就谁也别忏悔!”

  经过三轮的紧张投票之后,终于以二比零的结果强势通过!

  暖心楼,

  晚上,月荷坐在梳妆台梳着头发,月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点心。

  月荷将梳子一放,对着月茹说,“这几日我心跳的厉害,你说郭年老不会真的干出傻事来吧,会不会有危险?!”

  月茹猛的坐起身来,“不会吧?!我看郭年老平日里做事很稳重啊,难道他会去抢钱铺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自从上次郭年老走后,我便一直心绪不宁~!”月荷喃喃的说。

  月茹抬头想了一会儿,“就算他去抢钱铺,姐姐你也不用担忧,凭郭年老的身手,那还不是一如反掌!我就是在想他有没有辅佐啊,他一小我私家能背的动那么多银子么~~”说完,月茹斜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样子。

  月荷脑子越来越乱,站起身来,“算了,不去想了。天不早了,你赶忙回去吧!”

  月茹往床上一躺,“我不走!今晚我不想回后院睡了,我要跟你一起睡~!“

  月荷乐了,“你当你照旧小孩子呢?这么大了还让人搂着睡呀?!快回去!“

  月茹猛的一侧身,“就不!不是小孩子就不能跟你一起睡了么?“说完伸手在床上轻轻拍了两下,坏坏的一笑,”美人儿~!来伺候着!“

  月荷几步走到床前,伸手在月茹身上就掐,笑着说,“来~我来侍候你!好好侍候你!“

  月茹一边笑,一边吓的赶忙往床角里躲,一边躲一边喊,“我错了,我错了~!“

  郭森微微睁开眼睛,感受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里又累又乏,现在觉着满身无力,另有些轻微的头晕。

  “头儿!你醒啦?!“冯三跟赵顺俯在郭森身边,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头儿!你感受怎么样?“

  郭森望了望二人,刚要起身,就觉得前胸后背一阵绞痛!“扶我起来!“二人赶忙将郭森轻轻扶起来,将枕头垫在脑后,郭森深深的缓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二人,”你们没事吧?二柱呢?!“

  冯三给郭森端过一碗水来,“我们都没事儿,二柱回衙门值班了,头儿,先喝口水!“

  郭森喝了一口水,感受胸口似乎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徐徐的说道,“工具都被飞龙帮抢了吧?!“

  二人缄默沉静了一会儿,冯三说,“其时我们也被打晕了,醒来时我们四人都被扔在南河镇树林中,你一直昏厥,我们就把你先送回家了,适才我跟顺子还在商量去哪里给你找个医生。“

  郭森挥了挥手,“不用!没想到我们运气如此不济!我已经露了相,今日起,你们不要与我交往过密,不要再到我家来,赶忙回衙门吧!”

  赵顺一听急了,“头儿,这是什么话!兄弟们都是自愿干的,早已做好了最坏的计划!”

  冯三也赞同着说,“是啊头儿,你不必担忧,也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你先养好身子要紧!”

  郭森看了看二人,“记着,如果未来有人查到你们身上,一定要死不认可!你们回衙门帮我请几日假,就说我家里边有点事,另外告诉田二柱,我没事让他不必牵挂!赶忙回去吧!”

  冯三、赵顺二人相互看了看,“那行吧,头儿,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说的我们都记下了,你在家好好休养,衙门里的事有我们兄弟支应着,放心吧!”郭森点了颔首,二人转身离去。

  郭森捂住胸口从床上坐起身来,轻轻下床走了两步,咬着牙说,“还死不了~!这事儿没完!”

  这天,

  郭森在家好歹吃了点工具,倚在床上正冲盹儿呢,突然听到外面有叩门声,“嘭嘭嘭!嘭嘭嘭!”

  郭森轻轻走到院门跟前,低声问了一句,“谁?!”

  “我!”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郭森把门打开,月茹笑嘻嘻的站在门前,看到郭森脸色苍白的样子,月茹脸色一变,惊讶的问,“呀!郭年老!你怎么啦?!”

  郭森赶忙一扭头,轻声说道,“进来说!”

  月茹进了院子,郭森又把门关好,带着月茹来到房间。郭森住的是一个很普通的连三间,三间北屋,一厅一卧一个厨房。

  月茹进屋后先审察了一下郭森的屋子,虽不能说贫无立锥,也差不多了,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连个小摆件都没有。

  “郭年老,你就住这种地方啊?”月茹有点不敢相信。

  郭森捂着胸口,轻轻走到茶桌前给月茹倒了一杯水,“请坐!知道什么叫寒舍么?今天让你开开眼!对了,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谁告诉你的?”

  “我今天去衙门找你了,他们说你不在,一个姓冯的捕快告诉我你家住哪儿的,不难找嘛~!”月茹没坐下,溜溜达达走进郭森卧室看了看,突然一指郭森床上的被子,“哇,郭年老,你的被子都破子,被角棉花都露出来了!”说完一脸受惊的望着郭森!

  郭森扭头看了月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懂什么呀?!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月茹哈哈一笑,背着小手晃晃悠悠来到郭森身边,突然用力的拍了一下郭森的肩膀,“哎—!”

  月茹刚想问,这些日子你忙什么呢,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谁知郭森经这一拍剧烈的咳嗽起来。

  郭森连咳了好几声,拿手一捂嘴,赶忙背过身来,低头一瞧,手上满是鲜血!

  气得郭森心想,亲娘啊!这一惊一乍的,没死在南河镇,差点死在你手里!

  月茹眼尖,一掂脚就看见郭森手上有血,惊叫一声,“郭年老!你怎么啦?!”

  郭森从怀里掏脱手绢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手,笑着说,“没事儿~!最近补品吃多了,营养过剩!”

  月茹是个鬼机敏哪信他这个,“哎呀~!郭年老你倒底怎么啦?你跟我说实话好欠好?你是不是受伤啦?!”月茹说完紧张的看着郭森。

  郭森笑着拍了拍月茹的肩膀,“没事儿~!真没事儿!不用担忧!回去别跟你姐姐说!”

  月茹望着郭森,满脸的心疼和无奈!突然眼珠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对郭森说,“郭年老,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说完就往门外跑,还没等出院子,又跑了回来。

  郭森好奇的问,“你干嘛呀?!”

  月茹没回话,冲到郭森的卧室抱起被子就往外跑!

  郭森受惊的问,“哎?!你拿我被子干嘛呀?!”

  月茹没转头,喊了一声,“我一会儿就回来!”敞开院门跑了出去。

  郭森站在屋门口,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门框,喃喃的说,“这丫头~!,一来就拿走我一半儿家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郭森坐在桌前正喝着水,就听外面院门“咣当”一声!紧随着一阵急遽的脚步声,郭森轻轻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

  “咣当”又一声!月茹撞开了房门,郭森睁眼一瞧,月茹抱着一床鲜艳的绣花棉被站在门口,郭森正纳闷呢,月茹几步走了过来,从棉被里拿出一个锦盒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给!”

  郭森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接过盒子问,“这什么呀?!”

  月茹没回话,先进卧室把被子放下,然后走过来认真的说,“熬汤喝,一早一晚坚持每天喝,记着了么?!”

  郭森打开盒子一看,一根老山参,呆住了,这玩意儿郭森以前见过,像今天这颗,预计没有五十两银子拿不下来!“你从哪儿弄的?”

  月茹着急的说,“你别管了,我得赶忙回去了,我干妈派人后面追我呢~!”说完转过身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记得每天喝!”

  郭森起身来到门口,望着月茹的背影喊了一声,“我被子呢?!”

  院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扔啦!”

  郭森回到桌前,拿起这棵老山参看了看,“嗬~!真不错!”说完拿起来放嘴里吭哧咬了一口,“熬什么汤啊~,老子又不是没~~,嗬~!怎么这么苦!”

  晚上,

  郭森一人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房梁若有所思,伸手向上拉了拉这床新棉被,就觉得脚下生风,抬头望了望床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这辈子,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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